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身份被识破
顾润心头微微一喜，更进一步，“你说吧。”
“不是说……算了吗？怎么突然、突然就计较起来了？”祁殊不安地问。
“凡事都该有个说法！”
她的话音才落，祁殊就突然低叫，“你不是顾润！”
顾润惊讶地看向她。
她和大哥长得七八分像，加上刻意装扮成大哥的样子，三年来连顾雪和顾涵都没看出不对劲，祁殊竟然短短几分钟就看出来了？
顾润强力压制着那份惊讶，并不辩解，只淡淡看着她。
祁殊却有些急，一下子扑过来抓住她的手，“真正的阿润在哪里，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她激动得连指甲掐进顾润的肉里都不知道。
顾润吃痛，握住她的腕，“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真正的顾润？”
“真正的阿润性子温和，眼里从来没有这么锐利的光芒！你太冷，太利，不可能是阿润！”她十分确定。
顾润冷笑，“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一个人不会变？你我三年没见，三年足够改变很多！”
“不会的，阿润也曾发过狂，可他再怎么愤怒，也不会对我冷眼相向！还有，他的气质、他身上的气息，都和你完全不同，你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祁殊一把握住顾润的手，“真正的阿润拇指指纹是圆形的，你的是扁的！”
“你到底是谁！”
已然没有了再争辩的必要，顾润索性静观其变。
祁殊捂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跪倒在顾润脚下，“告诉我，阿润怎么了……他是不是……死了？”
“我哥没有死。”顾润将她拉了起来。
听她叫大哥，祁殊又是一震，猛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顾润含首。
显然咖啡厅已经不适合说话，顾润把祁殊带去了别的僻静之处，大概说了下大哥的情况。
听说大哥现在谁都不认识，成天痴痴傻傻，祁殊的眼泪又是一阵狂奔。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离开，如果我能再坚持……再坚持一阵子，说不定……”
她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顾润朝她伸了伸手，指头到底没有往下落。
从小被亲生母亲冷落，被沈慈和顾家人冷落，已然养成了极冷的性子，不太会安慰人。
等祁殊哭得差不多，才再次问出之前的问题。
祁殊红着眼晴开口，“说起来，都是我连累的他。”
原来，祁殊从小父母双亡，成了孤儿，四处流浪。
后来被一个很有后台的男人收养。
那人对她要求很严格，要她不仅学业优秀，琴棋书画跳舞都要精通。祁殊也是个极有天份的孩子，学什么像什么。
她一心以为男人对她严格是为了她好，直到十八岁才知道，男人养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利用她的美色去达成一些难以达到的目的。
祁殊不愿意，却也逃不过。
小小年纪的她白天在学校里做着最美校花，晚上去某些场合做见不得人的营生，悲观又绝望，感觉人生已经到了头。
直到遇到顾润的大哥。
大哥在一次偶然机会下救了她。
他对她温和，宽容，宠溺，她不知不觉就上了瘾。大哥每次约她，她都不受控制地去见他，一边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一边又因为自己的身份羞愧难当。
后来，她的身份终于被人揭穿。
揭穿她的不是别人，就是前几天被打的贺玉和朱港哲。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遭受唾弃，大哥不但没有，从来温和的他还因为她和贺玉朱港哲打了起来。
之后他告诉她，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些逼她的人。
他去找了她背后的那个男人，要带她离开。
男人就是个笑面虎，这边笑哈哈地表示能成全他们，那边派人把这事捅给了沈慈。
沈慈知道后，坚决不让儿子和祁殊好。
向来孝顺的他第一次不听母亲的劝告，坚决要继续和祁殊交往，后来他就莫名其妙遭遇许多人的欺负。
这些人里包括马太太，也包括先前已死的四大阔少。
“我原本以为是他运气不好，后来才知道，是……是那个人在背地里搞鬼，一切都是他在指使！”
听着祁殊的讲述，顾润的脸庞已经铁青，凝满了冰霜！
“那人是谁？”
祁殊一味地哭，摇头，“别问，你哥一定不想你掺合这件事，求你别问了！”
顾润一把握住她的肩，“你难道希望我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承受伤害？”
“这……”祁殊眼底的坚持在顾润的紧逼之下一点一点软化……
——
顾润的车刚到公寓楼下，另一辆车就冲了过来。
速度之快，差点就撞上了顾润的车头。
从车里跳出的是沈慈。
她一改平日里的优雅，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狮，用力拉开了顾润的车门。
顾润坐在驾驶位没动，冷冷投目过来看她。
沈慈胸口急剧起伏，目光绞在顾润身上，“为什么要去见她？你想干什么？”
顾润镜片下的眸子寒光一闪，“你跟踪我？”
沈慈无心跟顾润谈论这个问题，“警告你，那个女人很危险，最好离她远远的！”
“危险？”顾润一震，已然从她的话里探出些什么来，“她不过一个普通女孩，能有什么危险？”
沈慈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跳出来：“普通女孩？她从来就不是普通女孩！你哥就是因为她……因为她受了很多屈辱！不想步他的后尘，立刻跟这个女的断绝一切往来！”
“所以，你知道大哥遭遇了什么，也知道是谁造成的？”
其实不用沈慈回答，顾润已经知道答案。
都说为母则刚。
沈慈这个做母亲的，明明知道儿子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一次次选择置身事外……
顾润控制不住就替大哥不值起来。
沈慈被顾润这声反问弄得面红耳赤，气焰都降了一半。
好一会儿才勉强维持住那份贵妇的优雅，双手压在身前，“我劝你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顾家好。你大哥那么在意你，想来也不希望你出事。”
顾润平日里多少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对她的话不做反驳，此刻却不想客气，“你不是为了我和顾家好，是为了你自己。你选择什么也不做，选择做缩头乌龟，不过是怕自己的富贵太太日子到头！”
“你！”沈慈满脸全是被冒犯的愤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顾润闭闭眼，才勉强压住心头的气焰，不再把难听的话吐出来。
沈慈也极力拧住指头，好久才试探着问，“你不会做什么吧？顾家可经不起风雨飘摇，别再生事！”
顾润没理她，更没办法呆在这里继续面对她。
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就对沈慈动了手，只能转身抬腿往里走。
沈慈不放心地跟上来，拧住她的臂，声音压得低低的警告，“顾沫，好好想想你大哥，他选择不声张就是因为不想给大家带来灾难。你要敢把顾家弄得风雨飘摇，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