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线索
无关的人员一走，现场就剩下了警务部队人员和宇智波青一个外人。
四方长老也暂时没有走，拄着拐，颤巍巍的走到青的近前，用苍老的满是老人斑、青筋暴露的手拍了一下宇智波青的肩膀：“有些失望吧？不要灰心……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你来找我，陪一陪我这个老人家。”
四方长老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这个小家伙儿虽然在实力上差了一些，可心思却很剔透，值得培养。
“是，长老。”
宇智波青答应下来。
作为宇智波的一员，可以不知道一个外族的普通人住哪儿，却绝对不会不知道族长、长老的家在什么地方。
心里在想：“也不知长老和我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找我过去，又要说一些什么。
“只是，当前富岳的这种选择，真的是差强人意，让我大半的计划都落空了……团藏，算是你逃过了一截吧……不过，单凭宇智波一族的警务部队，应该也能查到很多东西。
“别人不说，宇智波鼬绝对会被重点怀疑。”
正想着，他的肩膀就被宇智波八代按住，八代轻声说：“不错呢……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警务部队成员，集合！”
现场的宇智波就集合一处，站成队列。
宇智波八代做出分配：
“所有人员……铁火，你亲自挑选一队人，对止水的尸身进行深入检查，不要放过任意一个细节。
“稻火，你挑选一队人，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
“剩余人等——在调查止水死亡案情期间，木叶的治安就麻烦诸位了！”
宇智波八代对众人鞠躬。
这一众宇智波的效率相当高，铁火、稻火须臾就各自选了专精尸检、医学、刑侦、侦查、追踪、痕迹分析的人。
而后，铁火就带队带着止水的尸体去警务大楼，八代则是带着青，和稻火小队一起，去了“案发现场”——
宇智波青发现止水的死亡地点。
“这里就是死亡地点？”
地上有两摊明显的血继，一眼就可判断出，这是从止水的眼睛里流出来的。
一名宇智波睁开猩红的写轮眼，打量此处止水留下的痕迹。
“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青这小子的动作很小心呢，现场保护的也很完整。八代大人、稻火大人，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名宇智波一一指点现场留下的细微的痕迹，写轮眼那种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让他可以不错过任何一丁点的细节，比放大镜还要好用、管用。
其独有的近乎于复制的能力，更是让人可以注意到一些细节的不同——
所以，宇智波做警务工作，实是得天独厚的。
任何的犯罪分子，在这样的细微洞察、分辨能力之下，也都无所遁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当时，止水应该是突然失去了行动能力，扑倒在地上的，面部侧压。根据扑倒的轨迹看，应该是扑倒的前一刻就失去了生命……青，你能够再说明一下当时的细节吗？”
“是，当时，我是突然听到外面噗通一声，出去一看，就看到他趴在不远处……我过去一看，发现人已经死了，他的两只眼都没了，就两个血淋淋的洞，很吓人……”
宇智波青又把经过说了一次。
不多时，另几名追踪足迹的宇智波飞快的回来，禀告：
“八代大人、稻火大人，我们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我们跟随止水逃跑的足迹，一直追踪到森林深处，在靠近中心区域的位置，发现了停留痕迹——
“当时现场有止水单膝跪地的痕迹，另外还有数人留下的脚印。尺码分别是……
“另外，我在报告同时，亦派人去继续追踪止水足迹，看他是从什么地方去的森林。只是，从足迹上，我们很难判断出具体的时间信息……”
宇智波青做思考状，八代几人也都不说话。
过了须臾，宇智波青才提出一些疑问：“单膝跪地，那么说明，和止水见面的人应该是止水的上级。
“只有直接统属的下级面见上级的时候，才会单膝跪地行礼。这种礼节，似乎只见于暗部一系——因为常规忍者，是以任务为主，并不太过于强调下级对上级的特别服从，所以行礼一般是单手结印，意思一下即可。
“再有一个，就是……被誉为‘瞬身止水’的强者，会被人挖去眼睛吗？那么，这个人止水一定很熟悉，且对此人毫无戒心——八代大叔，你能够让止水毫无戒心吗？”
八代屏息沉吟，摇头说：“不能。”
“那么，凶手至少符合以下两个特征。一是极有可能是止水的上级，二是和止水非常熟悉，且本人被止水绝对信任。这种信任，让止水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偷袭。那么，我们就可以将目标进行缩小了……”
“不错——首先，在信任上，止水能够绝对信任的，宇智波内，仅有鼬一个人。”稻火不假思索的说。
“在族外，则是火影、团藏以及另外两位顾问。虽然，我看那小子不爽——但止水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做的。
“首先，上级这一条就不符合。不过，虽然不是他做的，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所以，这件事本身和他关系不大，但他本人的态度，却很不对头。
“宇智波养育了他，而他的心，却并不在宇智波。他的出发点，也不是宇智波。刚才，他的态度大家也都看见了。”
八代开口，说：“稻火，你少说几句，说正事。所以，我们现在的嫌疑，就放在了火影和两个顾问、团藏的身上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对四人的鞋码进行对比，就可以大致得出一个结论！”
追查凶手——似乎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尤其是这一次，也不知是太过于得意忘形，还是其它原因，现场的足迹并未被销毁。
当然，这个“不是多难”也仅是觉醒了写轮眼的宇智波，并且掌握足够的足迹学、追踪、分析技巧后才有资格说“不是多难”的。
“另外，现场有火遁痕迹，轨迹是……这是我们测算出的结果……火遁忍术为豪火球之术。
“地面植被有明显的团扇形，由内而外扩散的烧焦，地面泥土被烤炙，根据现场的温度推测，大约是在四十分钟之前。
“这个火遁，应该是止水发出之后，用以阻敌的。然后，止水就一路朝这里撤退……
“我们推测，当时止水的想法，应该是往族内撤离，因为失去了眼睛的关系，致使方位判断上出了一些问题，所以跑到了这里……”
一番基于“现场”的推测，合情合理。
“另外，根据现场侦查，对方撤离的脚步有些匆忙——这大概是他们没有清理现场的原因。”
八代点点头，拿过对方递交的现场记录，从图上看了一番，点点头，说：
“调派人手，封锁现场，将脚印信息、战斗痕迹都保存好，这里也保护起来。青，你收拾一下，暂时不要在这里住了……
“四方长老不是说让你过去吗？那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四方长老那里。作为关键人证，对方极有可能对你下手……”
“是，我这就去收拾。”
宇智波青点点头，像是受惊了一样，跑回自己的木屋。
一进屋，就见到了小鬼，心意一动，就凝聚精神，心里问了一句：“事情办好了？”
小鬼连连点头，说：“办好了，主人。那团藏老狗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手里抓着的眼球，舍不得撒手的眼球，突然就被天上飞过来的一只纸飞机接触了一下，就直接腐蚀坏了……哈哈，简直大快人心啊。不过，主人……”
小鬼却有些不解，“您为什么不等一等，等团藏把眼睛带回去，疏于防范的时候，直接偷走呢？这样您就拥有两只眼睛了……”
宇智波青摇摇头，看一眼窗外，心中和小鬼说：
“人，不能被贪欲蒙蔽了眼睛，否则横生枝节。凡事都要有度，甚至，这一只眼睛，如果是关键时刻，我也是可以舍弃的。
“身外之物而已，如果它们让你割舍不下，那你便会因此，丢失很多东西——包括生命。”
小鬼摇摇头，表示“不懂”。
宇智波青也不多说，迅速收拾、打包了一下自己的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包的，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一些凝神的香烛罢了。
“当时，团藏他们走的很匆忙吗？”
“是的，主人，当时团藏的表情很慌……我能够感觉出他的情绪。”
“嗯，没事了。”
宇智波青背着包裹出来，八代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物品，摇头说：“就这么点儿东西？”
“嗯。”
“稻火，你送一下青，去四方长老那里。然后回来，我们碰下头。”
“是。”
稻火便带着宇智波青去找四方长老。
四方长老的住处在东北角，并不是村子的中心，老人总是不喜欢那种太过于喧嚣、热闹的环境，却也受不了离群索居的孤苦，这个位置却是刚刚好。
稻火抓着门环，叩了三声，一侍女便开门，见了稻火和宇智波青，一脸惊讶：“稻火前辈，您怎么来了？这个是……”
“青，因为一些事情，需要在四方长老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刚刚，四方长老也说是想要和他多亲近的，反正都要找地方暂住，就干脆。”
“你就是青吗？长老刚才还说你呢……请进。”
稻火推了一下宇智波青，让宇智波青进去，自己直接告辞：“我就不进去了，今晚还有的忙。那么，就这样吧。”
侍女关了门，门轴发出一阵倒牙的颤音。
侍女和宇智波青说：“这里平时也没什么外人，客房还需要收拾一下，你稍等。”
“我随意就好，我自己收拾吧。”
“这可是我的工作，青君，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这会儿四方长老已经睡下了，我们小声一些，不要打扰到老人家。”
侍女将宇智波青带到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抱来一床被褥让宇智波青休息。
又告知宇智波青，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她。
她的名字叫拾音，本身是一名中忍，虽然不曾开眼，却是一名精通声音幻术的女忍者，实力并不差。
这里刚安顿好了宇智波青，另一头四方长老就醒来了，四方长老便唤了拾音，问：“宇智波青来了？”
“是——老爷子，您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这个，不可说，不可说。好了，你去休息吧。”
拾音退出了卧室，四方便看着天花板一阵出神……他是如何知道宇智波青过来的？
自然是因为他“听到”了——老人的睡眠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耳朵也就分外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