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全都成了泡影
那视频根本不是什么证据，只是一段活动视频！
亏了，亏了！
顾润用一段活动视频把他骗得团团转，到手的职位、财富、地位还有未来，全都没了！
孙长征不知道有多懊恼，多丧气，多恼火！
尤其想到自己原本两只脚都踏上了财务总监的职位，原本今天就能成为顾润的岳父，原本这辈子下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过人上人的生活。
现在，全都成了泡影！
孙长征又悔又恨，抱着脑袋哭得眼睛泛红，比死了亲妈还要难过。
到手的一切就这么没了，怎么能不难过？
早知道就该一早确认！
该死的顾润，竟然诈他！
就算再怎么难过，也无法改变事实，孙长征不得不抹干眼泪，接受现实。
虽然失去的挺多，但手上有的也已经不少。
早在顾润经营奢侈酒店的时候他就开始贪，溪未开张这三年，他更是处处开口子为自己牟取私利。
顾润虽然精明，奈何能开口子的地方太多，根本顾不过来。
这些年，他已经挣了好几套房，还用贪来的钱买了股票基金，甚至养了女人。
这些钱虽然不足以让江家世代大富大贵，这辈子衣食无忧，舒服过完还是可以的。
孙长征想到这里，又舒服了些。他拿起手机，准备给养的女人打个电话。
今天受了这么大委屈，得在那边得到点安慰呀。
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就有条信息跳了进来。
是顾润发的，内容是：贪污的所有钱财在三天之内还给公司，否则我将启动调查程序！
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段视频。
孙长征点开，胸口又是狠狠一闷，血喷涌而出，吐在了车窗玻璃上！
那段视频里，他主动承认了所犯下的所有罪行，而拍摄时间是十分钟以前！
顾润当时拿着手机表现得漫不经心，他一心以为是在玩手机，原来是在拍他！
孙长征终于什么都明白了：他身上的那颗钮扣根本就不是什么偷拍神器，就是一颗普通的扣子！自己被顾润套路了！
三天还所有的贪污款，怎么可能！
——
顾润的车一直静静停在路边，直到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才收起手机，启动了车子。
她并不是个顶喜欢计较的，所以即使这些年知道孙长征有贪污行为也没有计较。
可他万不该在当年顾氏最困难，哥哥几乎经营不下去的时候还在贪钱。
顾润的眉头微蹙。
眼睛探向手机方向。
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是大哥的那位“女朋友”。
大概知道孙长征进了溪未，所以发信息让她多留心眼。
这位“女朋友”怕是对大哥依旧不死心。
然而，她不是大哥，没办法给予回应。
顾润有些烦躁，还是冷着心没有回信息。
短信栏里，只有寥寥的，属于“女朋友”一人的自言自语。
这样忙忙碌碌一夜，顾润仅来得及回家冲个凉，换洗衣服，天就已大亮。
下楼时，杨康已等在楼下。
看到她，快步走来，“顾总，发生了件大事！”
顾润闻言转眸，看向他。
杨康的脸色极其不好：“孙长征自杀了！”
眉间微微一紧，顾润并没有说什么。
杨康继续道：“现在网上都在说，是您逼得太紧，让他失了工作也就罢了，还搞一套直播竞聘，弄得他颜面扫地，才会想不通自杀。”
他的转达已算委婉，网上的评论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杨康担忧地看向顾润：“外界的人都要您给出个说法，现在该怎么办？”
顾润轻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孙长征不是因为竞聘丢了脸面才自杀，而是昨晚讹诈威胁我不成，反让我录了他的证据，要他还贪污款，自知还不上，吓得自杀的。”
说完，将录下的视频递给杨康。
杨康看完，一张脸迅速阴转晴，“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个证据，不管谁说什么都不怕！我现在就把这段视频传到网上去，让他们知道知道孙长征是什么样的人！”
杨康说话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一度以为顾总避不过今天的大麻烦呢。
“等一下。”顾润叫住他，“这证据不能放到网上去。”
“不能放？为什么？”杨康不解到了极点。
这么好的证据不放到网上去，等着继续被网友骂吗？
这话他自然不敢对顾润说出来，但表情里全是这个意思。
顾润的眸光从他脸上淡淡滑过：“组织公关部的，道歉！”
“道歉……”杨康差点没吓出眼泪来，“顾总，这么大的事儿，咱们道歉，那些人会以为咱们真的有错，真是太冤了！”
“不道歉，就能免除这场冤吗？”顾润平静地看向他，镜片下的眸光清冷得就似冬日早晨里的一抹冻雨。
杨康醒悟过来，摇头，“一旦疑惑的种子撒下，无论咱们拿出什么样的证据，别人都会认为是我们在搞鬼，证据都是杜纂出来的，只会越抹越黑。”
“孺子可教。”顾润点头，“所以，配合孙家人办理丧失，事后再启动调查程序。”
“我明白了。”杨康一副恍然的样子，“咱们这叫先抑后扬，等到大家议论够了，再放大招，让相关部门给出权威结果，全网尽知，成功洗白。顾总，您……”真阴。
杨康竖起大拇指。
“你想多了！”顾润把钥匙砸在他胸口，“调查结果低调处置，只要孙家人知道就可以。”
杨康：“……”
他又不懂了。
跟大神相处，真是脑回路完全不够用啊。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重点大学完全白读。
顾润拉门上车，“冤冤相报何时了，孙长征已死，又何必将孙家人钉在耻辱柱上拉仇恨。只要他们自己知道孙长征的死因即可，至于网上的八卦评论……你觉得有多少是溪未的会员们写的？”
杨康细细思考，“溪未的会员基本属于高级知识分子，见多识广有远见，也没有时间在网上发表评论。”
“网民们八卦完这几天，没有新的料暴出，自然就忘了。至于会员，他们有的是渠道打听情况，不用我们多说。”
顾润这么一解释，杨康可算明白了。
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到了吃瓜群众那儿，都是溪未的错。哪怕最后证明溪未没错，他们也能揪出些错来。
要真去大肆报导调查结果，只会给他们更多关注溪未的机会，愈化丑化溪未。
孙家人也会因为这件丑事耿耿于怀，将来不定生出多少事来。
这将是一个恶性循环，谁都捞不着好。
很快，溪未的道歉信就在网上流转，一跃占据新闻头条首位。
顾润出现在孙长征家里的照片也登得到处都是。
“溪未这封道歉信言辞肯切，没有一个字为自己开托，不讲对错，只讲改进方式和流程，堪称道歉信界的楷模，值得所有企业学习。”擎风易逐字逐句地读着某权威媒体对这次道歉的评价，唇角缓缓勾起。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心地去关注网上的消息，也没有如此认真地读过一篇报导。
目光，不由得锁在了照片里顾润那道模糊的身影上。
“三哥，三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擎笑笑叫了半天，擎风易只是傻笑不语，擎笑笑急了，上手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