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这方虚空陷入一片死寂。
王尘目不转睛的凝视对方，等待答案。
十数秒后…
李长老的嘴皮子开始抽动起来，他用力攥着拳头，咬牙开口：“王尘，你…很失礼！”
王尘根本不为所动：“还请前辈解惑…”
‘呼’
李长老骤然起身，大声喝道：“这是本长老的私事，与宗门隐患何干？”
王尘脖颈微做仰起，继续与其对视，坚定开口：“有干系！”
“呼…呼…”李长老的呼吸急促了，蜡黄的脸庞更是一阵青一阵白，显然盛怒至极。最后，他猛然甩袖，侧过身去：“无可奉告！你走吧!”
王尘也自起身，冷声开口：“李长老，如今东南二域已经爆发兽潮，遍地疮痍。那等情景，也将在北域上演！”
李长老沉默。
王尘继续道：“隐患不消，等待天衍宗的，将是灭顶之灾！”
“嘶…”李长老终于被触动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本长老不明白，这件私事，怎就关系到宗门安危？”
王尘一字一句道：“晚辈有自己的理由！”
李长老看向天穹，眺望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本长老…且相信你这后生一次…”
接下来，他将偷情之事详细道出。
……
李长老，何长老，以及被废去修为赶出宗门的刘长老，三人均是青梅竹马。
何秋水自幼便生的美丽出尘，是所有同龄男子心中的女神，李刘二人也不例外。
那时的李长老为了让女神关注自己，经常在宗门上蹿下跳，搞怪生事。
如此行径，自然让何秋水心中厌烦。
反观刘长老，他打小就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平时又对何师妹照顾有加，久而久之，后者便暗生情愫，与其成为道侣，最终喜结连理。
结果就是，李长老受刺激啦。
大刺激！
大婚当日，他闹上宴席，扬言要和刘长老拼命，当场就被老爹强行镇压。
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后，李长老慢慢振作起来，在几次试炼中，认识了现在的那些道侣。
自此，他漂浮的心终于落定，一心为宗门发展而努力。
就在前年，天衍宗得到一件至宝，还是李长老做出的贡献。
宗门当晚举办了庆典，喜悦之余，很多上层都喝醉了，包括李长老。
宴席散去后，他在回去的路上，偶遇了年轻时的女神。
那晚，何秋水也有了醉意，她看李长老的眼神很莫名，夹杂了许多情感。
由于长老洞府在一个方向，所以二人并肩同行。聊着聊着，李长老就感觉自己内心深处，那团最原始的欲火在燃烧。
而，已成人妻的何秋水也起了意，邀对方上自己洞府一叙，理由是喝点清茶解解酒。
李长老脑子一热，就同意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正当两人水深火热时，刘长老忽然出现，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以上。
……
王尘：(￣ー￣)……
他得知一切后，心中那叫一个无语，别提了。
这tm不就是典型的酒后乱性么？
自己又搞错了！
“我有罪！”李长老声泪俱下：“为了一时的情欲，害死了刘师兄，害苦了何师妹，我有大罪，其身当诛！”
王尘无奈叹道：“李长老，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
“责任在我！”李长老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那晚我若不是鬼迷心窍，怎会出现在何师妹的洞府？”
王尘：“不是喝了许多高纯度的灵酒么？”
李长老悲痛道：“那也是我的错！”
王尘：……
事情是他挑起来的，只能转移话题：“李长老刚才说，您年轻时闹过何长老的婚宴，结果被父亲镇压了？”
李长老：“是！”
“那就怪了…”王尘摸着下巴自语：“您父亲如此明事理，为何在前年，要置刘长老于死地？”
“嗯？”李长老当即放下双手，看向对方：“谁告诉你，刘师兄的死与我爹有关？”
王尘：“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李长老道：“是宗主下的决定！我爹当时持反对意见，可由于宗规所限，他也无权干涉。”
宗主？
王尘想起吴广仁那彬彬有礼的模样，心中有些惊讶。
此人竟然如此杀伐果断？
还是别的原因？
王尘又问：“吴宗主年轻时，是不是也喜欢何长老？”
李长老顿时一愣，点了点头：“我们这一代人，都喜欢过何师妹。宗主当年是大师兄，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没去表达而已。”
王尘眼睛眯了眯：“怪不得…”
看来刘长老的死，并非李长老仗势欺人，而是吴大宗主那颗‘私心’。
或许，他比谁都喜欢何秋水，只是碍于身份，无法向对方述说自己的情感。
嗯…
这是天衍宗上层的私事，没必要深想。
王尘双手抱拳，歉然开口：“晚辈一意孤行，让李长老想起不好的过去，实在抱歉。”
“没事…”李长老抹去脸上的鼻涕眼泪，再次看向虚空，重重吁了口气：“说出来痛快多了。我被放出思过崖后，本想在刘师兄洞府前以死谢罪。后得知浩劫将至，才留着自己这条贱命，为宗门发出最后一点余光…”
王尘闻言，朝其深深一揖，转身离去。只留下李长老那瘦弱的身影，立在寒风之中…
“唉…”下山时，王尘苦笑自语：“娘子啊，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所有线索都断了，天衍宗之行陷入了僵局。不出意外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查不出新线索。
“师尊！”
忽然，不远外升起一道悲呼。
“嗯？”王尘神色微动，听出是程小清的声音。
他沉吟片刻，飞身朝那方掠去。
不多久，王尘前方出现另一座洞府。
此时此刻，程小清跪在地上，哽咽开口：“弟子只想听您一句实话。”
她前方站着一道窈窕身影，三十上下，生的无比美艳动人，正是何长老。
何秋水背对爱徒，冷声开口：“回去！”
程小清用力咬着唇：“师尊，您今天必须回答我，是不是那个姓李的胁迫于您？若真是这样，弟子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为您讨回公道。”
何秋水秀眉一飞，正待发飙，却有所察觉，当即侧过娇体：“谁？”
王尘现身上前，于三米外停下，抱拳行礼：“晚辈王尘，参见…”
‘嗡’
突然间，他心口的青铜小球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