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隔着层层衣料，但宋即玉却感觉，在那一瞬间，对方的体温穿过这千重万重，正源源不断地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啊，这样啊……”
初中生显然还陷落在懵逼了。
宋先生不是独居养了只猫吗？什么时候又突然蹿出一个女朋友来了……
楚婵回头，朝宋即玉挑了挑眉，又作怪地和小男生说。
“严格来说，你嘴里的‘宋先生’也可以称作我的‘情哥哥’……”
“咳，阿婵。”
宋即玉打断这暧昧无限的话，跟对方辞了别，离开前，还补了句。
“狗的牵手拉紧一点。”他的视线从初中生落到坐好盯着楚婵瞧的傻狗子身上，语气淡淡道，“不然的话，它可能连最后一个快乐的冬季都没有了。”
“……”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威胁呢？
也因此，后面道格还想跟着楚婵走，初中生都把缰绳牵得紧紧地，再也不给它做一条快乐的舔狗。
——因为，舔狗到最后真的一无所有。
到车内。
一想到方才的对话，楚婵就克制不住地开始笑，宋即玉起初还由着她，可过好久都没有停，便不由地唤她名字。
“阿婵……”
语气里，满满的无奈。
楚婵听了笑声，但唇畔还是挑着，眼眸里都泛出点晶莹，她脱去厚厚的手套，用白嫩的手去捧宋即玉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我瞧瞧，我们玉玉明明很年轻的，哪里老了？一定是恶意重伤！”
“玉玉，我们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宋即玉的覆上她的手，叹出口气：“他也没有说错。”
楚婵的脸看着就像个十六七岁的鲜嫩少女，而他如今都二七快奔二八了，对比之下，他确实老她许多，而如果阿婵真的是猫妖，容颜不老的话，那再过不久，他们的差距还会越拉越大……
到那时，还是爱吗？或者说，仅仅只是习惯？
宋即玉忽然有点不想再想下去。
将军白发，美人迟暮。
永远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几件事。
人形态的楚婵脑子要比做猫咪时还使许多，只一下，就看懂了宋即玉藏在眼睛里的意思，她用手揉了揉对方的脸，直把一张俊脸搓成奇异的形状。
楚婵软着嗓音哄道：
“玉玉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啊。”
“反正现在跟玉玉过的人是我，又不是别人，没有人比我跟有资格说玉玉的不是。但我很认真地想了想，玉玉根本没有不好的地方……不对！”
楚婵突然郑重道：“有一点——”
“什么？”
宋即玉突然紧张。
“你秋冬季节偷偷在衣服里面加秋衣秋裤！我都看到了！”宋即玉松了口气，楚婵则还在控诉，“尤其是明明多加了一层，看起来还那么瘦，太罪恶了！”
“不穿，会着凉的啊……”在这点上，宋即玉想给自己争取一下，还想说服楚婵也跟着，“阿婵，你现在已经不是猫了，没有厚厚的毛，你也要穿……”
“会丑！”
“但穿了会暖和的，阿婵……”
两人忽然就秋衣秋裤的话题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楚婵捂着耳朵单方面结束了这场战斗，宋即玉才能专心去启动车辆。
油门踩下。
“宋即玉。”宋即玉转过头去，却见楚婵目光看着前方，悠悠似瞧不见焦点，“如果我真的和猫一样只有二十年都不到的寿命，你会弃我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