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向奇洛的闷棍
“奇洛教授，”站在办公室门口，费尔奇向开门的奇洛问候道。
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把奇洛吓了一跳，好悬没送给他一个“阿瓦达啃大瓜”当作见面礼。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费尔奇脑门上一片通红，回答之前还吸了吸鼻子。“我没事，奇洛教授。邓布利多校长叫我通知你，让你赶紧去校长室一趟。还有，我在您办公室门口逮着了两个捣蛋鬼。”
说着话，他那一直平举了胳膊，才收了回来。奇洛这也才看到，原来这位“霍格沃兹看门大爷”此时正一手拎着一个小巫师的脖领——原来，他刚刚是用额头敲的房门。
“教授，要不要给这两个小鬼扣些学院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要给您办公室门口扔上几颗大粪蛋？”费尔奇眨着眼睛，满脸期待的样子。
“我、我、我没事，”奇洛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脸色微微发白，摆着双手说道：“还有，我知道邓布利多要找我的事情了，我现在就出门。”
说完话，奇洛就走了出来，同时还不忘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劳驾，借过。”他侧着身，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从费尔奇和韦斯莱双胞胎身边经过，然后才大步走向走廊拐角处的楼梯。
实际上，他办公室所在三楼，走廊拐角处就有一个滴水嘴兽的雕塑。只要知道密语，就能搭乘它后面隐藏的自动旋转楼梯，直接抵达位于城堡八楼的校长室。只是，既然邓布利多没和他说过，奇洛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当奇洛走远之后，费尔奇嘴里一边小声嘟囔了句“呵，现在随便什么家伙都能当教授了”，一边用力地拽着双胞胎离开了这条走廊。
可他并不知道，那个遭到他鄙视的奇洛教授，在关门的时候就对着大门施展了一个防护咒。
如果有人想趁他不在时偷偷闯入，无论是用物理手段，还是对这扇门施展“阿拉霍洞开”，都会遭到被变形术变成门把手模样如尼纹蛇的突然袭击。
施展这样的的法术，还无声无杖地一瞬间完成，这可不是随便什么巫师都能做到的事情！
匆匆来到城堡八楼，当奇洛走进校长室，邓布利多已经让家养小精灵为他准备了红茶和一些茶点。
“奎里纳斯，快坐下，不要拘谨，我请你过来就是想要聊聊一些事情。”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
此时，他身穿一件灰色巫师袍，看起来就像是古典时代的人物。
奇洛颤颤巍巍地在校长办公桌前坐下，屁股只占了凳子的四分之一，他有些担心邓布利多要询问他关于刚刚去那间废弃女盥洗室的事情，因为他得为此而说一系列的谎言。
而当着邓布利多撒谎……
偷眼看了下书桌边上摆着的一组正喷吐着云雾的精巧银色炼金道具，奇洛并不觉得那东西仅仅是个加湿器。
不过，好消息是当邓布利多开口后后，奇洛就知道了，这位校长只是想询问他各年级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学计划。
只是，不好的消息则是，这个话题属于小孩没娘——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聊了几个小时，快到晚餐时间，这场突如其来的领导谈话才宣告结束。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露出嘉许的笑容：“很不错，奎里纳斯，你做得真的很不错。高年级的教学以对抗诅咒和恶咒为主要方向，中低年级则偏向对抗黑魔法生物，这样的课程设计很像我当时还担任具体教职时，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教学模式。”
奇洛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湿透，后脑勺甚至不断往下滴淌汗水。
“看来，你之前去阿尔巴尼亚的黑暗森林游学，确实收获了不少东西。”
“全、全、全靠校长您的支持。”奇洛磕磕巴巴说道。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那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接着，他继续道：“现在已经快到吃晚餐的时间了，你们年轻人都容易饿，我这个老头就不留你了。
再见了，奎里纳斯。”
奇洛起身，向邓布利多校长微微鞠躬。然后，他竟然没有转身，而是一点点后退着退出了校长室的大门。
这时，墙壁上憋了许久的画像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些已经作古的前任校长明显分成了两个阵营。
他们有的人觉得奇洛的回答还可以，虽然表现有些拘束，但难掩才气。
而且，按照他刚刚说的那些内容来看，这人多半能够胜任黑魔法防御课岗位。
可对面阵营则认为，奇洛表现出来的性格过于软弱。最后，他那种退着走出校长室的行为，更是像极了弄臣或宫廷小丑。
黑魔法防御课，关键不是“黑魔法”而是“防御”。如果老师性格过于软弱，又怎么能教出危机时刻敢于反抗和防御的学生？
有趣的是：对奇洛持支持态度的，多半是一些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出身的校长；相反地，不看好奇洛的前校长，居然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出身居多。
比如——
“这家伙完全就是镴枪头，根本硬不起来，小巫师跟他能学些什么？”被许多人认为是最不受欢迎校长的菲尼亚斯·布莱克，一边用指尖捻着山羊胡须，一边发表着对奇洛的不信任评价。
而一位毕业于拉文克劳、除了霍格沃兹校长之外还有着圣芒戈首席治疗师履历的戴丽丝.德万特，同样也对自己这位小学弟的未来并不看好。这位垂着长长银卷发、总是一脸慈祥模样的老女巫，此时正皱着眉头，脸上的忧虑表情根本没有掩饰。
“阿不思，我觉得你需要再考虑考虑。”她说，“奎里纳斯确实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年轻人，可我觉得他其实更适合当一名专门搞研究的学者。亲自授课的话……这门课毕竟被那个人下了恶咒，很难有人能在这个岗位上平平安安教满一年时间。”
几乎每位前任校长，对于奇洛这个人，全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不一定会完全采纳，但历届霍格沃兹校长在做一些关于学校的决定时，其实都会尊重这些前辈的智慧。
就像这次，两个阵营的画像辩论到最后，就连本来看好奇洛的那些校长，有一部分也被拉到了阵营里。
如果按照惯例，现任校长就应该少数服从多数，另找一位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可现任的校长是邓布利多，这位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和很多人想象中不同，他其实并不是那种所谓的“皿煮决策”制度的拥趸。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给奇洛一个机会。”他最后一锤定音地做了决定。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梧桐栖木上按按静静地站着的福克斯，突然张开了喉咙唱起了歌曲。它张开了翅膀，绕着校长室宽敞的办公室一圈圈地飞翔。它那长长的尾羽间闪耀着点点光辉，随着飞翔，仿佛变作一道道流光……
校长室发生的事情，奇洛并不知情。
从校长室走出来之后，他感觉身体仿佛都被掏空了，就连下楼都要扶着栏杆。
可正当他颤悠悠地迈下第二十一级台阶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脑勺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人从背后偷袭，狠狠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记闷棍似的。
本就发虚的奇洛，此时再也坚持不住，“骨碌碌”地就滚下了楼梯。
在眼前一黑之前，他隐约看到了八楼走廊上挂着的一幅挂毯，而那幅挂毯上上恰好就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画面。
淦！
肉体和心灵受到双重暴击，这位倒霉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再也坚持不住，最终彻底晕了过去。无意识的他，只能任由霍格沃兹那会动的楼梯，将自己带向一个未知之地。
不过，这也未必完全是一件坏事。
因为，几分钟之后，那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对面的白墙上就浮现出一扇门，一个手里拎着红色铁皮工具箱的小巫师从门里走了出来。
没错，这个小巫师就是伯恩，而他也正是从“有求必应屋”走了出来。
他刚刚做了一个实验。
根据记忆，伯恩找到了有求必应屋，然后又费了一番力气从那“堆积如山”（字面意思）的各式各样物品中找到了一个丑陋的男巫半身雕塑。
拉文克劳的冠冕，又或者说，哈利·波特世界理论上最好找的一件魂器就戴在那个雕塑的头顶。
传说中，拉文克劳的冠冕能够启迪佩戴者的智慧，它上面镶嵌有许多蓝宝石宝石的，外形就像是一顶闪闪发光的黄金王冠。
可当伯恩看到它时，它就像是在硫磺泉里泡过的银制器物，上面布满斑驳的污痕。
出于谨慎，伯恩没有用手触碰它，更加没有将它戴上的想法。他直接打开了自己跑了一趟寝室取回来的铁皮箱工具箱——里面分了三层，分别装着一把运用炼金术技巧改装的可折叠链锯剑，一把他之前用过的那种狩猎左轮，子弹、各种小工具和一些备用的替换零件。
用从周围找来的一些东西，把戴在男巫半身像头上的冠冕固定住，伯恩就开始了实验。
因为有着宰杀亚空间恶魔的经验，所以伯恩知道一般的物理伤害，其实很难从根本上损伤到那些跟灵魂沾边的东西。
但是，总归得试一试。
而当亲眼目睹了马格南子弹和链锯剑的锋利锯齿，全都没办法损坏这顶被亵渎的冠冕，他便拿起了自己的魔杖。
“统统石化！”
一如既往地，魔咒起了作用。
咒语召唤出的闪电击打在了拉文克劳的冠冕上面，这顶冠冕上面的班驳果然消褪了一些。见到成效，伯恩便再接再厉，接连对着这个魂器使用了几次“统统石化”。伴随着夺目的尖端放电，一道道电蛇围绕着拉文克劳的冠冕，“哔啵作响”间不断对其进行打磨或者说浆洗。
然而，正当他觉得可以一鼓作气再增加一些魔咒的威力时，近乎本能的战斗直觉蓦地向他示警。
这种感觉玄而又玄，很像灵能预言但又不完全是，很难用语言描述。
只有常年累月在刀尖起舞的阿斯塔特，才能真正运用起这种直觉。而依靠这种战斗直觉的指引，战斗中的阿斯塔特或是能够于千钧一发间避开敌人的子弹，又或是能瞬间预判出敌人多种攻击之中哪种更具威胁——用动力甲和强悍的身躯承受不那么严重的攻击，躲开那些致命的威胁。
此时，伯恩的战斗直觉就发挥了这种作用：因为预感到来自面前魂器的反击无法躲避，所以他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立刻完成了自己的“阿斯塔特马格斯”变身。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根拿在手里的魔杖居然也跟着一起发生了变形，它变得更粗、更长、杖身表面浮现出金属的光泽……
伯恩下意识地用双手握着这根魔杖，就像是持握着长剑一般，完成了一次劈砍。
弧光闪烁，他面前似乎形成了一道特殊能量屏障，来自冠冕魂器无形无质的反击撞在上面，顿时迸发出一道黑烟。
霎那间，有求必应屋的这个房间就犹如被狂风席卷了一样，不少“小山”顷刻间就被推倒，各式各样的废弃物在空中乱飞。
“实验暂时中止，”伯恩马上作出决断。
从结果来看，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魂器的办法，虽然一般程度的物理攻击对这种黑魔法物品无法造成伤害，但是魔咒显然会引起它的反应。
这就好办了。
虽然伯恩现在使用的“统统石化”咒，或许是因为他本人的魔咒使用水平不够，又或许是因为这个魔咒本身就不能摧毁魂器，貌似也不能伤害到魂器。
但是不要忘记了，伯恩现在可是在霍格沃兹，这里有足够多的魔法知识可以供他学习。
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毕竟，他知道自己受到了帝皇注视。
于是，整理了一下周围的东西、掩饰了使用魔法而造成的一些痕迹，伯恩随即就重新变成小巫师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只是，伯恩还不知道刚刚的实验除了验证了猜测之外，还给了某个倒霉的家伙一记闷棍。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记闷棍，让本该在楼梯上相遇的两个人阴差阳错地避开了。
当然，对于由于要应付邓布利多的询问而变得心力交瘁的奇洛教授，这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毕竟，伯恩此时带着他的工具。
虽然已经拿冠冕做了次实验，但人类在探究欲的驱使下，做实验这种事情除了零次往往就是要一直做到把实验材料全都消耗掉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