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副作用
皇帝不应该纸醉金迷，钟鸣鼎食，醉生梦死，酒肉池林，视金钱为粪土，随时糊人一嘴的！
算了一下，在夏税还没到之前，朱烨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稍有意外，皇城一家子估计就得喝西北风了。
还有四个月，朱烨深深叹了一口气，穿越成皇帝，还得想门道赚钱，实在是有点丢脸。
不过手握着天下的资源，皇帝想赚钱应该不难吧，朱烨安慰一下自己，看来还是得想想后世学的知识，找个信息差赚快钱。
那个穿越不都用这种手段，赚得盆满钵满，财色双收，对此，他倒是信心满满。
隔日，太素殿里，魏彬，还有内阁所有成员，杨廷和，粱储，蒋冕和毛纪，各自坐在案几旁，茶水已经换了几次，看着时近中午，皇帝仍未出来。
杨廷和不断手抚长须，眼睛不时盯着外面来回走动的太监，手里抓断一把胡须，不知往那处放。
看着粱储虽然闭目养神，也不时侧头，倾听殿外传来的声音，毛纪更是不时起来，来回踱步。
“皇帝是怎么了？”杨廷和皱着眉头问道。
魏彬正站在殿门口，透过门口眼巴巴望着东厢门，听到杨廷和询问，也不敢做主回答。
他挥手招来个小太监，把在东厢房门口急得像热锅蚂蚁团团转的谷大用叫了过来。
“这，这，”谷大用有点心虚，“万岁爷下痢不止。”
蒋冕本来还坐得住，直接跳了起来，“传太医了么?”
“真都是好演员。”魏彬想起上次，皇帝病重的时候，他去内阁，想用万金求名医的场面。
“万岁爷不让，吴杰就在门口侯着。”谷大用诺诺说道。
谷大用被周边的人盯着发麻，但他却是有口说不清，自早上他把那五泉居的烈酒送过来后，就被皇帝赶了出来。
等他办完私事，回转到东厢房时，才知道皇帝腹泻不止，想进去，皇帝又不让，让太医来，也不让进，也不知如何是好。
杨廷和等看到谷大用不敢回答，哼了一下，集体出门直奔东厢房而来。
正跪在门前吴杰看一帮老头直奔而来，往边上移了一点，自己官小职卑，老是被无辜踩踏，黑锅是一个接一个往他身上扣。
众人还没站稳，急忙往边上一躲，门突然打开，抬出一官房，扔在门口，又把新的抬了进去，合上门。
毛纪眼尖，看到里面皇帝正满头大汗，躺在塌上，不由高呼一声，“启奏皇上，微臣等来迟了。”
话说早上，谷大用把烈酒送过来，朱烨一试，点火后剩下不到一小碗，知道这个酒精含量够，迫不及待地把大蒜放了一半进去，浸泡半个时辰，果然上下分离出液体。
提取出来一碗大蒜素，这是跨时代的技术应用，心中不由洋洋得意。
不过，对于这个药物的浓度，倒不是好确认，认为这土法提取的大蒜素的浓度肯定是不够，在医学上，抛开剂量谈疗效，那是不科学。
他忘了还有一句话，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把分享出来的一小碗大蒜素全给喝了进去，这下好了，终于知道大蒜素的副作用是什么了。
本来他这个身体的肠胃就不大好，被大蒜素这么一刺激，顿时肚痛不止，不停腹泻，这里才想起好像有这个副作用，但为时已晚。
终于缓和了一点，听到门外有人叫喊，实在是没力气，跟身边小太监说，叫他们都散了，今天办不了公。
杨廷和都不敢走，不过看到官房换得这么频繁，觉得就是见到皇上，也办不了事，只好退回到文渊阁工作。
折腾了一上午，朱烨躺在榻上，两腿发抖，肚里的疼痛已经缓解下来，差点成了试药的牺牲品。
又喝了一碗淡盐水，补充电解质，这个时代，药真的是不能乱吃，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差点试没了，希望这药效真的有效，不然自己就白遭罪了。
“朕最多帮你争取多两天时间，尽快把局面落实了。”
钱宁身穿黑衣，在内阁成员走后，悄悄走进屋里，正跪在皇帝床前，低声应道，“儿臣明白！”
今天内阁全员到豹房，肯定是为西厂的事情，朱烨不是称病不见，的的确确生病了，大家有目共睹，生病就要休息，可别强迫我工作，会发飙的。
钱宁心里明白，皇帝给了他机会，现在又给他争取时间，但这事，外面的反对声音成片，自己一定要拿出东西来，不然皇帝也保不了他。
朱烨倒没有钱宁那么多担心，不行我就掀桌子，反正到手的摊子都这么烂。
大不了破碗破摔，找几个借口，抄抄家，补充一下内库，这才是大明朝发家致富最快的途径。
钱宁走后，朱烨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地休息，现在可借病躲两天，理清思路，朝着伟大的昏君生活前进。
还没开始白日做梦，就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尖叫的声音。
“皇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什么？
怎么可以随便出宫的？不对，这里是豹房，明朝时，还是属于皇城内部。
朱烨正想起来，门直接推开，张太后和夏皇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皇帝，咋成了这样子，太医呢？”张太后看到皇帝脸色青白，走上前来，握住朱烨的手。
冷不防握住手，朱烨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一股温暖柔软沁入心中，想起了前世的母亲。
“太后，儿臣无事，只是大病初愈，还有点不适应。”朱烨轻声解释道，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
看着皇帝轻泛泪光，张太后泪洒几滴，手紧紧握住皇帝的手，这刚得到消息，她就直接赶了过来，不想重复前几天的教训，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一刻，她真的是觉得所有的世间万物，尽如云烟，亲儿一声母后，才是她一生的依托。
“皇帝身负大明江山，社稷尽系于身上，务必保重身体。”
“儿臣知道，以往多任性，劳累太后费心！”朱烨觉得朱厚照在张太后面前，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身为史上唯一只娶一个老婆的皇帝，朱佑樘与张太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唯一的儿子，也是溺爱无比。
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朱厚照怎么样，张太后从无怨言，又舍不得打，经常唠叨，亲生的，亲生的。
朱厚照上次大难不死，让张太后认识到儿子的重要性，不，孙子的重要性。
旁边的夏皇后，正好奇盯着皇帝，看到张太后转向他，上前轻轻一礼。
“臣妾见过皇上。”
这是朱烨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婆，长得也真不错，圆圆的鹅蛋脸两边，各有一个甜甜的小酒窝，两颊晕红，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看上去像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般。
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毫不避讳的正望着他。
两个人眼睛一碰，马上又转开，朱烨心里蹦蹦跳，一眼就对前面这个女孩产生了好感，不由在心里感谢朱厚照。
夏皇后看到皇上没说话，大咧咧站了起来，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盅，递到皇帝面前。
“这是臣妾给皇帝炖的参汤。”
朱烨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早上起来，又吐又泻，正是饿的时候，一口气把这汤都给喝了。
张太后制止了旁边的宫女的出声，微笑看着这两个人不合规矩的行为，想起了弘治帝跟她的往事，也是如此天然自成。
接过皇帝手中的盅碗，张太后会心一笑，“皇帝，此次事件让哀家心惊胆战，死后不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这是儿臣不是，非太后之过。”朱烨赶紧代朱厚照赔罪。
“皇帝龙体康复后，务必开枝散叶。”张太后严肃起来，盯着皇帝，又转向了夏皇后。
“臣妾明白。”夏皇后声音细不可闻，朱烨感她有一些怨气。
的确，谁要是被自己老公冷暴力这么长时间，又离不了婚，心中怨气可想而知。
“儿臣知道，定不负太后所望。”
“好，好，只要江山后继有人，哀家宁愿折寿十年。”张太后喜出望外，这还是朱厚照第一次如此痛快答应这事。
“皇后，皇帝国事繁忙，不能经常回皇城，你有空多往这儿走走，离宫无须禀报。”张太后为了孙子心切，把规矩都扔到一边。
“臣妾遵命。”夏皇后声音提了起来，随着脸色又一红。
这个安排，朱烨也是心头一热，这姑娘真好看，而且还是未经人事，不由扫视一下身材，丰胸细腰，猥琐之光从双眼迸发而出。
夏皇后接触到他的目光，不由低下头来，退到一边，心中疑惑，这个人不是喜欢男色么？怎么这眼神不对。
“皇上好生休养，哀家先回，等待皇帝的好消息。”张太后坐了一会，看到皇帝有点疲惫，心疼不已。
“钱宁的事情，哀家这边没意见。”
直到张太后远去，朱烨还坐在床上，思考着张太后的最后一句话，太后能有什么意见，不是内宫不能干政么。
再往深一想，起了一身冷汗，张太后这句话，表明了张家在朝廷的势力，会在这件事情上支持他，无论他的决定是多么荒唐。
有妈的孩子还是不一样，特别是那种想抱孙子的妈。
想到这里，朱烨对于西厂这件事，稍微有点信心，本来想掀桌子，看来可以省一次机会，桌子掀多了，太容易出事，特别是朱厚照已经掀几次的了。
这边，谷大用又送来一批烈酒，放在一边后，又在旁边垂手等待。
“怎么了？谷大伴。”朱烨看着他。
“奴婢请求万岁爷别喝那个东西。”谷大用跪下，差点哭了出来，要是皇帝喝了他带来的东西，要是出点事，那他肯定得走刘瑾凌迟的老路。
昨天他喝了一口烈酒，都辣出眼泪，感觉像是毒酒，这次提炼出来的都能点着火，人喝下去，不得烧死。
朱烨饶了饶头，不知道怎么跟谷大用解释这个，只能灿灿一笑。
“没事，谷大伴不用担心，你带来的东西，善用的话，可是活人无数的好东西，要做好保密工作。”
想起酒精的用处，朱烨觉得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东西，获取穿越到大明朝的每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