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半分同情，原本附在魔核上的柔掌，瞬间松开。
没有艾琳精纯魔力的加持，根本控制不住地脉魔力反噬的马克，吐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看着瘫倒在地，口齿还在不断往外涌血的马克，汪汪大惊。
[艾总！您怎么能收回魔力加持呢？您这样，马克会死的！]
“那就死呗。”
坐在石凳上的艾琳收回视线，她抬起手，抹去了脸上飞溅到的鲜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到艾琳的话，汪汪直接傻了。
若不是后台数据显示，艾琳的愤怒值爆表，汪汪简直不敢相信，此时面无表情的艾琳在盛怒。
[艾总，我知道，您说的是气话，您并不是不想救马克，您只是在气头上。
[但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您可以先救他，然后再责罚他。]
“不救。”
[艾总！]汪汪着实慌了，[马克的生命值在快速下降，您若再不救他，要不了五分钟，他必死无疑！]
艾琳语气淡淡：“自作孽，不可活。”
[…………]见艾琳油盐不进，汪汪急道：
[是，他是乱逞能，自作孽，但他也是因为太爱您了啊。
[但凡他对您的爱少一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您。]
“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艾琳，突然笑了起来。
“啧啧啧，你既然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在用性命威胁我，你还有脸让我来救他？
“太爱我？呵，这算道德绑架吗？那真是可惜了，我没有道德。”
[……艾总……]
从石凳上起身，艾琳走到昏迷的马克身边站定。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不断吐血的男人，神情冷漠。
“汪汪，你别劝了，在马克承认自己逞能的那一刻，我便想通了一切。
“什么预知梦，什么锻造神器，都是骗人的。
“看到肖恩成为了我的第三条巨龙，马克已经被矮人的贪婪，弄的失去理智了。
“马克自以为是的坚信我并不爱肖恩，他甚至觉得，肖恩能之所以成为我的巨龙，是因为肖恩愿意为我去死。
“所以，马克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在告诉我。
“他为了给我锻造神器，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的生命。
“同时，他也非常清楚，我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
“不仅如此。”艾琳紫红色的眸子，仿佛逐渐染冰。
“我还怀疑马克一定调查了所有，他或许知道我的秘密。
“他或许知道，我的魔力值一旦过低，就会失去理智，纵欲嗜血。
“所以，他在赌，他用自己的生命，在赌我心软，在赌我救他。
“等我救活他，魔力值过低，失去理智时，向他欲所欲求时。
“他再顺势而为的满足我的欲求，把生米煮成熟饭，将一切夯实。”
[……可……]
“没什么‘可’。”艾琳语气淡漠，
“汪汪，我生气他贪婪，生气他欺骗，更生气他妄图利用我的心软，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我最生气的还是他不珍惜，不自爱。
“他心里没有父母，没有家族，没有帝国，太自我了。
“我之前还以为他有改变了，现在看看竟还是没改。
“汪汪，我对马克·劳埃尔很失望，我不想救他，更不想他碰我。”
[…………]
听完艾琳的话，汪汪沉默了，片刻后，它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艾总，您真的太聪明了，将一切都看穿了。
[是，您说的没错，马克做的这一切，实属活该，他的确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威胁利用您。
[但艾总，原本马克·劳埃尔的命运不是这样的。]
“嗯？”艾琳闻言微怔，问道：“什么意思？”
[在原本的游戏剧情里，马克·劳埃尔虽为您的终极脑残粉，但他从未妄想过什么。
[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您，没资格站在您的身边。
[尤其是您之前，在国师府训诫过他之后，他的确也认识到了错误，并努力在改。]
“改？”艾琳冷哼一声，“他都已经开始不择手段的欺骗我了，你竟然说他在改？”
[改了，马克真的改了。]汪汪无奈叹息，
[但他所有的改进，都在肖恩变成您第三条巨龙那天，戛然而止。]
“…………”艾琳瞬间沉默，心头一咯噔。“你把话说清楚。”
[嗯。]汪汪解释道：
[艾总，我之前就告诫过您，在原本的游戏剧情里，肖恩就应该死在蒙卡罗拍卖场里。
[可您强行更改游戏剧情，不但将肖恩救活了，还让他成为了您的第三条巨龙。
[得知消息的马克，对肖恩疯狂的嫉妒瞬间烧毁了所有的理智，他……哎……]
虽然没有将后续的话说完，但艾琳还是瞬间明白了汪汪的意思。
“原来……”艾琳心跳倏然一抽，神情也有些愣怔。
她垂眸，看着倒在血泊里，脸色青紫的马克，喃喃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种的‘因’，才结出这样的‘果’……”
“是。”汪汪语气中也透着无奈与疲惫，
“艾总，真相虽然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这场蝴蝶效应，就是您引出来的。
“我之所以选择告诉您，就是不想未来某天，您知道真相的时候后悔。
“所以……现在，您打算怎么选呢？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