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明渊一时不理解。
“…这衣服不合适你…”
沈明渊看了看自己，一点没觉得不合适，哪能有自己不合适的衣服，自个儿套个麻袋都好看得紧！
沈明渊是觉得合适，可他稍稍在意萧璟的言语，难道萧璟觉得不好看？
沈明渊问道：“哪里不合适？”
萧璟思虑片刻，才道：“本王是说…你不适合打打杀杀的…”
沈明渊轻笑，原来并非是因为不好看。他笑问道：“那王爷还教吗？”
萧璟上下打量沈明渊一番，他有些心绪不宁，并没有回话，只是去旁边拿了一个木剑递给沈明渊，道：“走吧。”
沈明渊接过剑，跟着萧璟，他看着萧璟的背影，总觉得萧璟的心情好似有些低落下来…
沈明渊心底叹了口气，萧璟怎就这般阴晴不定，实在令人捉摸的头疼。
萧璟带他走到外面，这从屋子里一出来，还是凉的，沈念一可是精神饱满，左右挥动着木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始学了。
今日虽然比前些时日暖些，可还是冷，萧璟不禁担心沈明渊的身子骨，问沈明渊道：“冷不冷？”
沈明渊轻笑，摇了摇头。
沈念一喊道：“父君！什么时候开始呀！”
萧璟轻笑，道：“现在就开始。”
萧璟教的，是一些最简单的剑术，先从劈剑与跨剑开始，对萧璟来说简单，对没学过的人，还是十分困难的。
沈明渊虽然本来就会，可还是装成初学者，小心翼翼的学着萧璟的动作，可他心里疑问，萧璟不是要教他一些防身之术吗？为什么先教他剑术？
这可绝非几时几日可以练成的。
沈明渊偷偷的看向萧璟，萧璟现在严肃着认真着，沈明渊却有些走神，萧璟都做到下一个动作了，沈明渊还没有动。
萧璟见此，收了剑，问道：“怎么了？”
“没…”，沈明渊收回了动作，道：“只是我力气小，而且反应迟钝，脑袋也太笨了，王爷要教…教我些简单的吧…”
“学些花拳绣腿没什么用…”萧璟淡笑道：“任谁刚开始学都难，哪能说自己笨的。”
沈明渊见萧璟笑了，心中松了口气似的，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萧璟刚才好生严肃…
昨日自己穿的和这一套差不多少，难不成萧璟看到他了？
不应该的…
几百人中，哪能就看到自己了…
而且就算看到了，自己戴着帷帽，他也是认不出来的吧…
萧璟走到沈明渊身边，抓着他的手，搂过他的腰。
沈明渊想的出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萧璟搂着他的腰，才怔了一下，推了一下萧璟的手道：“王爷…很痒…”
沈明渊推的不重，并没有推开萧璟，萧璟被这轻推，却又搂紧了几分。因为靠的近，说话时便无意中贴在了他耳边：“手把手的教，总能教会，好生学，痒也要忍着。”
“…”沈明渊耳朵上是萧璟呼出的热气，
萧璟斜了一下眼神打量着沈明渊，发现沈明渊的耳朵通红通红的。
难道是太冷了吗？
萧璟抓着沈明渊的手，并不凉，反而比平时还要热。
萧璟掌心有力，握着沈明渊的手，沈明渊只觉得暖意不断，他虽不冷，但院子里还是凉的，被萧璟这样贴过来，倒觉得不那么凉了。
沈念一撅了撅嘴，见萧璟不教下一步了，不满道：“父君不教念一了嘛！”
萧璟笑道：“自然教，来，继续…”
萧璟一说，沈念一连忙应下，又摆好了动作，兴致勃勃的。
在永宁村的生活，虽然并不富裕，但沈念一要什么沈明渊向来都能给他什么，可毕竟山野之中，能接触之物少之又少，剑，在永宁村时，他是从未见过的。
沈明渊如今才知沈念一会对剑术这么有兴趣…
萧璟揽着沈明渊的腰，握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教他，沈明渊有些不自在，却也不觉得讨厌，乖乖的随着萧璟的动作练起来，练了许久。
“抬高些…”，萧璟轻言，握着沈明渊的手，抬高他的胳膊，问道：“累了吗？”
沈明渊摇了摇头，道：“还好。”
现在学了十一步，沈明渊总觉得这一套剑术熟悉，但又有些陌生，好像学过，又好像不曾接触。
虽然简单几步，但沈明渊也感受出来这一套剑术不简单，招招虽然飘渺灵动，即使不曾习武之人也能很快学会，却又全都强劲实用。
萧璟觉得沈明渊练得时间也不短了，便道：“你学的不错，等这一套剑术用的游刃有余，杀敌取命…或者…”萧璟顿了顿，道：“暗夜格杀…”
沈明渊一愣，手突然打颤一下，剑没有握住，啪的掉在了地上。
“果然累了。”萧璟松开他，捡起地上的木剑。
沈明渊动了动手腕，道：“…有些…有些握不住了…”
沈明渊突然意识到，这剑术熟悉，是因为这有几个招数是自己创造的。觉得陌生，是因为这招数虽然与自己学的很像，可又精进许多。
剑术千万，萧璟为什么要教自己这一式呢？
是巧合吗？
可为什么会说暗夜革杀四个字？也是巧合？
他知道了？
萧璟只淡笑道：“累了就说，本王教你是为了让你自保，不能自个先累坏了。”
沈明渊试探道：“王爷教我一些自保之术就好，什么杀敌取命暗夜格杀的，我也用不到…”
萧璟笑的：“万一哪日看本王不顺，就用的到了…”
沈明渊见他玩笑的态度，心道难不成是自己多虑了？
“王爷玩笑了。”，沈明渊恭谨的轻回了一句。
萧璟看向念一，本想叫他休息一下，可一看过去，便就说不出话了。
他刚才只教了一遍的剑术，沈念一竟然看一遍就记住了，不仅能连起来做，还能做的这般精准！
他才四岁…
这样天赋异禀…
萧璟喊道：“念一。”
沈念一看向萧璟，笑道：“念一学的好不好！”
“好！”，萧璟问道：“你曾学过吗？”
沈念一摇了摇头，道：“念一第一次学。”
沈明渊微微垂眸，他也是第一次发现沈念一有这等天赋，却并没有觉得惊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有天赋也正常。
萧璟目光闪烁的看着念一，他本就要把念一当亲儿子了，这又跟捡了宝似的弯腰将他抱起来，十分期待的道：“念一愿不愿意日后都跟父君来学？”
沈念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沈明渊对萧璟道：“那岂不是耽误王爷的时间…”
“念一天赋异禀，是可塑之才。”萧璟道：“怎能算耽误呢？念一愿意学是好事。”
“若真的学起来的话，需要经历诸多磨练，念一该是小孩子心性，若是只觉得一时有趣才学，日后不免会叫王爷失望的。”
“还没开始，你怎知念一不能坚持下来呢，是吧念一？”萧璟问着念一。
沈念一点头如啄米似的，道：“念一一定会好好学的！”
萧璟将沈念一放下来，笑道：“念一休息休息，父君一会儿教你更厉害的。”
“好！谢谢夫君！”
萧璟看着跑去一边又继续拿起剑来挥舞的沈念一，不由一笑。
这般的天赋异禀，他这么多年来知道的只有一人，别人好几天才能领悟的东西，那人只需要半天就能游刃有余。
那人就是怀宁王的大公子，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