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念生办公室离开，陆川进了电梯。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电梯里意外地没什么人。
只有一个小女孩背对着门口，呆呆地蹲在角落里。
天气并不算冷，但小女孩身上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不仅脖子上缠着围巾，头上还戴着毛线帽。
帽子的边缘不见一点黑色。
陆川猜测应该是为了治疗剃光了头发。
“小朋友……”
刚想蹲下问问孩子父母的名字把人送回去，电梯门突然打开，两个说说笑笑的女生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女生径直走向小女孩的方向。
眼看就要踩到小女孩，陆川下意识出声，“等等！”
被拦住的女生回头看他一眼，顿时双眼放光，“帅哥，有什么事吗？”
陆川瞥了眼她站立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小女孩？
“……没事，看错了。”
陆川朝两人点点头，“抱歉，我有点近视。”
“没事没事。”两名女生连连摇头，其中一个用力推了推另一个，两人笑嘻嘻地压低声音耳语。
随后个子比较高的女生拿出手机，试探地问陆川，“帅哥，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
陆川木着脸，“抱歉，不太方便。”
说话的同时，电梯已经下到第一层，陆川朝两人点了下头，长腿一迈率先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远还能听到两个女生笑嘻嘻地说着好帅，腿好长。
大厅里已经没什么人在了，大厅里只有急诊处还亮着灯。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在陆川惊疑不定的目光里，慢悠悠地穿过玻璃门，消失在门口。
一对脸色苍白的男女互相推搡着走过来，路过陆川的时候，女的居然把自己的头当场拔了下来，拿在手上举高递到陆川面前。
被迫和一张鬼脸对了个正着的陆川：……
“哎哎哎，快看快看！大帅哥哎！”那个被举着的脑袋嘴巴开开合合，脖子上空荡荡的身体激动地啪啪打着身旁的男伴，“这身高一米九了吧？怎么会那么帅啊！”
“快走吧，都死了还管人家帅不帅，帅能当饭吃吗？”
她的男伴用力把她扯了回去，“不赶紧躲着，你是想让阴差发现把你抓走吗？”
“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还不知道啥时候给赔偿，想走都不敢走太烦了……”
身后谈论的声音越来越远。
陆川脚下不停出了医院，站在门口捏了捏眉心。
桑落说离魂后会有后遗症，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现在他算明白了，他的后遗症应该是……阴阳眼。
就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陆川想着，拿出手机想问一问桑落，却发现她竟然给自己发了信息。
看到催债的信息刚想笑，看到照片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现实里他是板寸头，照片里的他的头发是有些复古港风的二八分，身上穿着有些眼熟的校服，正低头看向镜头。
形象不伦不类的，就是他叛逆期也没这么折腾过。
他很确定自己没拍过这样的照片，桑落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合成吗？
不对，这个校服……
陆川突然想起来在曾美瑜的幻境里，孙嘉豪和其他男学生穿的就是这样的校服！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地一闪而过，陆川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些晕眩。
“陆队！”
耗子降下车窗，朝他挥着手，“走了。”
“就来。”
陆川应了一声，顺手将照片保存起来，然后将之前答应付的钱转给桑落。
在幻境里肯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只不过他暂时想不起来。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桑落才行。
陆川满腹疑惑的时候，收到最后一笔钱的桑落满足了。
照例给陆川发了个‘小伙子真上道’的表情，桑落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幻境化成的珠子，微微叹了口气。
“放心吧，明天就是你们沉冤昭雪的时候。”
第二天，桑落一整天都没出门，窝在家里修炼。
虽然最近得到的功德都在幻境里花出去了，但信仰之力却比之前更强烈，运行功法的时候感觉比以往更顺畅，本来因为强行提升突破的境界比之前更为凝实。
将功德转化为灵力的时候也没有以往的滞纳感，本来紧闭的识海有了微微开启的势头。
让她很是激动了一会儿。
这会儿正好趁着白天没人打扰继续修炼。
一直到天重新黑了下来，桑落才吐出一口气，从入定中回过神来，精神百倍地跳下床。
从收纳符里拿了两份煲仔饭吃完，往自己身上甩了个除尘决，清清爽爽开启直播。
“爱吃呆梨沙拉的吴妈”进入直播间。
“汪汪队立大功”进入直播间。
“到底绿了谁”进入直播间。
“东经有点热”进入直播间。
“一本砖家”进入直播间。
……
很快直播间里边便涌进来数十万人，直播画面都被挤得卡顿了下。
桑落打了声招呼，“晚上好，朋友们。”
【叫朋友多见外，我就喜欢你叫我大宝贝儿！】
【楼上真不要脸，不过我很喜欢。】
【我一直以为主播只会捉鬼，没想到你还能灭火救人，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也就看了几百次主播跳上五楼救人的视频，好家伙，动作轻松丝滑得差点让我以为我也可以。】
【快别提了兄弟，我去试了下，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都别吵吵！这都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这个女人答应了我们要上架平安符现在都没动静的事吗？】
【对对对！平安符呢？你个鸽王！】
桑落：……
“我就知道你们要催我，刚才已经在某宝下单黄符和朱砂了，别急，会有的。”
话刚说完，立刻就有人跳出来。
【快把我顶上去兄弟们！主播是在我的店里下的单！我这就去给她打包发货保证明天就能送到！】
桑落：……
不是，我就是随便挑个店下单，也能挑到水友的店？
见桑落一脸懵逼，弹幕全都在哈哈哈。
【傻了吧？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粉丝基数有多大？】
【主播对自己有多火一无所知。】
【女人，我要让你知道，整个平台的网友都已经被你的直播间包下了！】
【她好懵逼我好爱！】
【主播主播，森州市又有人被虐杀了，而且还是差点灭门的惨案，这事和你有关吗？】
最后这个人连着刷了好几条同样的消息，生怕桑落看不到。
桑落还没发话，水友们先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