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眼前的这个蛇人明显还有些懵懂，虽然已经拥有了非常类似于人类一般的“智慧感”。
但是拥有智慧是一回事，能够拥有“成体系智慧”是另外一回事，成体系的智慧也被称为社会性智慧，按照某种情况来讲，智慧所诞生的条件，除了生物本身拥有诞生智慧的能力，也就是能够承载意志的容器之外，几乎其他的智慧性内容全部都是在社会之中所产生的。
这也可以被理解成为是一种经验的积累，用简单的办法来进行理解，那就是人类与猴子之间的区别。
人类和猴子本身都具备进化成文明的可能，但为什么人类最终成为了这个世界曾经的信仰种族？
答案就在于人类在对世界的探索之中所最终形成的认知经验而不断传承，让下一个后代能够以后天学习的方式重新积累，这种传承下来的智慧可以被称之为社会智慧。
这种智慧和一个生物本身的联系是不大的，如果说一个生物的智慧只能被称之为其本身的本能。
那么一个社会的智慧就可以称之为一种文明的等级，而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大概率是人类消失的30年后，在人类消失，而新的信仰种族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接替人类所创造的社会智慧的时候。
那他们的文明就只能认为，只是一个懵懂形的文明，就好像他们来到了这个文明的新旧石器时代一样...
在他们的大脑之中充斥着的是大量的好奇心以及对这个社会未知的恐惧，而并没有形成对这个世界的“自主性认知”。
所以它们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几乎没有任何可用的价值，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甚至他们都没有对自己种族的明显认知，如果不出意外，现在面前的这个“蛇人”甚至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
虽然柯铭想跟这个有可能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主要信仰群体的生物交流交流，不过这个“蛇人”太无知了，连语言都还没有诞生。
现在和它们进行交流，无异于“对牛弹琴”，虽然这是有可能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新的主要信仰种族的种族，但是现在确实是没有太大的价值。
许柚心看着面前的“蛇人”，随后突然动了一下，正在上下打量的“蛇人”突然被吓了一跳，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猛然跳到了另一边。
然后对着许柚心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嘴嘶吼，口中的粘稠涎水顺着牙齿掉落在地上，如同野兽一般炸毛，同时嘴里发出了非常类似于海豚一般尖锐的声音。
“野兽？”
许柚心轻笑一声，随后感受到周围如同潮水一样众多的东西正在往这边涌来，仅仅是在片刻过后，周围突然开始出现大量不伦不类的穿着人类服饰的“蛇人”，虽然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是它们还依旧普通野兽一样拿着各种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东西。
但是当周围众多的“蛇人”出现并且看见许柚心之后，其中一些看起来明显年长的蛇人在看见许柚心以后。
许柚心分明从它的瞳孔之中看出了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随后周围那些年长的蛇人也随之变得恐惧了起来，随着看见许柚心以后，这群蛇人开始有些骚乱起来。
随后那些年长的蛇人开始有节奏的咆哮起来，就像是在威慑一样，但是它们的身体却在往后退。
这和某些受到了威胁的动物用咆哮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是一样的动作。
“这些东西以前很有可能见过人类！”
柯铭说道，随后在众多蛇人的视线之中，面前这个对它们充满了极致威胁的“生物”突然之间消失了。
众多蛇人变得骚乱起来，但下一刻它们又开始感到异常的恐惧，四散逃开，但却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躲在远处紧张的看着这边。
刚刚消失的那个生物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其中一个蛇人的旁边，这个蛇人明显和其他的蛇人具备着明显的不同。
这个蛇人在额头处的一块菱形鳞片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绯红色，这种绯红色其他蛇人额头上的菱形鳞片也有出现，但是在颜色上是具有明显的区别的。
虽然旁边的这些蛇人显得恐惧不已，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旁边警惕的看着。
显然这个蛇人是他们之中非常重要的存在，蛇人动弹不得，无形的禁锢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增殖癌细胞迅速的进入它的体内，和之前的那个小蛇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它的记忆之中明显出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大量的记忆传入到柯铭的感知意识之中，异常而复杂的内容在脑海之中不断的闪过，莫名的种族，奇怪的祈祷仪式，未知的文字，肮脏的灾难，诡异的器物，血腥的杀戮者，贪婪的掠夺者...
但是比较奇怪的，就是拥有“智慧感”的蛇人族并不是唯一的种族，至少从这个熟人的感觉之中，类似的生物还有很多种，甚至蛇人族都还只是一个规模并不算大的族群。
至少在整个“生物链”中，蛇人族的存在很容易受到其他智慧生物的猎杀捕食。
但是在众多的猎杀种族之中，蛇人对于人类的记忆是不多的，但在非常久远的记忆缝隙之中。
终于看到了一个深刻的记录，只有短短几秒钟的人类身影，那个人类被包裹在一片污浊的阴影之中，虽然那个人类本身并没有对它们蛇人出手。
但是他身体之中释放出来的污染气息已经无法控制被控制，所以肆无忌惮地向周围释放，仅仅是在目光直视的那一瞬间。
周边的众多生物就开始被污染化。
只是看了一眼，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他们蛇人族群里面就有足足四个人被污染感染出现了明显的“罪恶化”...
它们的身躯之中开始生长出一根一根的如同虫子一样的东西，然后身体快速的腐烂，连同转生仪式都来不及进行，身躯就已经完全腐烂，但是它们腐烂的躯体却并没有“死亡”，而是依旧保持着对外污染的姿态。
凡是接触到这些尸体的族人，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污染化。
但它们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能让族人重新通过转生仪式然后重新降生。
但是那些腐烂的族人的尸体上的污染却在不断的扩大，以至于它们不得不远离之前所居住的地方，然后到外界重新寻求一个生存之处。
所以，即便这群蛇人从始至终只是看到了一个人类的影子，然后就被影响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这群蛇人在看见人类的时候本能的就会开始恐惧。
即便它们甚至都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但蛇人族在目前的这个世界之中还是处于相当弱势的存在，其他的智慧种族多少都拥有着一些极为特殊的能力，而蛇人族的特殊能力几乎等同于无。
蛇人族非常容易被捕食。
同时规模并不大，而它们死去的族人曾经被污染过的地方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山上。
而他们之前见到那个人类的地方，在更远的一个地方，在那个阴暗而潮湿的禁地，留存着大量不知名远古遗留物，那里是充满阴暗和腐蚀的罪恶之地，而他们也是在那个地方见到了那个“罪恶之物”！
让它们整个族群都染上了不幸的罪恶之物！
它们并不知道那个生物应该被称之为人类，更不知道那些生物就是他们现在所谓远古遗留物的真实创造者。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一个被感染过后的污染者，从它的记忆之中可以知道，上一次见到那个污染者的时候。
应该是在约莫三年前。
三年前，这个时间跨度已经很长了。
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三年时间根本就不长，而且现在基本可以认为，人类虽然经历了一场巨变。
但人类本身还并没有完全的从这个世界消失，这稍微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人类的巨变也许是无可避免，但现在还有众多的谜底尚未解答，只有在读懂了人类巨变的根源过后，才能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
在读懂这个蛇人的记忆过后，柯铭和许柚心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放开了这个蛇人过后，快速的前往它们之前所待的那个地方。
一路穿过城市的废墟，随后便迅速的找到了蛇人族记忆之中它们最开始生活的那座山。
还没有完全的靠近那座山，从山上释放出来的污染气息就已经蔓延到了脚下，脚下的土壤生长一些类似于蚯蚓一样不断在地表上不断晃动的“虫子”。
如同“草原”一般飘摇，实则恶心至极！
“这是污染的产物？”
许柚心皱了皱眉，这些类似于虫子一样的东西和污染非常类似，甚至可以完全认为这就是污染所培育出来的产物。
但污染一般都是无意识的存在物，即便是后面的稻草人教会也无法免去“混乱无序”的限制。
而现在所看到的这些虫子已经具备了生命的形态，这和稻草人教会那种“傀儡虚假生命”还略有不同。
山上的污染气息蔓延，那些从污染之中诞生的生命本能的攻击着所有进入到其中的异常物。
虽然在这座山上充满了危险，但是这些从污染之中诞生的生命体却不停的向着外界散发出某种充满了异样诱惑的气味。
山上白骨森森，各种异常生物的尸体死在这里，在感受到生物进入过后，这些本应该死去的东西又重新站了起来。
在一个山洞里面，许柚心见到了被感染过后的死亡的蛇人尸体，尸体已经消失了，留在原地的是保持着蛇人尸体骨骼并不断徘徊移动，并持续不断地向周围释放出污染气息。
对于可能是由污染诞生的生命体，柯铭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所以来这座山上也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眼。
看完就走。
但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柯铭突然感到一直隐藏于【未知空间】之中的两枚沉寂的污染大脑突然之间颤动了一下。
虽然只有微微的一下，但是在感知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等一下。”
柯铭迅速对许柚心道。
许柚心有些疑问:
“怎么了？”
“那两枚污染大脑似乎有些动静了？”
“动静？”
许柚心略微疑问，但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看那污染大脑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是和这些污染生命其实也有些类似？”
“确实。”
对于这两个污染大脑，柯铭还是有所忌惮的，污染大脑存在一定的意志，尤其是最开始所得到的那一个污染大脑，具备明显的意志。
只是可能在1999事件结束后，那两个污染大脑又再次的陷入了某种沉寂，现在在感受到这些污染生命以后。
这些污染大脑又重新的出现了动静。
不，应该说有一个污染大脑又重新的出现了动静。
柯铭从【未知空间】之中将其中的一个污染大脑从中提出，被长时间束缚在“未知空间”里面的污染大脑甚至身上都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污染痕迹，但是当污染大脑被拿出来以后。
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一般，开始迅速的恢复动静。
一股强烈的进食欲望从它的身上传递而出，随后一个小小的“漩涡”出现在其顶上。
周围那些污染生命身上的气息迅速的受到牵引，无形幽暗的气息从周边污染物的身体之中被抽取出来。
然后迅速的补充到了污染大脑之中。
“这？这是在进食？”
许柚心颇为意外的看着这颗污染大脑。
仅仅是在片刻的时间里...这片山上所游荡的污染气息开始快速的腐朽...
手上的污染大脑如鲸吞一般，将整座山峰笼罩其中...
白骨落地迅速化为齑粉。
被抽走其中的污染过后，这座山上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那种寻常。
而污染大脑在吸收了整座山上的污染气息以后，明显可见活跃度高了一些，但依旧并不算太明显。
柯铭皱着眉，把这个隐隐有些问题的污染大脑重新收回【未知空间】中禁锢起来。
这是除了他的细胞以外，又一个能够主动吞噬污染的东西。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