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肆意倚靠在座椅上。
绕着冰蓝电光的指尖，慵懒指向了对面角落里的黑色身影。
此时，沈长老意识到了男子的目光，背上汗毛乍起，隐隐有薄汗将衣物渗透。
他即便不抬头，也知道此时随着男子的动作，自己已成为了议事堂众人瞩目的焦点。
各种眼神落在身上，叫沈长老如坐针毡。
终于，他按捺不住抬起了头。
惨白的脸瞬间被迎面攒射而来的电光，蒙上了一层眩迷的蓝色。
“啊！”
喉口不受控制地缩紧，肆虐着耳膜的痛吼声，让沈长老清晰的体会到自己原来还活着。
电流疯狂地在身体中游走，这一刻，仿佛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
刺痛的感觉令他窒息，却偏偏还够他吊着一口气。
沈长老瘫软在地面。
向上望去，慕初月倾世的面容在他眼中愈渐模糊。
脑海中只有一个缥缈的声音不断告诉他。
“就是慕初月！是她害得你没了儿子，没了脸面！杀了她，杀了她一切都可以回到过去了……”
丹阳宗之人被击倒在地，看得荒越皇心底一阵兴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高人已经向对面出手了，说明他并不会临时倒向敌对一方。
这样，荒越皇就还有机会找丹阳宗的麻烦，可以报皇儿的血仇！
看着沈长老被丹阳宗侍者默默拖了下去，他得瑟地念起了腹稿。
不过心中还是对神秘男子存了忌惮之心的，他斟酌言语，提防着不小心将高人给得罪了去。
“慕初月，你千不该万不该害了我皇儿。
不然我很有可能会考虑让你入主东宫，辅佐太子，甚至贵为太子妃。”
却不料此话一出，不光是慕初月对他嗤之以鼻；
更是引得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嗤笑。
“荒越皇，你可以斟酌一番再说话。”
神秘男子周身释放出一股寒气，荒越皇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冻得麻木了。
当即不明就里哑了音。
许久未动。
慕初月将一切情况看在眼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她是在笑，又不像在笑。
走出保护圈，葱白的小手一把抓过慕莹莹手上金簪，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掀起她的头纱。
一张支离破碎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糜腐的气味混合着浓郁的脂粉香，瞬间蔓延在偌大的屋内。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慕莹莹恐惧地瞪大了眼，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张恶心的脸被人看见了！
她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作圣女？
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她想要立刻逃离，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她思维的控制，定定地停留在原地。
她想要谩骂，嘴唇却紧紧闭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初月张开了口。
而慕初月，依然同从前一样光鲜亮丽，一颦一笑，都能勾起旁人的无尽遐思。
嘴角永远挂着那一抹淡笑，就像超然物外，不染尘世的谪仙。
和她，从来都不是来自一个世界。
慕莹莹发现，她好不容易树起的骄傲，再一次，被慕初月亲手毁在了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