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岳的话让蛮山陷入深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问题……
未免太过刁钻了一些。
如果说能打过的话，那未免太过自大。
毕竟楚荒可是连蛮灵族大长老都忌惮的存在，他蛮山何德何能能打过？
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武圣七重境与武圣巅峰境的差距，都会让战斗变得格外困难。
可以说。
蛮岳从来都没有想过打赢楚荒的念头。
若是欺负楚荒那些实力低微的部下，还是有可以的，就像此前突破极北边境的防线一般。
但是。
蛮岳都当面问出这种问题了，如果说打不过楚荒，岂不是要当众留怯？
未战先怯，这可是军中大忌。
于是。
蛮山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是说打得过楚荒不行，说打不过楚荒更不行。
简直就是被人架到火上烤一般。
蛮山犹豫片刻后，仍未回答。
他不禁冷眼瞧了一眼一脸“憨厚”的蛮岳，甚至怀疑后者是有意寻难堪，给他找不自在。
但很快。
蛮山却发现蛮岳只是单纯的没有眼色而已。
因此他这做大哥的便没有计较。
略微思索，他便答道：
“不好说，要视情况而定。”
这种回答，摆明了就是不想正面回答问题，对重要问题避而不谈。
并且暗示提问者不要再问了。
但是蛮岳是谁？
他这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大肌霸岂会半途而废？
于是。
他极没眼色地继续追问道：
“大哥，这要怎么视情况而定？”
“就像咱们切磋一样，谁强谁弱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吗？还要视情况而定？”
话音落下，其他蛮灵战士也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原本不感兴趣，但也在蛮岳的的质疑声中提起了兴趣。
好奇心也渐渐变得强烈起来了。
他们也好奇蛮皇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到底能不能楚荒那个大恶霸分庭抗礼？
此时。
再度被架在火上烤的蛮山都有了杀了蛮岳的心了。
要不是对后者的脾气熟悉，他几乎可以确信后者就是刻意来给他找难堪。
但好在蛮山也见过不少大场面，此刻也能从容应对下去。
“当然要视情况而定，在顶尖强者之间更要视情况而定。”
蛮岳闻言兴趣更浓，感觉脑子长得越来越多了，便问道：“该怎么视情况而定？”
蛮山立刻答道：“就像你和我作战一样，难道是每回都输给我吗？”
蛮岳回想片刻，摇了摇头。
就算是他，也总有一些时候能“侥幸”获胜。
蛮山见状露出微笑：“果然不是吧？”
“就算我的境界始终高于你，但也有状态不好的时候，或者因为疏忽大意而陷入劣势。”
“而且，你也可以带兵围攻我，以数量取胜。”
“所以我才说能否打赢楚荒，要视情况而定。”
蛮山说完之后，包括蛮岳在内，现场的蛮灵统领都陷入沉思。
诚然。
行军打仗并不只是单纯的看境界高低，这与很多因素有关。
就算是身体强健的蛮灵，在进攻极北边境时为了以防万一，都带上了从荒荒大陆的兽潮，引来变数。
但是。
蛮山也“成长”不少，脑子里的肌肉有了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容易便糊弄过去。
“大哥，那您到底能不能打赢楚荒？”
峦山闻言神色一滞。
此刻，他只想对蛮岳说一句“哎呀你好烦”。
但是他的身份却又不允许他失态，还得想方设法继续糊弄。
若是实话实说，那便是打不过。
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带好兄弟群殴，他都没有打赢楚荒的信心。
毕竟有实力深不可测的大长老作参照，蛮山对他自己和楚荒的实力差距有着清醒的认识。
但是此刻大战在即，在有可能遇到楚荒的情况下先说丧气话，大概率会严重降低士气。
于是。
在谨重考虑之后，蛮山沉声道：
“若是单打独斗，我自然胜算不大。”
“毕竟楚荒已经和大长老一般，已经是武圣巅峰境。”
“如果我说能打赢楚荒，岂不是说我到了大老老的境界？这并不实际。”
“但是，楚荒刚从青龙武府大战归来，也许身受重伤，我未必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有可能配合一定的战术战胜他。”
蛮岳听后深以为然，“我相信大哥的实力！”
“原来是这么看情况的，我悟了。”
“那如果是大哥跟楚荒群战，能否打赢？”
蛮山闻言，再次陷入沉思，飞遁的速度都减缓几分。
如果群战的话，情况只会更加复杂。
如果是带上兽潮的话，蛮山还自认有几分胜算，可现在被传送阵传送至这群山之中，没了兽潮的“援助”。
那再与楚荒作战，情况就极为不妙了。
就算身为敌手，现在蛮山也不禁认为楚荒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好。
只是付出一个传送阵的代价，便把蛮灵大军最大的仰仗给剥离了。
此次蛮山的主要目的便是探查楚荒的真正实力，顺便找机会报仇雪恨，并没有来得及顾虑太多。
如今蛮岳问起来，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片刻后，他只能毫无底气地答道：
“视情况而定。”
“如果楚荒带着他的大军毫发无损地回来，我们蛮灵大军的胜算不多。”
“胜算不多？”蛮岳本能地叫道，“大哥，咱们的人可是有一千万！”
“就算此前蛮灵大军对上楚荒履战履败，那也不至于胜算不多吧？”
“用您的话来说，咱们可是以逸待劳！守在这儿等楚荒上钩。”
蛮山无奈道：“情况不同了。”
“此前被你灭掉的那一万人如果是楚荒的部下，我想楚荒现在已经有所准备，而我们才是被动的。”
“而且，楚荒与我蛮灵族作战经验丰富，十分狡猾，就算是大老老都认为他相当棘手，不好对付。”
“我虽然熟读兵法，但是毕竟作战次数少，缺乏实战锻炼，这是客观实事，不得不承认。”
“好吧。”蛮岳叹了口气，“还好青龙武府实力也不弱，楚荒从青龙武府回来很可能元气大伤，几乎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