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陷入沉思。
宁溪说得很有道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反驳。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床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睡久了会感冒的。”
宁溪贴心的提醒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好吧。”
宁溪又把自己的半张脸缩进了领子里，红润的脸颊使人想起北国料峭的初冬。
她的眉尖紧紧蹙着，让人忍不住想去伸手抚平。
“你是冷了吗？”叶方明想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却被宁溪拒绝了。
“是有点冷，但并不是不可以忍耐，啊……提到这个，明天应该多穿一点。
我听别人讲，下雪不冷化雪冷。”
“因为下雪是凝华过程，凝华放热，空气中的温度不会太冷，化雪是熔化过程，熔化吸热，自然就更冷。”
“原来是这样啊。”宁溪点点头，但还是皱着眉头。
叶方明问她怎么了。
她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微笑，“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叶方明侧脸问道，“什么问题？”
“我想给你送个围巾作礼物，可如果现在开始学习织围巾，等织好后再送给你，那冬天都结束了。”
“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冬天的。”
叶方明笑着，热气呼出，冰冷的空气之下，像一片雾气。
“也会有很多很多的新年，很长很长的日子，多得你都嫌烦数不清。”
他悄悄贴近了宁溪的手背，指尖若有若无的试探之下，她没有拒绝，于是牵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新年啊……”宁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每年的新年都会放烟花。”
“那个时候，我总是缠着妈妈去买烟花，不过后来因为有人说烟花太污染环境了，就全面禁止放烟花了。”
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过烟花了。
“宁溪，你想看烟花吗？”叶方明揉了揉她手背上的软肉。
“想，但现在恐怕没机会了。”她说道。
“那我想想办法吧。”叶方明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只要是能让你开心的，我会努力帮你实现的。”
宁溪疑惑，歪头。
像是雪地里的一只北极兔。
距离新年还有三个月，不知道时间够不够研究出无污染的安全烟花，再让启去和政府商讨，看看能不能解禁，就算只能是小范围的解禁也应该够了。
叶方明在心底计算。
分别时，两个人稍微抱了一下，一触即分后又恢复了往日规矩的社交距离。
“明天见。”
“明天见，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方明很喜欢明天这种说法，他觉得发明【明天】这个词语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明天是明亮的天，是明亮值得期盼的未来一天，充满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明天啊……”他低声说道，忽然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期待，很期待。”
他重复。
瞥了一眼背后的书包，里头趴着一只懒惰的黑猫，他低声叫醒它，“别睡了，启，到家了。”
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喵？”
“今天能不能多学一点化学和工程学的知识？”
想要让宁溪开心，就要多学一些知识才行。
“再内卷之前，我有件事要和你好好谈谈。”
启从他的书包里跳出来，端坐在沙发上，“你坐下，我们开个会。”
叶方明：“……”
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启的表情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寒光锋芒的指甲露出，明晃晃的威胁。
他乖乖坐下。
“为什么这一次政治地理考的这么低！”
启气炸了，一爪子拍在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猫罐头都差点摔下来。
身体小小，但力气大的吓人。
“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政治89，地理88，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竟然连90分都没考到。”
“我都想把你的脑壳敲碎重新组装了。”
叶方明：“对不起.....\"
“我不想听见你说对不起。”启瞪着叶方明，“你把你的地理卷子给我拿出来。”
“选择题第四题你竟然就错了，问你贝加尔湖有什么生物，不选鲨鱼选什么？”
“我当时看贝加尔湖是淡水湖，就排除了鲨鱼和海豹的选项。”
“那宁溪为什么选对了，你就选不对？”
“因为她真的去过贝加尔湖喂海豹。”
启无语了。
这一点，还真是叶方明比较占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学的地理书上的知识点，和他们考试的内容，基本完全不重合。
还真应验了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学的多，不如人家见得多。
“那我再给你多订几本国家地理杂志，你慢慢翻着看吧。”启摇摇头，“你们考试卷子，就挺喜欢从这里头出题。”
叶方明点点头，“我们可以上课了吗？”
他不想继续被启骂了。
“今天我们继续讲同态加密……”
和他一样，深夜不睡的还有各科老师。
正在加班加点批改卷子。
学校要求明天下午就要出成绩，他们根本没时间睡觉。
第二天的课程，也基本不会讲新课，而是讲卷子。
作为班级内的第一名，叶方明理所应当，被各科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
叶方明：“……”
他很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
地理老师是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叶方明，你来讲一下这几道题。”
“法国、日本、荷兰和沙特阿拉伯中，为什么沙特阿拉伯城市化率最高？”
“因为热带沙漠气候基本没有农业和农村，所以城市化率高。”
“为什么文成公主在冬天出嫁？”
“因为冬天河面结冰，可以直接走在河面，能节省时间。”
“根本途中航道位置，说明北极航道比老航道的优势是什么？”
“北极航道海盗少。”
“为什么x城在晚上九点半用水量激增？”
“因为那时候刚发明了电视，大家在广告时间上厕所。”
地理老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很有地理思维，不过就第四题马虎写错了。”
叶方明：“……”
地理这门课，学起来比物理都让人头疼。
答案都是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