“糖葫芦，糖葫芦，好吃又甜的糖葫芦。”
“清姝，想吃吗？”
云清姝低头攥紧手中的饼，小声说，“这是孩童吃的。”
沈卫冲卖糖葫芦的小贩招手。
“公子，三文钱一串。”
沈卫拿起一根，把钱给了。
将糖葫芦放在她面前，声音温润，“拿着。”
她伸手攥紧了糖葫芦，心底泛起点点涟漪。
云清念幼时有，她没有。
“清姝，不必给自己设限，没有什么你不能吃。”
“前方有杂耍，我们去看看。”
她咬一口糖饼，杂耍的地方人多，她看不到，踮起脚也看不到。
沈卫看她一蹦一蹦的，伸手抱起她，扶着她坐上肩头。
“现在能看到了吗？”
“可以，多谢表哥。”
视野开阔，赤膊的壮汉拿着火把，往前一吹。
绳索绑住的小猴子抱着碗，向围着看的人索要银子。
热闹极了，她出门的机会不多，对一切很新奇。
她看了一会，发现有陌生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很不适应。
轻轻拍拍按住她腿的手。
沈卫放下她。
“表哥，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嗯。”
途经卖灯笼的小摊，她驻足看了会。
“姑娘，喜欢哪个灯笼？我这里的灯笼都是我亲手做的。”
“有兔儿灯，虎头灯，如意灯，龙凤灯，好多种。”
云清姝随着摊主的话看去，种类太多，不知如何选？
她耳边传来声音，“都不喜欢吗？还是都喜欢？”
“我。”
见云清姝犹豫不决，沈卫直接说，“你这里的灯笼我都要了，送到沈国公府，告诉他们沈卫要的。”
“多谢沈公子。”
摊主的嘴都要咧到后耳根，刚出摊一会，就卖光了。
他带来的干粮都没吃。
他拿出用布包着的油饼。
“公子若是不嫌弃，我这有自家做的油饼，好吃香脆。”
摊主怕他们认为有毒，自己拿一个吃。
“又香又好吃，我娘亲手做的。”
云清姝眼神黯淡了。
沈卫知晓触及云清姝的伤心事。摆手说，“不用。”
“我想尝尝。”
摊主用布包好递过去。
沈卫拿过她手中的糖葫芦和糖饼。
云清姝小心地咬了一口，真的又香又脆。
她笑得苦涩，“很好吃。”
沈卫拉着云清姝往前走，不想她一直沉浸在痛苦中。
跟在他们身后的王方雪怒骂，“狐狸精。”
云清念搭腔，“王姐姐，不用忧心，只要计划一成，沈公子一定是你的。”
王方雪走到卖灯笼的摊贩面前，“这些灯笼我以一倍的价格买了，都卖给我。”
摊主摆手，“已经卖出去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两倍的价格。”
摊主还是摆手，“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信誉的问题，不说了，我现在要去送灯笼。”
王方雪气得直跺脚。
云清念见状说，“我这个姐姐，惯会勾引人。”
“我看出来了 ，勾得沈公子给她买这买那，还坐上沈公子的肩头。
王方雪越说越气，拉着云清念往回走，“不逛灯会了，回去。”
云清姝逛了会，有些累了。
“表哥，我们回去吧，我困倦了。”
“好。”
沈卫伸手，“要抱吗？”
她愣住了，刚刚表哥抱她坐在肩头已是越矩，抱她回去，不好。
沈卫认真重复道，“要抱吗？我刚刚看你走路一瘸一拐，怕是很少出门脚疼。”
“表哥，这样不好吧，你还要娶妻呢？”
“你真不准备嫁我吗？父亲说等我明年春闱考过，娶你。”
“我，我配不上表哥。”
沈卫拉住她的手腕，“没有什么配不上的，我以为你想清楚了。罢了，实在不愿，我早些和父亲说，省得误会太深。”
沈卫松开手，是他想多了，以为表妹愿意和他出门，是同意婚事。
云清姝低头道，“我，我不知道了。”
“不用内疚，清姝。父亲会给你选一位德才兼具的男子。”
“表哥，我一定要嫁人吗？我可以不嫁吗？”
云清姝对嫁人恐惧，上辈子太苦了。
“不嫁人？”沈卫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
“清姝，女子不嫁人会惹来非议，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你需要出去参加宴会，与适龄的姑娘玩耍，聊天。”
“我可以不参加吗？”
云清姝这番话着实把沈卫惊着了。
“不参加也成。”
云清姝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
低声道，“我害怕，我以前参加宴会，她们不喜欢我，也不搭理我。”
“沈冲有一位青梅竹马，你可以和她一同玩耍。”
“不嫁人也成，你开心便好。”
“表哥是不是要议亲了？”
沈卫回，“自然，年纪到了也该议亲了。”
“街上太多人了，马车进不来，我们慢些走。”
云清姝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沈卫并未相扶，只是跟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她停下来，眼睛湿润。
沈卫摇头叹息，抱起她，“倔强。”
云清姝攥紧他的衣领道，“你是我的表哥，我和你有血缘关系。”
沈卫轻声在她耳边说，“我与你并无血缘关系。”
她睫毛微颤，沈卫不是舅舅的亲生儿子。
沈卫看云清姝的第一眼就喜欢她。
沈卫见她松动，故意说，“罢了，不愿就算了。”
“一辈子待在沈国公府也成，表嫂会待你好的。”
她小声嘀咕，“嫁给表哥极好。”
沈卫轻笑出声，“你啊！善变。”
她主动靠近，“表哥，我挺喜欢你。你待我很好，比我爹都好。”
后面一句话，她的声音很小。
“我以后会待你更好。”
云清姝继续道，“你会纳妾吗？”
她说完就后悔了，哪有男子不纳妾？
头顶传来坚定的声音，“不纳。”
她攥紧手，“我很多都不会，我只会吃。”
她很自卑。
“慢慢学，不急。”
“那我嫁给表哥。”
沈卫勾唇，眼底的笑意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