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头发？
褚禟左右瞅瞅，发现现场有好几个黑头发的，于是他没动，继续和小伙伴们聊天。
“治愈系那边……你们了解多少？”
褚禟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在意那个杨淮星，在意他说的一切。
“喂，那个学生，你过来，快点！”
陈珂自动忽略沙哑的呼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治愈系？听说里面都是一群小辣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没意思！”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打架啊？”推了陈珂胳膊一下的田意抬眸，微微鼓起脸颊，“来之前校长不是说了吗？治愈系那边人气很高，有点风吹草动全校都知道，我们不好过去。”
褚禟点头，他也知道这一点，无论他们在单兵一班怎么闹，都上升不到学校层面，但闹到治愈系就不一定了。
“那边那个黑发学生，你还要我喊你几遍？你们帝国人果然素质低下。”黑皮教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寂静。
全场皆是苍白的寂静。
明媚的阳光透过训练室的窗户射入雪白的地砖上，再折射到人脸上，点点稀碎星光照出了所有人的嘴脸和情绪。
迷茫无措、愤怒难忍、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各种情绪杂乱无章，弥漫在整个训练室。
有聪明的联邦军校生已经暗自给谷教官使眼色了，可惜谷教官抱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待每一个人，根本没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而所有帝国人则皆是面色一变，说别的他们不在乎，但是这句话成功被他们当做触及帝国尊严的恶言恶语。
从楚燃希的名字就知道他是个一点就着的人，他长腿一伸，走在最前面，眼神睥睨：“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帝国人的素质如何还轮不到你说，倒是你随意开口辱骂一个与你们联邦处在一个层面的国家，口气挺大啊！”
“呵！你们联邦不是自诩礼仪之邦吗？怎么，你们联邦人就是这种素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被楚燃希表演得淋漓尽致。
谷教官被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正眼看人了，然后就被楚燃希的一头红毛给刺到了眼。
面对帝国军校生的怒目而视，他闭口不言，他又不蠢，当然很清楚自己刚才失言了。
他的态度被众人看在了眼里，联邦军校生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头铁的谷教官和帝国人干上。
毕竟现在还是两国友好交流阶段，学生和学生打架可以说是交流感情，学生和老师干架能怎么说？
要是谷教官打了帝国军校生，怕不是要被帝国媒体攻击为以大欺小了吗？
更可怕的是，如果谷教官打不过帝国军校生，那就好看了。
联邦军校生满意了，帝国军校生却不乐意，咋滴？都侮辱了全帝国人，还不赔礼道歉？
好在联邦还有聪明人，比如这位跑到帝国军校生面前的单兵系第一。
高楚然的态度很低：“很抱歉，谷教官只是无心之言，请诸位不要责怪他。”
看着好友替人弯腰道歉，不远处王晓妤不高兴极了，她一早就不喜欢这个谷教官，人菜还爱装逼，她甚至想设法把他弄走，可惜人家的爹是星域军长，弄不走，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想到这，王晓妤眼睛一暗，狠狠地瞪了一眼谷教官。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还敢觊觎美少女，吃屁呢！
其他人可能有好说话的，楚燃希显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难道没长嘴吗？还要你替他说话。”
高楚然回头看了一眼谷教官，有些急了，她可不想现在闹起来呀！
王晓妤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的明逸銮：“你去！”
“哼！”
明逸銮没有准备，被怼得踉跄一下，回眸瞪了王晓妤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到谷教官身旁，凑近他的耳朵，嘴巴一张一合的。
然后，褚禟就看见谷教官那张黑乎乎的脸一会皱起，一会松开，再皱起，再松开……
他没忍住笑了，没想到这谷教官也是个乐子人啊！
谷教官的爹是军长，可明逸銮的爹总统，谁大就不用说了吧？
过了一会儿，谷教官慢悠悠地蹭到帝国军校生的面前，含糊不清道：“对不起。”
楚燃希扣了扣耳朵，漫不经心道：“什么？我没听到。”
这贱嗖嗖的语气让褚禟都想给他鼓掌叫好。
谷教官深吸一口气，然后吼道：“对不起！”
话落，他转身就走，也不提刚才的事了，所以谁也不知道黑发学生到底指谁。
太丢人了，他竟然给一群讨厌的帝国人道歉，如果不是明逸銮的话，他绝对不会弯腰。
可恶的帝国人！
可恶的明逸銮！
可恶的明总统！
谷教官平等地厌恶每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人。
等谷教官啪地一下甩上训练室的门，褚禟眨眨眼，道出一个事实：“又没老师了。”
“……”
席嵘冒了个泡：“没关系，我们自己训练也一样。”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有没有老师其实不那么重要，联邦的老师真能用心教他们？
所有帝国军校生都不信。
旁观的单兵一班真的很无力：你们行！你们牛逼！又把老师气走了。
?_?
机甲一班：教官别走！我们的课还没上完呢！
(?﹏?)
于是训练室的所有人都被迫进入自我训练的状态了。
……
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地平线上，波澜壮阔的一天结束了。
晚风徐徐，帝国军校生有说有笑地踏出了联邦第一军校的大门，他们要回大使馆享用美食了。
“书原，小心点！”
“宫云乐，你轻点，书原都疼了。”
絮絮叨叨的关怀之声在校门口回荡，路过的军校生都不由得侧目，待看清当事人后，好多人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哇！是姜书原他大哥唉！真帅，真有气势，好想做姜书原的大嫂呀！”
“咱大哥好宠咱书原弟弟啊！好像有这样的哥哥。”
“听说他哥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是少校了，好厉害！”
耳熟能详的名字不能让褚禟的心里产生任何波动，他平静地随着大部队走过三人的舞台。
褚禟做到了目不斜视，不亢不卑，有人却意外地关注了他。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过，怎么能不引人瞩目呢？
熟悉的脸一闪而过，按着车门的姜书亦条件反射地回头，黑发少年露出的半张脸让他的记忆迅速回笼，皱眉沉思。
那是褚禟？
他怎么在这？
而姜书亦的这一皱眉，却让一旁站着的宫云乐一愣，仔细打量姜书原的脸，再想到过去的那个黑发少年。
他怎么觉得这两人的上半张脸有点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