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明显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生活阅历。
“那你怎么长大的？”
秦子檀试图转移一下话题，毕竟他也不懂这种时候该怎么安慰别人。
看她现在成长的亭亭玉立的，除了看着有点营养不良的瘦弱，其他方面不是挺好的嘛。
还能转学到帝盟国际高中，应该是找到了好的收养人家。
“被捡垃圾的奶奶养到了十岁。”
莫姝禾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那段艰难，又唯一难以释怀的经历。
“后来呢？那个奶奶呢？”秦子檀感觉到这个事情的走向好像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死了。”
莫姝禾再次垂下了眸子，语气淡淡的。
“十岁之后怎么过的。”秦子檀声音掺杂了几分关切。
十岁的秦子檀已经去过很多国家了，每天和请到家里的私人教师斗智斗勇，欺负走了好多老师。
“人贩子那里过的。”莫姝禾眼神突然凶狠了起来，那股恨意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面部。
“人贩子？你逃出来的？”秦子檀表情十分震惊，开局惨就算了，怎么就没一段路是顺的。
“逃？我把人贩子杀了，你说需要逃吗？”
莫姝禾突然开始瞪着秦子檀，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像一头下一秒就要爆炸的病变怪物。
秦子檀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这个样子是想连自己一起杀？
她比自己想的要恐怖。
秦子檀正了正坐姿，克制着语气，慢慢地说道：“人贩子的话，死有余辜，也算为民除害了。”
莫姝禾看着他有些紧张的表情，自顾自得意地笑了。
杀人偿命，她清楚的很，但是被抓到再说吧，偿命也要等到被制裁的时候再完成，现在她还想活着，不管好坏，只管刺不刺激地活着。
“所以，我现在能走了吗？”
莫姝禾目光冷冽地看着秦子檀，和杀人犯共处一室，不信他不害怕。
“过来，我们还在做交易，不是吗？”
秦子檀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怕的，生命受到压迫的时候，就应该誓死反抗，正当防卫罢了。
莫姝禾表情僵了一下，看他态度强硬的表情，还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挪了两步过去。
秦子檀抬眸望她，表情严肃地说道：“坐下。”
坐他腿上？这狗东西又在算计什么？
莫姝禾表情不自然地皱着眉，这样亲昵的动作，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秦子檀见她迟迟不实施自己的命令，有些恼怒的直接拽上了她的腿，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想死吧你，秦子檀！”
莫姝禾被使劲拉了一下，就往后仰躺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进了秦子檀怀里。
秦子檀眼神轻佻地望着坐在自己腿上的莫姝禾，表情带着调戏的意味。
莫姝禾知道，这样挣扎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而且她还穿着裙子，动来动去的，只会让现在的情况更尴尬。
秦子檀感受到她是安分的，便开始了自己的正题。
他突然使劲地捏上了她的脸，动作凶狠地让她直视着自己。
“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你不应该怕我吗？”
秦子檀一语双关地打着哑谜，但也知道她会挑出来更重要，更紧迫的把柄来和自己商讨。
“有什么好怕的，你刚才不也没告诉她真相？不过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罢了。”
莫姝禾仰头瞪着她，手抓在他的手腕处，要是他再捏重一分，她就用指甲戳进他的肉里。
别想通过任何方式伤害她，因为她都会马上报复回来，也不是沉不住气，就是怕忘了，那也太便宜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了。
睚眦必报是她信奉的唯一待人处事原则。
现在已经没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她善了，她也不需要再懂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了。
“你觉得我会怕吴莉娜？笑话！”
秦子檀顺着她导出来的话题说着，但是还是觉得讥讽，区区吴莉娜，他秦少会怕？
“怎么办，我也不怕呢，我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大不了就是被她找的人打一顿，或者我再把她打一顿，这有什么关系。”
莫姝禾装腔作势地表演着害怕，说完之后笑得更猖狂了。
“你觉得会这么简单？”
秦子檀眯着眼睛瞪她，像要洞悉她的内心一般。
可他又怎么知道，莫姝禾的内心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根本不值得花费时间深究。
“我无所谓啊，倒是某人是不是会失去一个接吻的对象啊，看你还是很想亲我的样子。”莫姝禾语气俏皮地说着，但眼神却是那么讥讽。
她在心里表情阴森地嘲笑着浅尝一次就上瘾的秦子檀，感觉一切都那么讽刺，连带自己要完成的这个任务也是。
虚幻间，感觉一切都没有意义，无需劳无需得，思想上觉得丧失了生活信仰的时候，在不在这世间又有多少关系？
不过是苟活罢了。
“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谁馋谁还说不定呢！”
秦子檀手上的力道极大，捏得她的脸颊生疼。
莫姝禾也一点不怠慢地使劲掐着他的手腕，最低级的互相伤害的方式罢了，当然要迎难而上。
秦子檀感受到了自己手腕的刺痛，浓眉迟迟舒展不开，眼睛里深邃的眸光也更加犀利了。
两人之间，一种不明情绪的瞪视。
“哦，是嘛。”
莫姝禾轻笑，没再继续输出，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短小精悍的答语。
语音落下，她便开始故意看着他的嘴唇，似挑衅，又似勾引，就是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让被盯着的人一时间不知何从下手。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急不可耐的就不是主动挑衅的人了。
就这欲擒故纵的招数，秦子檀怎么也不是她的对手吧，除非他去进修一下。
“再看，我就亲了。”
秦子檀也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人，把他当什么小鱼小虾呢，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还怎么当个守身如玉的纯情混混公子哥。
莫姝禾看着他装纯的样子就是一阵反胃，还真表演上了。
那她也来演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