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川，你昨天找来访者的资料了？你从来不会这样关心来访者，她有什么特殊地方吗？还有，你手上怎么回事，受伤了？”
章介有一明显的点，话密。
而且，他一开口旁人就很难从他的话语中插缝，咕噜咕噜说完不给人喘息时间。
他眼睛盯着他，满眼都是求知的欲望。
博凉川神色平静，凉凉的扫过他，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
好看的手指被裹上医用纱布，有些弱不禁风的美感，随时能被拉去做手膜的程度。
章介越发好奇，在他的慢吞里急得抓心挠肺。
博凉川启唇，慢声道:“不小心”
章介颤悠悠的心一下子被摔得稀碎，他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凉川还是那个凉川，永远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凶残。
咚咚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亭亭玉立的身影走了进来，柔软的目光小心翼翼发问。
“博老师，你的手，好些了吗？”
是昨天的来访者。
章介眼睛一下子瞪大，转身眼神询问博凉川什么情况？
怎么她知道的时间，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早。
博凉川没理会他，他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垂下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章介，叫人送杯水过来”
章介还是迟疑看他，他怎么感觉，博凉川生气了？
送水当然是叫他出去委婉的托辞，他听懂了，叫助理送来了水，随后门被关上，很具有隐私性。
南莯莳眼睛在他身上放着，笑意盈盈的好像从来没有移开过，开口:“博老师 你的助理是女孩子？很漂亮”
博凉川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眼里逐渐涌上情绪，有些烦躁，瞳孔幽暗，声音低低:“博老师，她有没有遇到我的情况？她心理正常吗？”
明明是张很漂亮的脸蛋，说这些话时偏生有些惊悚和危险感，无端的。
博凉川脸色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出神色，语气却很轻松，没有察觉丝毫不对的地方。
“她不是我助理，她是章老师的助理，平时也不会有接触，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的情况”
他如实回答的有些诚恳，南莯莳突然笑了。
像是雾霾散开徒留明媚的好心情，眼睛都弯了弯，两个小月牙。
她靠近了:“博老师，你的手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
我总是会有想伤害自己的举动 很难控制自己，博老师……”
她已经贴近，甚至就蹲在他腿边，眼睛柔软的看着他的手。
博凉川浑身僵硬，想躲，却又明显察觉她现在的情绪。
他的所有举动，无疑都是在她即将崩溃的情绪点上点雷。
他为自己找好了理由，神色终于松动软和下来。
“没关系，我知道”
她指尖已经抓在他手，一点点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眼睛亮闪闪的。
“博老师，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口吗？”
她露出担心的表情，软绵楚楚动人。
博凉川犹豫片刻 ，点头，他还在安抚她的情绪:“不用在意，伤口浅，很快就好了”
她一点点揭开纱布，连带着浅显露出血色的伤口，纱布连着血肉并没有过多犹豫的时间就被揭开，撕扯中皮肉带出，血也冒出。
他轻微皱着眉头，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她正直勾勾看着伤口，看不清神色。
也许，是在难过。
他刚想收手，开口安抚她就开口了:“很脏，我不喜欢”
他还没懂什么意思，就见她手指死死扣进伤口处。
博凉川疼的‘嘶’
出声。
手指条件反射的想握，被她捏住制止。
她抬起眼睛氤氲的水汽正在聚集，眼泪顺着下巴颗颗滴落，一路烫到他手心里。
比起伤口处的疼痛，似乎更为刺激他。
他不自觉接住她的眼泪，手指被烫到缩了一下。
无意识喃喃“没事——重新换药，就好了”
章介进来，发现他背对着人站在落地窗前。
他走近才看见
博凉川的拳头握着，手里的纱布落在地上
指缝里透出的暗色正慢慢滴落在地，他神色凝重上前，发现地上的毯子已经有一块被侵染了。
“阿川”
他抬高音量喊了一声，博凉川转过身，神色如常，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并没有他预料中的糟糕情况
他不由松了口气，可神色并未松懈:“阿川，你的手？”
他举起来，朝着自己，神色很是平静。
“没什么，脏了就拆了，要带我去医院吗？”
章介很怕他这句 像是透着深意，不过也知道他的洁癖。
“走，现在就去”
和他的着急上火不同，博凉川慢条斯理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
南莯莳看着自己的手，眼里都是满足，指缝里已经没有红色了。
她回想他带着自己进了洗手间，指尖无意穿梭在她的指缝中的感觉，她笑着，将手伸进自己的嘴里吸吮着。
门打开，里面有人。
小姑娘看起来认识她，眼前一亮，询问。
“姐姐，那天那个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真帅？”
南莯莳早已神色平静，含着笑看着很好亲近的样子。
歪了头略微思考“哪天？”
她:“哦，就是昨天，我还找他要了v，不过他真的好爱姐姐，也没给我”
“v？”她虽然笑着，但是神色忽然冷了下来。
小姑娘磕磕绊绊解释:“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的，现在也没想”
南莯莳冷冷看她一眼，咬着手指没有说话。
小姑娘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还是现在女生对自己男朋友的占有欲都比较强。
她甩脸走出电梯，小姑娘有些害怕。
夜晚，女生蹦蹦跳跳去买东西。
楼道挺亮的，忽然闪了起来，女生落阶梯的脚停顿下来，变得犹犹豫豫不敢下去。
身后落了一道阴影，没来及回头，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搡下去。
“啊——”
整个楼梯只听见她的叫声还有滚落阶梯的声音。
咕咚咕咚直到停了下来，悄无声息的。
南莯莳还在睡，有人大力敲门。
刚打开门，一双手直接薅向她的头发，南莯莳下意识用门板挡了一下。
那双手的主人直接发出惨叫声，折的手也一直在甩。
旁人诧异看她，她一袭睡裙娇弱安静。
迷茫看着他们，很疑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