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秘密只有林慕清知道，见他学的好，她只在路上遇见时，才会一起说几句话。
或者她也去听长老的课，和纵青川同一个课程。
对外她的身份只是闭关百年的师祖，所以别的弟子对她只有恭敬，也很怕她。
但纵青川不怕，在学堂里总会坐在她身边，上课认真，下课之后像个十万个为什么，问她很多藏书阁里书籍内容不理解的地方，拼命地汲取修仙界的知识，融入这里。
她知无不言，大概是她的态度一直温和，渐渐别的弟子都不怕她了，还主动过来献殷勤或者有修炼的瓶颈，也敢大胆问她，林慕清懂的都会教。
纵青川本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但是这份特殊很快被那些弟子打破了。
登基四年，素来独断专行的男子不愿和别人分享这份特殊，又拿她没办法。
他后两日，一直独自去阵里练习宗主教导的术法，沉默又发了狠地修炼。
林慕清接连两日被弟子围堵，回过神才发现，纵青川两日没找过她了。
并且好感度忽高忽低。
但她没有时间再为他的心情猜测。
她要为回仙界做准备，即使离开了，他也不会忘记她，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
……
这忙碌的十日过后。
是凌云宗新弟子进入灵域秘境历练的日子。
为期一周。
纵青川跟着三个师兄来到灵域秘境，他总不经意地回首，或半眯眸四处看，像在寻着什么。
男子宽肩阔背，剑眉入鬓，眉目深邃，比起收徒大典那天的清冷温润，此时的他，周身是冷寂带锋芒的气势。
或者说，这才是真实的他，那个纵横沙场、运筹帷幄的纵青川。
大师兄风流潇洒，谈吐总待笑，面向排队的内外门弟子，说这一次历练的规则：
“这一次的新弟子历练，是近三年拜入宗门并且已经筑基还未结婴的弟子才有资格参与。”
“在入口处四长老那里领命牌之后，即可进入灵域秘境，为期七天。”
“此次是历练、也是比赛，吸收秘境内灵气晋级、契约高阶灵兽、寻找到秘境内的灵宝、灵草，最后综合评分，获得第一名可得到一颗高品结婴丹、还可任选一颗五品以下的丹药作为奖品。”
“希望你们以契约灵兽为主，因为他们会是你的战斗伙伴。”
“可竞争打斗抢资源，修仙者本就逆天而行，在内要用尽全力，在外才能勇敢杀敌，而不是过家家。”
“不过一旦注入灵气在你们的命牌，长老会立刻来你们身边救助，也代表你此次比赛终止，计入零分。”
“听懂了吗？”
众男女弟子都洪亮地喊“大师兄，听懂了！”
“那就去拿令牌吧。”
“青川师弟，唯有你是今年才入宗，就是筑基了，祝你一切顺利。”
“是宗主教导的好，谢谢师兄。”纵青川眼里似含笑，又仿佛错觉，不会让人感觉他敷衍，但也看出他此时兴致缺缺。
师父不在，大师兄语重心长叮嘱，“此行，多留意四周，如果遇到强者，无论是人还是兽，都不要硬撑。”
纵青川微微颔首，“谢师兄提点。”
这次历练的弟子有三百多位，最低修为筑基期、最高修为金丹，一个金丹打十个筑基绰绰有余，他其实不够看的，也没有实战经验。
最多，有个宗主徒弟的名号能震慑一下。
可纵青川从来不是被动之人。
准备进秘境时，他似不经意开口问：“宗主今日不来？”
“宗主和师祖昨晚就离开宗门了，不知何时回来。”
纵青川哦了一声，然后优雅转身，走到入口处拿了命牌，正式进入秘境内。
林慕清在他进秘境一炷香后，就和凌赫来到秘境前，眼前被一层透明结界包裹的森林，稍微施法，她就能看见里面行走的弟子和灵兽。
“开始了吗？我也想去看看。”她语气不乏好奇。
万年过去，灵气应该会比当时充裕许多。
凌赫亲自递上命牌，“师祖不打扰小辈历练就行。”
“我隐身，不插手。”她拿了命牌，也闪身进去了。
大师兄来到凌赫面前：“宗主，小师弟无任何实战经验，会不会出事？”
“你可不要小看那小子。”凌赫抚摸着下巴的胡须，根本不担心。
师祖要离开，他得准备点什么，一去，不知何时才能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