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没想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只好继续开口。
“昨天你与我父亲谈的价格,我希望能再高一点。”
“哦,那你希望是多少?”昨天他们是按市场价给的,根本没有压价,他们这么急着卖房子,他们要是抓住这个特点慢慢磨也不是不可以。
“三千,而且必须要一次性付清。”
李森举起三个手指,他算过了,这钱他们可以到偏僻的地方买个便宜点的房子,顶多一千块,剩下的他们又可以潇洒好长时间了。
说起钱,李森的媳妇李玉儿也跟着两眼放光,期待地看向邹思康,只等他点头了。
岂料,邹思康与凌云悦站起来就走。
“诶诶诶,价格不同意咱可以再谈的呀,你们走什么?”李玉儿一直盯着人看呢,这会一看人站起来就着急了,说着还回头瞪了一眼她男人。
李森也没想到这两人这么犟。
老李头夫妻在一旁唉声叹气的。
“原来的价格,你们要是同意咱这就办手续去,另外再得请人写几份契约,要是不同意,就当咱没来过。”
邹思康的声音清冷,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李森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了一会,看对方立场坚定,也开始妥协的,这老房子想要卖出去也不容易,虽然内心想要多卖点,但也知道这个价格自己家并不亏。
双方后面的手续倒是办得很顺利,还找到了街道办的人,以及这胡同里的几个老人,一同签下契约书。
再交上钱,这房子算是彻底落户到凌云悦与邹思康的名下了。
在乡下也花不了多少钱,大头的花费空间也能提供,所以买完房子后他们还有几大千存款,在这年代算是富有的家庭了。
就这还不算搜刮回来的东西呢,况且邹思康偶尔还会给黑市李哥提供野物,加起来收入也非常可观。
老李头一家当天就搬了出去。
李家所有人都很开心,这又老又旧的房子他们并不留恋,两千多块钱他们是满意的,要是按他们原来拿的工资,得干十多年不吃不喝才能存到。
当然,除了李大头。
李大头走到最后面,他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这房子,终究双手垂下,慢慢转身离去,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往日的坚定。
微微颤抖的指尖,透露出他的迷茫。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啊,是他父亲辛辛苦苦打拼回来的,他终究还是把老宅给卖了。
凌云悦心满意足,他们现在在京市也是有房子的人了。
看着自己家的房子,还是原来破破烂烂的模样,但此时再看总感觉亲切了不少。
以后再回来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不用再到招待所去了。
想到此,她直接把邹思康打发回招待所里,把那房间给退了,还有一些明面的东西也得拿过来这边。
虽然这房子不能住人,但他们有空间啊。
美滋滋。
只是凌云悦没想到邹思康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那革1会里的人是于家的舅舅钱洋,那名单上也有他的罪名,革1会里的孙刚这人和钱洋不对付。
而且这孙刚是部队上退下来的,为人十分正直,倒是可以把东西交给他。另外于家住在西大街那,咱明天去探探?”
有证据在,倒也不怕他不倒,只是怕还没举报成功,就被他截住了,得亏他早就抄了一个备份。
“走走走。”凌云悦当然没有意思,这老高家她搜刮完了,怎么能错过于家,这对老高家不公平。
当天晚上两人就往于家赶,现在终于不用担心门禁的问题而被招待所里的老大娘怀疑了。
于庆祥虽是教师,但老于家是老京市人,所以并没有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况且他能任职也是高国梁出了力的,其他老师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内心多少是有点看不上他。
所幸于庆祥也不愿住那边,他是本地人,有的是房子住。
于家住的也是老旧的房区。
此时四周乌灯黑火的,邹思康让小藤蔓把栓门的木栓子弄开,两人顺利地进入了院子。
凌云悦看了看眼前的小平房,看起来和她新买的房子格局大差不差的。
“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应该是于庆祥夫妻和他们的孩子。”邹思康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用精神力把人弄晕。
搜查这事他也是熟门熟路了。
凌云悦刚从空间里拿了把椅子出来坐着,邹思康便从房间里带出来了一个大大的木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满满一箱都是大黑拾。
凌云悦大概预估一下,这一箱得有好几千。
收收收,赶紧收。
凌云悦毫不犹豫就把这些东西给收走了。
邹思康看了也不阻拦。
随后走到院子随意搭起来的小矮房前面站定。
“怎么了?”凌云悦看邹思康的神情不对劲,也跟着一起走了过去,认真观察了起来。
看起来这家以前是在这里养过鸡,现在倒是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里似乎有点东西。”邹思康拿起门口的锄头,走进了小矮房里,用力一敲。
外面一层砖块烂了一点,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东西。
凌云悦认真一看,这赫然就是用小黄鱼堆起的房子啊!!里外各一层砖头,小黄鱼夹在中间,谁会往这地方想。
两人也不客气,当即把这房子给拆了。
连砖头都收到了空间里。
带着瞒瞒的战利品离开。
既然这边已经打草惊蛇了,为免夜长梦多,他们当晚就找到了孙刚的住处,把抄写的帐本放到了他家里。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就行了。
孙刚次日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帐本,虽然怀疑帐本的来源,但他还是翻看了起来,结果越看越心惊。
没想到这钱洋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气得他当天连办公室都没有回,直接找到了顶头上司那里摇人,把钱家给抄了。
当然于家高家也没有放过。
可怜于庆祥一早起床,看到鸡窝被人端了,吓得整个人说话都不利索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还没来得急心疼自己的钱,那头上门抓人的便到了。
这一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整个京市的人都看到了,大街上来来回回的抓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