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洗漱完了，从空间里摸出一杯牛奶，就着两个包子吃了起来。
今天不给秦淮茹吃的，是李卫民早就计划好的。
得让秦淮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是她上门来讨要，李卫民就必须得给。
给不给吃的，得看李卫民心情。
李卫民要是给了，她得万分感激。李卫民要是不给，秦淮茹也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要是敢跟李卫民甩脸子。
李卫民冷哼一声， 那就让贾家人再另想办法！要不然，就等着给贾家人收尸！
在这极寒末世，想要条人的性命，那还不是容易的很？
……
一听说吃肉，贾家一屋子人立马都来了精神。棒梗也从被窝里翻身过来，趴在床上，好奇的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给老鼠剥皮。
之前贾东旭的手掌粘掉了一层皮还没好。偷刘海中家煤球，又被老鼠夹子给夹伤，现在不敢沾水，只能站在旁边打下手，帮忙倒倒水。
秦京茹也从床上爬下来，从连廊底下找了个破碗，用雪擦了擦，拿到屋子里。
终于把老鼠给炸砸死了，秦淮茹提着老鼠尾巴，把老鼠身上的血全都滴到秦京茹捡来的破碗里。
经过这两天挨饿，贾张氏也已经想开了。什么寒潮过去不过去，那些希望太虚无了。眼下，一家人能有吃的，填饱肚子不饿死，才是最正经的。
看秦京茹想把破碗端出去，贾张氏拦了下来。
“这老鼠血不能丢，留着！等没有东西填肚子的时候，还可以煮一煮，一家人喝点儿汤。”
秦京茹点点头，把破碗放到了碗柜顶上，还特意拿了个大碗给罩住。
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了。贾张氏捏了一撮盐放进锅里，秦淮茹把切成块儿的老鼠肉倒了进去。不一会儿，肉的香味就从锅里飘了出来。
屋子里一家人都紧紧盯着冒着热气的饭锅，眼冒绿光。
这味道也透过窗户缝，门缝飘进了院里。
跟何大清一起躺在床上的白寡妇，使劲吸了吸鼻子。
“老何，你闻闻这是啥味儿？”
闭着眼的何大清吸了吸鼻子，“咕嘟”咽了口口水。
“肉啊！还是新鲜的肉，肯定是我做梦了！”
白寡妇摇摇头。
“老何，不是做梦，我也闻到了！赶紧的，看看是咱们院儿谁家做肉。”
何大清从被子里爬起来，穿上棉鞋走到门口，伸脖子顺着香味儿一瞅方位。
“贾家？”
“贾家是怎么回事？就是以前寒潮没来的时候，也没见他家吃过几次肉。”
“这院儿里不是上锁了？没听说有谁能出门。他家这是发了横财？”
白寡妇从被子里爬出来。
“正好，家里的腊肉吃完了。我好久都没喝到过新鲜的肉汤了，你去贾家要一碗回来?”
见何大清没说话，白寡妇抱着何大清的胳膊使劲晃了晃。
“你不是说，以前还救济过他们家？”
“就凭着这事儿,你去要一碗肉汤，他们不会不给面子吧？”
这四九城的爷们儿，最注重的就是脸面二字。被白寡妇一将，何大清站起来扣着棉袄上的扣子。
“行，我去走一趟看看。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我们家做了稀口的东西，给他们家端一碗。”
“他家做吃食，可从来都没想到过我们家。”
“远亲不如近邻，这关系都是有来有往，才会亲上加亲。”
白寡妇转身从碗柜里找了一个最大的碗递给何大清。
“用大碗，小碗容易洒。”
何大清戴上帽子把碗抱在怀里，一掀帘子出了门儿。
白寡妇心满意足的重新钻回了被窝。
“这天寒地冻的，还是身边有个老爷们儿好。”
“虽然说天儿太冷，即使屋子里点着炉子，人也冻的不敢在外边呆太久。连那当子正经事儿，都不想做。”
“但是，有老爷们儿在身边，自个儿不想起床的时候，有人端茶倒水、做饭。”
白寡妇竖着耳朵听了听外边寒风的呼啸声。
幸亏自个儿有先见之明，早早跑到了四合院来找何大清。要不然，但凡白寡妇在自个儿房子里多住一晚，应该就冻成冰棍儿了。
到了贾家屋外，何大清故意干咳了几声。
“东旭，你在家吗？”
贾张氏警惕的看看门外，秦淮茹拿了个锅盖过来，贾张氏把锅盖上塞到了饭桌底下，这才打开门一掀帘子。
“他何叔，天这么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赶紧进来。”
何大清点点头，抱着碗进了屋子。
何大清打眼往屋子里一瞧，立马看到了饭桌底下，从锅盖缝隙往外冒着热气的饭锅。
“他贾婶儿，今儿你们家这是改善伙食？”
贾张氏讪讪的笑了笑。
“他何叔，我们家从昨天就开始挨饿了。”
“那你们家这是……”
何大清一指桌子底下的饭锅，脸上却露出了琢磨不透的表情，眼睛往床上瞟了一眼。
然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床上的人头，没少。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
“他何叔，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家的粮食被老鼠给捣腾完了，老鼠我们捉住了，实在没饭吃。只能把老鼠煮了，一家人填填肚子。”
何大清点点头。
“ 这有啥？咱这院儿里，已经有不少人家撑不过这几天了。”
“只要有口吃的就行，还讲究这么多干啥？”
何大清咽了口口水。
“他贾婶儿，以前我们家可没少帮衬你们家。今儿你们家做老鼠肉，也就是多加点水的事儿。”
“能不能给我们家匀一碗，让我们一家人也尝尝肉味儿？”
从刚才，贾张氏就在等何大清这句话。听何大清终于说出来了，贾张氏装作心疼的砸砸嘴。
“他何叔，此一时彼一时。”
“要是搁以前，寒潮没来的时候，我们家做肉你来要碗汤，我肯定不会心疼。”
“可眼下是啥天气？家家户户都没粮了，这寒潮又不知道啥时候过去。我们家是拿着肉汤来保命的，你要一碗，我们家就得多饿一顿。”
何大清想想一脸期盼的白寡妇，叹了口气儿。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给我们家匀碗肉汤？”
“10斤棒子面儿！我现在立马就给你盛上一碗！”
何大清又是“咕嘟”一口，咽口口水。
这贾张氏倒真会漫天要价，一碗老鼠汤，搁在以前，送何大清，何大清都不会要。
可眼下……
何大清一拍大腿。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