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
傅瑞是他们几个中最会说话的，但他组织了半天，勉强开了口，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顿了顿，还是一向心直口快的楚元直挠了挠头道：“你刚刚是怎么做到一刀把垂尾獒兽的头劈开的？”
垂尾獒兽的防御比其他獒兽更高，机甲自带的长刀往往只能在垂尾獒兽身上留下不深的口子，之前云澜也一直都是这样，除了她的身法和棍法，没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云澜最后那一刀。
相比于身上的其他部位，垂尾獒兽的头部无疑是最坚硬的地方，但连身上都只能留下一道口子，没道理云澜这最后一刀却能让垂尾獒兽直接开瓢。
而且···
想了想，傅瑞决定打一波直球，他凝视着云澜，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云澜，你大概不知道，自从灵气复苏后，我们学校就开设了一门新课程，名为灵气感知。”
他没有骗云澜，学校确实在灵气复苏后不久就开设了这门课程，只不过这门课程极其无聊，又看不出什么效果，所以少有人能从头到尾的认真坚持。
而他们几个大概就是为数不多的坚持下来的人之一。
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即便是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楚元直，都在不断往变强的道路上前进。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顶尖的那一批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天赋，更因为他们的努力和态度。
当初学校开设这门课程的原因很简单，灵气被证实确实是对人体有益的，甚至能促进生物进化，只是同样的环境下，人相对于其他物种，总是进化的格外的慢。
邵校长始终坚信人类会有自己的出路，灵气这东西既然出现，那也一定会对人类有帮助，而人类始终落后于其他物种，必定是因为人类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那条路。
所以邵校长力排众议，在学校开设了灵气感知课程，并将其设为了必修课，不计学分，但所有学生都必须修习这个课程。
事实证明，邵校长是有先见之明的，他们长期修习这个课程，虽进益不大，但也不是毫无用处，起码他们真的对灵气这个东西的感知更敏锐了。
刚刚云澜那最后一刀，他们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在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疯狂朝云澜涌动，仿佛云澜身上有什么吸力一般。
“云澜你最后一刀劈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感知到了周遭的灵气涌动很不寻常。”傅瑞终于把话说完，然后便在云澜脸上看到了非常明显的错愕。
同云澜一样错愕的还有白泽，它似称赞似惊讶地以一种复杂至极的语气道：“人类不愧是受到上天偏爱的种族。”
这个种族聪明，悟性极高，却又集正直善良和贪婪自私于一体，可真是个矛盾的种族。
错愕之后，云澜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想到联邦第一军校竟然开设了灵气感知课程，且傅瑞他们显然把这门课程掌握的不错，竟然能察觉出空气中的灵气变化。
用白泽的话来说，傅瑞他们大概就属于天赋不错的那一类人。
能感知到灵气的变化，就相当于触摸到了修行的门槛。
这是白泽当初的原话。
也就是说，傅瑞他们已经触摸到了修行的门槛。
在等待傅瑞回答的过程中，云澜先探明了白泽的态度。
“白泽，你想我教他们对吗？”
无论是先前的剑招和棍法，还是她修行的方法，白泽都希望她能教给傅瑞他们，这一点云澜能很清晰的感觉到。
可她不明白，明明白泽是不太喜欢人类的，那又为什么要她把这些东西交给别人？
而且白泽就不怕暴露山海经吗？
她们俩编织的那些谎言虽然勉强称得上周全，只要提点好罗叔他们，再和姚秋提前沟通好，也勉强经得起这些人打探，可和他们接触的越多，山海经暴露的风险就越大不是吗？
白泽知悉云澜的所有疑惑，它傲娇的哼了一声，“你们人类是很讨厌没错啦，可谁叫本神兽和你们是共同体呢。”
白泽解释性的说完这一句就又匿了，云澜没有逼迫白泽，而是暗自思索着白泽的话。
它的意思是，它确实讨厌人类，但它和人类是共同体，所以即便讨厌，也还是不得不把它知道的东西教授给更多的人类。
共同体···
这三个字可就值得推敲了，白泽和人类是何种意义上的共同体呢？
“我想说，你好像会一些很特别的东西，是跟你的灵器有关对吗？”
傅瑞的话打断了云澜的思绪。
她迟疑许久，似是在斟酌傅瑞等人值不值得信任，甚至暗暗把机甲钮捏在了手中，防备的姿态尽显。
傅瑞等人将云澜的表现看在眼中，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云澜的演技，是云澜想让他们看到的，只愈发认定了云澜的特殊之处定然和她的灵器有关。
“是又如何？”云澜反问。
云澜面上不客气，实则心里却在期待傅瑞继续问下去，最好是能继续发挥他厚脸皮的优点，问问她能不能把她会的这些东西教给他们。
这样她不就可以顺水推舟，完成白泽的意愿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厚脸皮的傅瑞在得到她的回答后，竟然只是笑着夸赞了一句：“你的灵器很厉害。”
之后就再没别的话了。
云澜：“？？？”
不是，你接着说啊！
卡在这儿，让她还怎么发挥？
看着云澜怔愣的模样，楚元直相当不见外的搂住云澜的肩：“你别紧张，我们就是好奇问一问而已，你放心，既然跟你的灵器有关，我们不会再追问你的，也会为你保守秘密。”
云澜：“······”
其实还是可以再多问问的。
“哦。”最终云澜只能食屎了一般吐出个哦字来。
顺便在心里对白泽推卸责任，“你也看见了，不是你主人我不教他们，是他们自己不主动问我，没给我机会。”
白泽也很无语，它决定收回刚刚对人类这种生物的夸赞，哪里聪明了？分明蠢的要死，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