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这阵子几乎天天找何夜白吐槽。
他正和另外几个话事人卯足了劲儿跟智凯咨询分家，这些日子吐槽最多的就是智凯咨询那几个人太狗。
简直是狗中之狗。
不仅坐地起价，还逼着曲明他们答应，日后凡是存量客户产生的收益，都要按照之前的合作模式分配。
气得曲明等人愈发坚定决心，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彻底与智凯咨询撇清关系。
因此他们把所有的现金流都拿去赎回股份了，存量客户一时又无法产生太多效益，所以这会儿正是缺钱的时候。
昨天曲明还向她咨询银行贷款的问题，听起来是打算要做抵押贷款了。
何夜白觉得，曲明都舍得把他的专利拿去抵押，还能计较一单业务的质量吗？
如果曲明能够同意，那么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意为着何夜白对这家公司的掌控迈出了重要一步。
何夜白大致给王宝泽讲了下曲明的近况，然后回复说：我暂时还没有对曲明说起这件事，因为我得先确认宁滨银行是否有更换系统的计划。不过我会提前预热的，争取跟你那边同步。
王宝泽放下心来，忙活自己那边的事儿去了。
……
托唐拓的福，何夜白住在酒店的高级套房里，卧室和客厅分开，休息和办公互不影响，确实给她提供不少便利。
方才在客厅打电话的时候，唐拓在里间卧室睡觉，所以她也没太设防，根本就没注意电话内容被唐拓听到了大半。
听到宁滨银行这边形势如此紧迫，唐拓心急的不行。
他担心等到自己弄到钱做了投资，何夜白就不需要这份支持了。
想到此时两个人情意正浓，或许也是向她披露心声的好时机，于是推门出去，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何夜白刚才洗了澡，这会儿就穿着浴袍办公，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素净的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那是先前未褪的温存。
“你醒啦？”听到动静，何夜白回头冲他笑，但笑容很快僵在脸上，“就不能披一件衣服吗？”
“哈哈，”房间里暖风给的足，唐拓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条底裤，特不要脸的凑过来搂住她，“早都被你看光了，还要衣服干嘛？”
唐拓之前听李建明说过，男女之间一旦产生肌肤之亲，就无时无刻不想着黏在一起，什么矜持什么底线都能给扔到一边儿去。那会儿他根本不信，可几次下来他不但信了，而且执行得很透彻。
他发现自己只要贴近何夜白，就按捺不住地想更进一步，怎么都控制不住。
好在何夜白能控制，她起身去衣柜里拽了件浴袍给他披上，然后拉开另外一张椅子，与他保持距离：“古人有云，凡事有节有度，唐总请自重。”
唐拓老大不愿意：“我这还叫没有度？何夜白，我这么多天没见你，才一次你就说我没有度，我……”
“闭嘴啊！”何夜白起身冲过去直接捂住他的嘴，两个人的关系再怎么着，听到这种露骨的话她也会觉得害羞和脸烫。
何况她还在工作状态当中。
唐拓由她捂着嘴，顺势把人箍在怀里，眉目含春的看着她笑。
何夜白的脸红的几乎都要滴出血了，松开手又要挣脱，唐拓哪儿还舍得放她走，抱起她直接进了卧室。
……
谈论工作的计划又向后推迟了两个小时。
看到何夜白明明累的快散架了，却还要挣扎着起身去工作，唐拓心里一万个不忍，搂着她直接把派斌子去上海的事儿全盘给她说了。
说完见得何夜白半天也不言语一声，怕她生气自己瞒着她，特意强调：“我可没有完全瞒着你啊，记得那次老薪酬系统出事儿后，我侧面跟你提过的。只是那时候钱的事儿没处落实，我也就没好意思跟你深说。”
何夜白还是没做声，她把头靠在唐拓胸前，一动不动。
唐拓看不到她究竟什么表情，见她没挣扎也没掐人，想她应该也不至于就生气，无非是冷不丁听到这么大个事儿，缓冲一下或是适应一下呗。
哪想到过了一会儿何夜白把头抬起来了，跟他说：“我还是不太赞同你投资hr系统。”
唐拓：“？？？”
不是，你不赞同？
不，什么叫不赞同？
合着我跟你说这些，是要问你同不同意？
再说了，你这是什么反应？
听我说完这些，就算你不是感动，不是震惊，哪怕给点温情的回应也行啊。
怎么就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你不赞同？
何夜白解释说：“曲明那边本身就有三个合伙人，加上我和露娜，就是五个人，而且露娜那边已经谈了一个意向投资者。我刚才粗略估算了一下，她那边的金额不小，足够维持后续的运转，所以你加入进来，就……呃，希望你理解。”
唐拓：“！！！”
唐拓简直不敢相信，何夜白这是已经把自己当做曲明一方的人了？
她这是站在软件公司的立场，代为拒绝了他的投资？！
我滴妈！
唐拓不禁陷入自我怀疑。
我究竟是找了个怎么样的女朋友？
谁家女朋友第一时间的脑洞是朝着黑洞的方向开的啊？！
何夜白真心给唐拓提出建议：“唐拓，我建议你还是把工作重心放在襄和银行，现在的你确实比以前成长了不少，可还是有进步空间的，你要趁着势头好，把人力资源部的价值发挥出来。我承认，这段时间我打算创业的想法或多或少也影响了你，让你分散了不少精力，是我欠考虑了，以后我会尽量少在你面前提的。而且啊，Sh那边资本市场上的事儿，能不参与还是不要参与了，耗费精力不说，无端还要承担风险，你说又是何必呢？”
唐拓被她一句句的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他翻身坐起，从被窝里把何夜白捞出来：“何夜白，你拍着良心再给我说一遍，我做这么多，单纯是为了挣钱吗？！”
何夜白愣愣的：“啊？”
唐拓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啊，小爷我是为了你！”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恨不得活着都是为了你！
可是你呢，你恨不得我活一天就气我一天，气死我拉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