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阴气格外重。
馆长特别做过功课，知道活人和阴魂长时间接触容易倒霉生病，特意买了朱砂和黄表纸，花钱请桑落给每个工作人员都画了一道平安符。
还格外叮嘱桑落不要威力太大的，免得惊扰了先人阴魂。
桑落把符画好后还剩下不少材料，馆长大手一挥直接表示都归她了。于是桑落干脆全部画成护身符，大概画了六十多张，一起挂直播间小黄车上了。
因为挂上去的时候没通知，等桑落慢悠悠开了直播间通知水友们的时候，那六十几张护身符早被全天候盯着的网友秒了。
弹幕顿时哀嚎一片。
【你看看你直播间的人数！一千六百万！你好意思就挂六十多张护身符？】
【我连符都没见长什么样它就没了！没了！你能懂那种抓狂的心情吗？】
【阴暗扭曲爬行，此刻我是疯癫到极致的可云！只想对天呐喊一句：尓豪！救我！我要符！】
【手快如我，已经抢到了！美滋滋坐等发货！】
【主播竟然鸡贼地限定了每人只能买一张，幸好我机智，及时用我妈的账号又抢到一张（狗头）】
【竖子尔敢！！！】
【把抢到符的贼子都拉出去原地阿鲁巴一万遍！】
【六十几张都画出来了，还差那一千六百多万张吗？你倒是挂上去让我拍了，你再慢慢画啊！】
“画不出来，”桑落摆摆手，她在修真界几千年都没画过这么多符。
“咱得务实。”
你让一条咸鱼画一千六百万张符，不如让她去下锅比较快。
【神他妈务实。】
【你是不是缺钱了你说，我们给你众筹买朱砂黄纸墨斗鸡血，要啥有啥！】
Id“蓝桉la.”的水友大怒，发完弹幕反手就是一个星河璀璨。
【兄弟姐妹们燥起来，让她知道我们的实力！】
【女人，你会为小看我们付出代价的！】
【冲冲冲！】
“.朱一龙的小娇妻”打赏两个火龙果。
“芝麻烧饼吖”打赏十个锅盔。
“帅气girl”打赏一束玫瑰花。
……
一长排打赏整整齐齐滑过，桑落瞥了眼，“别打赏了，再打赏今天也没有了。回去就画，到时候再给你们看看其他符当补偿。”
【你有本事画符，你有本事上架啊，你别光说不练我知道你又想当鸽王！】
【我们不要看，我们要用我们要买！】
【你小子最好是有暴富符、狂吃不胖符、去姨妈痛符、一键美妆符、渣男退散符、专治熊孩子符。】
【楼上姐妹说出了我所有心声！】
“别念了，回去给你们寄快递。”任他们怎么吐槽，桑落就是不为所动，“今晚月色还不错，就不发福袋了，干点浪漫的，一起看星星吧。”
说着，直接把镜头转向夜空。
弹幕慢慢安静下来。
【真好看。】
【我还以为京城雾霾那么大，早就看不见星星了，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多。】
【这就是在皇城看星星的感觉吗？】
Id“昆仑仙宫天梯的迟墨”打赏一束玫瑰花。
【真想和主播一起，现场感受一下和古人同看一片夜空的浪漫。】
【不知道今天那些老鬼怎么样了，主播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可以开直播吗？让我们也送他们一程。】
“可以。”
这要求不过分，桑落答应得格外爽快。
“桑大师。”
旁边有人叫了她一声，桑落侧头一看，就发现林隋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身侧还跟着一个捧着保温杯笑起来格外憨厚的中年人，再落后两步的还有三男一女，想必应该就是要和她谈收纳符合作的科研部成员。
走在前面的是个约莫六十来岁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表情也格外严肃，跟在他们身后的一男一女看着倒是年轻，只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保镖。
几人应该都知道她在直播，所以没有靠得太近。
知道他们有保密的要求，桑落也没多话，和直播间众人打了声招呼便下播了。
“桑大师，久仰大名。”端着保温杯的老田笑呵呵过来打招呼，“我是特勤部部长，敝姓田，田有为。”
“桑大师你好，我是之前和你联系过的科研部副部长，宋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位是鲁兴南教授，鲁教授是现在国家关于空间和生命科学方面研究的领头羊，之前陆川同志送上去的两张空间符就是鲁教授的团队在负责研究。”
“桑小姐，幸会。”鲁教授笑着朝她点点头。
“幸会。”桑落和几人都打了招呼。
一行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宋畅便直切主题，“不知道桑小姐能提供多少空间符？”
桑落想了下，“重新开辟空间不是易事，我只能每个月提供十个方的收纳符五张左右。”
“五张也行，差不多够用。”宋畅和鲁兴南教授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
“至于价格方面，”宋畅压低声音报了个数字，“不知道桑小姐能不能接受？”
“可以。”桑落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她当然乐意帮助华夏变得更好。
更何况宋畅报的价也不算低，一张符买海市一套房绰绰有余。
当然，如果她愿意出手，多的是富豪愿意拿房子换符，毕竟这玩意儿极其稀罕，有钱都买不到。
一开始她也考虑过白送给国家，后来想想毕竟不是一次性的买卖，又涉及到空间法阵的构筑，耗费灵力巨大画起来确实不容易，所以就暂时没开这个口。
真要送，等她恢复鼎盛时期，能完全掌控空间法则再说吧。
倒是护身符现阶段可以送一些。
双方以最快的速度签订协议。
连老田和林隋都被桑落的随性给震惊了下，对接下来要谈的护身符买卖突然就有信心了许多，老田还在心里悄默默提高了准备下单的数量。
“不知道桑小姐能不能稍微跟我们说一下，符里的空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是空间折叠还是空间转移？”鲁教授按耐不住问道，“我们用多种仪器测试过，却一直找不到门道，只能检测到纸张作为载体，其表面似乎有特殊磁场存在，每次使用都会伴随很强的能量波动，但电脑却始终无法模拟出来。”
桑落：……
问到她盲区上了。
她两手一摊，“实在抱歉，这个我也解释不了。我师父只教会了我画符，并没有告诉我空间形成的原理。”
她要说里边是灵气构筑的空间法阵，指不定人家还要问她灵气和法阵是什么，这个她也解释不了，因为涉及到很多现代没有的知识，解释起来就跟滚雪球一样，还不如就此刹住车。
“尊师……”
“仙逝了。”桑落木着脸回答。
对不住了师尊，反正你也飞升了听不见，姑且先安息一会儿吧。
“抱歉。”老教授沉默半天，才看着不远处那些还在叭叭个没完的阴魂，面露困惑，“难道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玄学？”
桑落就是一意外修仙成功的，不管是穿越前穿越后对科学方面都是一窍不通，自然不会接他的话。
主要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桑大师，不如咱们来谈谈护身符吧，”老田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特勤部对这方面需求比较多，不知道桑大师可以提供多少？”
“你们需要多少？”
当然是有多少要多少！
老田在心里说道，表面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每月200张你看可以吗？”
“50张，多的没有。”桑落道，她还有一帮嗷嗷待哺的粉丝呢，分不出那么多精力，“不过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个八折。”
老田一拍大腿，内心乐开了花，“成交！”
桑大师可真是个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