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生的好儿子
明媚艺术团早就因为经营不善解散了，不过馆长还租着这个地方做小生意。
杨康显然做好了前期工作，馆长对他十分客气。
听顾润问莫珍的具体情况，也知无不言：“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过莫珍是咱们艺术团的台柱子，我才能记得她。她的确谈了个很帅的小伙子，还经常来接她。”
“后来她离开了艺术团，据说是结婚了吧。婚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馆长拿出不少演出照来。
顾润仔细辨认，基本能确认，莫珍就是祁老的儿媳妇。
顾润怕影响祁老情绪，并没有马上告诉他，决定再多查点信息。
于是又问了她家里的情况。
馆长摇头，“好像没见过她家人，也没听她说起过。”
不过馆长还是给了她一个莫珍提供的家庭住址。
沿着地址，顾润和杨康去到附近一条旧街。
街道上的门牌号码并不清楚，两人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莫珍家的那一栋。
杨康只好下车打听。
“你们找莫珍家做什么？”
杨康问的是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中年男人，男人戒备地瞪着他问。
听他这么问，杨康立马确定，他是认识莫珍家人的，连忙道：“我是莫珍的朋友，想找他父母了解点事情。”
“搬走了！”
“搬哪儿去了？”
“不知道！”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杨康垮着肩膀走回来。
听说莫珍的父母已经搬走，顾润细长的眉不由得蹙了起来，指无声捏紧手机。
消息就这么断了吗？
回到住处，顾润才想到今天是周五。
虽然顾涵出了国，顾雪还在，佣人们还在，要做的戏还要做。
顾润疲惫地揉揉眉宇，折身去了顾宅。
刚进门，就见顾苏雅坐在沙发里，正弯着身子和沈慈说话。
顾苏雅没有注意到顾润进门，说得眉飞色舞，“你们家顾润哪，简直不可救药，什么烂事都沾！又是跟擎风易搞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又是和祁殊那种女人谈恋爱。祁殊是个什么样儿，上流社会谁不知道？他也不怕丢人现眼！”
“也亏得他不是我儿子，要是我儿子，早打死他！”
顾润听着她八卦自己。
她那副牙尖嘴利，脸颊刻薄地抽起的模样，颇有街头大妈的风范。
顾苏雅自忖嫁得好，往年是不太看得起沈慈的，跟沈慈说话也拿腔拿调，如今却像好姐妹一般，说得无比开怀。
沈慈则眉眼带笑地听着她贬低顾润，半句帮她的话都没有。
顾润清楚，沈慈有多恨她，尤其这一两年，溪未越发如日中天，她却迟迟碰触不到权力的中心，有多不满可想而知。
估计她早就想要个人好好骂骂自己。
顾苏雅骂她，要没听到也就罢了，如今听到，总不能当死人。
顾润上前一步，冷冷开口，“姑姑好兴致。”
顾苏雅说到兴头上，猛不丁被人打断，本能抬头，在看到顾润这一刻脸上浮过明显的尴尬。
但也只一闪而过，立马就换了副嘴脸，“你这个做晚辈的有没有一点礼貌？长辈在说话，还敢偷听？”
顾润掏掏耳朵，“姑妈的声音这么大，我用得着偷听吗？况且，姑妈在说我，作为当事人，我连听的资格都没有？”
顾苏雅强辞夺理，不过想用长辈的气势压住顾润，哪知她竟把自己说话的内容都讲了出来，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顾润原本要上楼的，此时索性慢步走到顾苏雅对面，坐下，“我倒想详细听听，姑妈还想八卦我些什么。”
她用“八卦”二字，立刻将顾苏雅高大贵气的形象给贬得一无是处。
顾苏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感觉自己的面皮正被这个侄子摁在地上踩，嘴里不由得道：“什么叫八卦！我说的都是实情！说给你妈听，无非是想叫她好好教育你，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她瞪着眼，一副“我为了你好，你却不懂珍惜”的嘴脸。
顾润抬首闭了闭眼，“姑妈有时间叫别人教育孩子，不如好好回去教教自己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
自己说一句，顾润顶一句，顾苏雅至高的尊严都给敲碎，怒不可遏。
顾润不受影响，淡淡而道：“字面意思。”
“我儿子好得很！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而且绝对不会像你，净跟些男男女女不清不楚！”
在顾苏雅眼里，自己儿子就是天上的月亮，完美无缺。
顾润并不答，只用无名指轻点着掌中手机的边沿。
顾苏雅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儿子。”她迅速接下，刚刚凶如母老虎的形象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笑容可拘。
不过只笑了片刻，笑容就慢慢消散，僵在了脸上。
接着，彻底黑掉。
“顾润！”才挂断电话，她就暴喝起来，“你竟然敢扯坏我儿子的手，好大的胆子！”
顾润神色懒懒，“我见姑妈不会教育孩子，看在亲戚的份上免费代劳。姑妈最好还是回去好好问清楚你的好儿子会断手的原委，再好好教育，否则下次断的就不是手了！”
顾苏雅：“……”
她噌地跳起，抬手就想打顾润。
顾润扬脸与她相对，不仅不避，反而把脸露在她面前。
只要一秒钟，就能狠狠报仇。
可顾苏雅在看到顾润那副平静淡然的神情后，突然就怯了场。
顾润的平静像是深海的湖面，看着安静，海底实则波涛汹涌，一头栽进去死无全尸！
哪怕只是被她这样平静地注视，顾苏雅都觉得指间发麻，头皮发硬，莫名的恐惧席卷！
指头拧了数次，终是没有胆量落下。最后只用力瞪一眼沈慈，“看你生的好儿子！”
说完，拎着包包气呼呼离开。
沈慈压着的眼眸朝她消失的方向闪了闪暗光，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对顾润的行为提出表扬或批评，只道：“吃饭吧。”
顾润也只嗯一声，将手机压在桌上。
手机屏幕开着，里面是一则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