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刚派出去联系客户就成功了，xx公司决定和我们合作了。”聂薇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凌波，可她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兴的神色。
“哦。”凌波轻轻咳了一下点点头。
“怎么？觉得自己很不起，才成功了一个就觉得其他客户自动会联系你？”聂薇看着他嘲讽着，“还是受不了跑业务奔波的辛苦？才出去几天就要回来休息？”
“我......不。”凌波想解释，可是喉咙却嘶哑得说不出话。
“能不能走过来一点，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感冒.....传染......”凌波艰难地大声把意思表达出来，他担心自己的感冒传染给她。
“刚出去跑业务就感冒，你也太弱了吧？”聂薇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以及艰涩的声音，看来一个晚上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那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来公司干什么？是想让大家都同情你然后质疑是我将你流放出去受苦吗？”她想起林娜的指责不由得感到有点愤愤不平。
“没有.....郝组长.....说有文案要改。”
“哦。”聂薇没想到是郝立德让他回来的，“你在创意部的时候确实业绩不错，但别觉得客户的工作是那么容易做的。”
“嗯。”凌波点点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聂薇叫他来到底要说什么，恭喜他好像并不是真心的，训斥的话他现在还没有听到。
“你觉得为什么这次我们能顺利和xx公司签约？”聂薇看着凌波的脸问，她设想如果以后招来的业务员都长他这个样子，是不是会更有利于客户部的业务发展？
凌波摇了摇头，xx公司和创文签约他也是刚从她这里听说，当时他联系完后对方说让他等电话，接着他就去联系其他客户了，只不过他不明白对方怎么直接联系到聂薇这里了。
“你觉得是你努力的结果？”聂薇淡淡一笑，“或是你觉得是你幸运？”她的话听起来讽刺满满，所以凌波并没有接话，他觉得接下来可能要进入正题了。
“对方市场部林主管是我的高中同学。”她得意地看着他，“不过她的公司和我们签约可并不是因为我，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她又扑哧一笑，“林主管可是把你大大夸赞了一番。”她捂住嘴忍了一下笑又接着说，“林主管要求签约以后的一切业务都由你来负责，说你可以让她部门的女职员能够安心工作。”林娜对凌波工作细致的夸赞她只字未提。
凌波已经听明白聂薇的意思了，她是嘲讽他靠脸拿下了这个合约，这可能吗？他可是费了很大的精力去整理那个公司的资料，而且林主管的公司怎么会只因为他的长相而就轻易决定和创文签约呢？那不是拿两家公司的声誉开玩笑吗？可他能怎么反驳，只能她说什么他听着就是了。
“看来你还真有做业务员的天分，考不考虑去客户部？说不定真的可以以一己之力拯救创文于水火。”聂薇极尽挖苦之能事。
“聂总.....还有没有事......我出去了。”凌波皱着眉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xx公司的签约事宜我会将给其他人接手。”聂薇脸色一下子收了脸上的笑意，“我也对林主管说了，我们公司客户部都是正儿八经的业务员，不是派出去揽客的牛郎！你也记着，如果以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签到的客户，那我宁肯不要。”
揽客？牛郎？听着这些极具羞辱的话凌波的脸色更白了，他脑袋发晕地用手撑着门用力地咳着，“我可以......走了吗？”
“病好了就去联系其他客户。”聂薇面无表情地说。
“嗯。”凌波无力和她争执，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聂薇看到他用手按着胸口，也不知是被她气着了还是病情加重了，她稍有点于心不忍地发了善心，“我批你三天假在家休息。”
凌波转过身看着她，“我明天......就没事了。”
“一脸病容地去面对客户，你是想被夸敬业呢，还是想让我被说成无视职员身体健康的上司呢？”聂薇冷着脸问。
“我......自己......会看着办。”凌波也冷着脸回应。
“你是让我被投诉到工会吗？”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知道昨天林主管还对我说了什么吗？她同情你生着病还要来跑业务，说我不知体恤职员，问我想不想让你去她的公司工作，凌波，我还是轻看你了，原来你到哪都是红人。”
“我.....”凌波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地变着颜色，他扭过头用力咳了几声，接着拿起手机对着一米多远站着的她发了一条短信，“聂总，你要是诬陷我抄袭我也拿不出证据来反驳，我去xx公司联系业务的时候没有在他们任何一个员工面前脱衣服露肉，也没硬强拖着一个人去酒店开房，签不签合同是他们公司的决定，我作为一个业务员是严格遵照公司的制度去完成这项工作的，今天是郝组长通知回来修改一个文案，否则我也没打算来，工会不会在意一个职员感冒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将感冒传染给客户，你放心，死我也死在自己家里，绝不拖累你！”
“凌波，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是认为抄袭这件事是我要陷害你？”聂薇涨红了脸。
“我能不能出去了？如果现在真的死在你这，我也没机会说与你无关。”凌波又发给她一串短信。
“你......出去！”聂薇压低声音喊着，这下轮到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凌波刚转身准备推门，聂薇又喊，“等等！”他又转过身，看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特效药，治感冒后嗓子痛。”她走过来伸手将药递过来。
“不需要。”凌波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
“别用这副样子去客户面前卖惨。”她将手里的药包扔向他胸前，“感冒不严重这几天就回公司上班，我来决定你是不是能出去见客户。”
凌波低头将掉在地下的药包捡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尹娇娇还在等着他，看到他出来忙站起来问，“怎么了？她又训你了？”
“没有，聂总告诉我说前几天我去联系的一个客户答应签约了。”他挤出点笑容说。
“哦。”尹娇娇看着他灰白的脸色，明明是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可他不承认她也不便再继续深问，忙将温度适宜的菊花茶递过来，“你都快说不出话了，喝点润润喉。”
“嗯。”凌波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喉咙的刺痛感一下子缓解了，“谢谢。”他顺手将手里聂薇强行给他的几个药包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尹娇娇看着那几个印着外文的小纸包，她记得凌波进总监办公室前是两手空空的，“是聂总给你的？”她问。
“嗯。”凌波将那几个药包拉开抽屉推了进去。
“这是进口的薄荷茶，很贵的，治喉咙痛有特效。”尹娇娇一下子觉得自己特意为凌波泡的菊花茶拿不出手了，“聂总看来很关心你。”
“她是怕我嗓子不好耽误出去跑客户。”凌波苦笑了一下，他将手中的菊花茶一口气喝下，“治嗓子痛有你的菊花茶就足够了，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他笑着说。
尹娇娇看着他的笑一下子有点恍神，凌波向来都并不怎么愿意接受她给出的关心，偶尔接受也总要想方设法还回来，不像今天，他不仅喝了她的茶水，还将这菊花茶夸赞得仿佛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她是该高兴他的转变，还是他只是在与某人赌气，她看了一下凌波的抽屉，聂薇怎么会将那么珍贵的药茶送给她并不怎么喜欢的下属呢，那到底是馈赠还是惩罚呢？事实可能只有当事人才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