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我真的好羡慕你！”
李碧婷一边说话，一边挨着赵康坐下，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道：“昨晚师父宴请了很多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猜是为了三天后的启灵日。”
“去年志哥突破到练气四层，勉强入得师父的法眼，但也只是勉强而已，并不能让师父满意，而我和富贵却在练气二层打转，迟迟不能突破至练气三层，我担心……”
碧婷没敢往下说，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暗示的很清楚。
赵康知道过去两年，碧婷和小胖的日子不好过，但却从未想过俩人竟然还有被人逐出师门的风险。
入门契约，限制的并不仅仅是弟子，其中还有涉及了师父。
其中就有不得无故将人逐出师门的限制。
但这项规定，还是比较灵活的。
之所以没人触犯，不过是大家收徒都比较小心。
没天赋的孩子，无人问津。
有天赋的孩子，众人争抢。
这都抢着招收了，自然不会舍不得提供资源，弟子天天白吃白喝，肯定想着长大后孝敬师父，一来二去，师徒之间的情义不就有了吗！
平白无故的，又怎会将人逐出师门？
碧婷和富贵面临被逐出师门的危机，本就是程药师突然间来了兴趣，资质又差。
一个劣质木灵根，一个劣质水灵根，前期还能靠提供些许资源，帮助他俩晋升，可是越到后面，所需资源就越大。
尤其是，两年前程药师开始区别对待，降低她和小胖的资源供给，全力培养李德志。
以致她俩的修为，进展缓慢无比。
碧婷还能依靠八面玲珑的性格，不时从李德志那薅些资源过来，小胖王富贵那真的一年不如一年。
可即便如此，李碧婷距离突破，仍有一段距离。
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
“碧婷，先不管程药师是否会放弃你和小胖，但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决不能对第三人提及，知道吗？”
赵康不知道如何开导碧婷，但却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往外说，因为碧婷和小胖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只能被动接受命运。
哪怕被程药师彻底放弃了。
那也是他俩天赋不行，怪不了别人。
毕竟，程药师前期投入不少，用现实一些的说法，那便是及时止损。
本质上，并未亏待碧婷和小胖。
“康哥，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我被师父放弃了，你愿意接纳我吗？”李碧婷红着脸说道：“只要你愿意捞我一把，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说话就好好说话，拼命往我身上挤干嘛？
虽然这两年碧婷长开了，变得亭亭玉立，长得还怪好看的，但长得在开，那也只有十二岁，胸前一马平川，不是存心膈应人嘛！
赵康面无表情的推开李碧婷，正色道：“碧婷，别在我身上耍手段，我不是李德志，不吃你这一套，如果你还想跟我做朋友，就安分一些。”
“康哥，这么说你答应了？”
李碧婷这人有个别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不在意脸皮，只要对自己有利，什么尴尬都能抛诸脑后。
这点从她小时候蹭小胖家的灵米粥就可以看出来。
赵康的训斥，听听就过去了。
“我可以没有答应……”赵康可不敢点头，碧婷这丫头属蛇的，给根杆子就能顺着往上爬。
“康哥，你忙了这么久肯定很累了，我帮你捏肩……”李碧婷根本就没有在意赵康的态度，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到赵康身后，胡乱揉捏了起来。
与此同时，从后院走到前厅的王富贵，看到心上人像个丫鬟似的，温柔地按揉康哥的双肩，整个人都不好了。
……
九天后。
王富贵、李碧婷失魂落魄的来到赵康家中。
俩人进门，便看到一根耸立的圆木，周身萦绕着绿光，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青木内蕴含着充沛的灵气。
而赵康……
却拿着一把锯子，不停地锯啊锯。
好好一根灵木，愣是被他锯的不成样子，这里少一块，那里少一大块。
碧婷见到这一幕，眼眶都红了。
“康哥，你、你你……在搞什么啊！这么好的一根灵木，不用来炼器，也不用来修行，竟然用来锯着玩，你这也太败家了吧！”
李碧婷气的直跺脚，恨不得当场就将这根灵木抱回去。
可惜，她抱不动！
“康哥，你这是？”
相比激动的李碧婷，王富贵就要好上许多。
不管这根灵木多么珍贵，值多少灵石，终究不是他的财物，康哥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是心里忍不住在滴血。
康哥这是在造孽啊！
“富贵，你俩怎么来了。”
赵康放下手中的锯子，转身走进厨房，给小胖和碧婷，一人倒了一杯茶。
九叔为了买下这根中品灵木，连续七天不眠不休，绘制出大量的八品符箓，这会正在房里打坐恢复法力。
“康哥，师父六天前从启灵殿带了一对双胞胎回来。四天前，宴请亲朋好友，当众宣布收他俩为关门弟子。现在师父给了我和碧婷两个选择……”
“一，签五十年长约，继续做师父身边做记名弟子。师父每月为我和碧婷分别提供三斤灵米，三斤初阶妖兽肉，以及一枚九品补气丹。”
“二，给我们每人十块灵石，师徒三人好聚好散。”
王富贵忧心忡忡道。
两个选择，没一个是他们想要的。
长约年限是入门契约的两倍半，签了，就相当于卖身进程府，要为师父做到老了。
可是签下这份契约，每月都能获得三斤灵米、三斤妖兽肉，以及一枚补气丹，能有效提升他们的修行进度，勤奋些，未必不能再六十岁之前筑基。
筑基后，人就有了120年的寿命，延缓衰老。
但练气五层就能去琅琊外围独自狩猎了，练气四层也可以出门碰运气。
甚至练气三层都能加入私人狩猎队狩猎妖兽，以此获取修行资源，他俩完全没必要签署卖身契。
可是不签，拿到十块灵石的遣散费又能如何？
这对前期需要海量资源的废灵根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毕竟小胖和碧婷仍在练气二层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