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
沈温暖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盯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发呆。
慕翌晨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眉心拧成了川字。
片刻后，他看着女孩苍白的几近透明的小脸，忍不住劝道，“温暖，我们不看了！”
说罢，他伸手便去想去拿袋子。
女孩的手微微一动，避开了它的手指。
然后，便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欢快地语气说道，“干什么？我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嘛！”
慕翌晨错愕的盯着她，一下愣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沈温暖已经麻利的矮拆开了袋子，从叠了好几层的牛皮纸袋里，摸出了一打照片。
看到照片上熟悉的男人，慕翌晨眸色一紧，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倏然握紧，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和他的紧张和无措比起来，他身旁的沈温暖，平静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仿佛那照片上的人，不是她朝思暮想，耗尽心血，日夜期盼的人，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平静的如同一片死海的目光，波澜不惊。
快速的翻过二十几张照片后，她便抬头，看着前方没什么反应。
慕翌晨满脸担忧，生怕她是受了刺激，想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见身旁的女孩还没反应，他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胳膊。
轻声叫道，“温暖？”
原本以为她是伤心欲绝，根本不可能理他了，可他刚一开口，女孩那张娇艳绝伦的小脸，便微微扭头，看了过来。
“嗯？”
她看着他忧心不已的面容，对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慕翌晨整个心都揪起来了，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害怕和担忧的恐惧。
“你，你……”他动了动唇，目光望向摊在她膝盖上的照片。
沈温暖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嗯，我看到了。”
说完，她微微勾起了唇角，“我有点饿了，想去吃古街的芙蓉糕。”
慕翌晨满脸惊愕的看着她，反应了一会，才怔怔的点了点头。
答了声，“好。”
见她一直望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慕翌晨忧心如焚，原本要去发动车子的手，忽然转了方向，扣住了她的肩膀。
“温暖，你看着我！你没事吧？”慕翌晨的声音微微颤抖，紧绷的厉害。
沈温暖微蹙眉。
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嗔道，“慕翌晨，你弄疼我了！”
男生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扣住她肩膀的手太过用力了。
他急忙收手，懊恼地揉了揉眉心，“抱歉！”
“没关系，我就是心情不好，才想去吃好吃的！”沈温暖回的很快，全程没有一点迟疑。
慕翌晨见她能说能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刚才我叫你，你听不见？”
事实上，他车子按了很久的车笛，她坐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唔……我也不太清楚，医生说是什么创伤后应激反应，我也不太清楚……”
慕翌晨点了点头，看着她小脸上闪过的一抹失落，这才放下心来。
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他发动了车子，从前面路口掉头，朝老街的方向开去。
车子发动的瞬间，有一滴鲜红的血，顺着女孩的掌心滑下，滴落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