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和白菁怡做了些基础的训练，拉拉筋。
凌薇压腿压得满脸通红，这个身子从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训练，硬得很，不过，也就这样了，只能等接下来有时间再去练练。
而且，编舞并没有太多高难度的动作，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多练练动作来得强。
二人开始漫长的扒舞过程，一个八拍一个八拍地开始练习。
白菁怡多年的舞台经验和从不拉下的训练开始显现出优势来。
只浅浅过了两遍，白菁怡就流畅地完成全部的舞蹈动作了。
而凌薇，虽然眼睛会了，但身体磕磕巴巴，摇摇晃晃，和白菁怡的表现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凌薇并不气馁，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视频都动作。
白菁怡下午还有通告，练了一上午就被经纪人接走了。
凌薇没有停下来，熟能生巧，勤能补拙，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练习下，她渐渐找到点以前练舞的感觉。
莫问吃完午饭回来，看着练习室里的凌薇依旧在练习。汗水大颗大颗地流，浑身都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态度还算是端正，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先前会那么说，只是见过太多不想努力，不肯吃苦的明星，作品被糟蹋了一件又一件。
但凌薇和他之前合作的所有明星都不一样，肯吃苦，是真的下了功夫想把事情做好。
而且，他能看得出来，凌薇是有底子的，而且底子很厚。
练习的过程与其说是在学习，不如说是在找从前的感觉。
“休息一会吧。”
一杯冰美式杵在凌薇眼前。
凌薇被莫问的突然出现吓一跳，喘了口气才缓缓接过咖啡。
“谢了。”
突然停下来就感到有些力竭，凌薇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莫问跟着她也盘腿坐下。
他盯着凌薇许久，自顾自地说，
“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菁怡说另一人是你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很看好你。我有太多的作品都是被那些懒惰又自大的人毁掉了。”
“但你很不错，我看得出来，你对舞蹈，对音乐都有很高的理解力，只是疏于练习。”
“我收回我上午说的话，凌薇，其实你很适合这支舞。”
凌薇看着面无表情的莫问，知道的是在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找她约架呢。
她不甚在意地笑笑，
“没关系，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对自己的作品负责，这无可厚非。”
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凌薇松松肩膀，重新投入新一轮的练习当中。
莫问本来是计划吃完午饭就走的，不知怎么的，脚下像是沾了胶水，一直看着凌薇练习。
从一开始的略显生涩到熟练，细节一次次变得丰富。
他仿佛看见了一幅伟大作品底稿的完成，可以预料，充分上色的作品将会是多么的震撼。
最后，还是学校那边有事情，他不得不亲自处理，才悄悄离开。
凌薇一直埋头练习，再回过神来，天都黑了。
停下来，忽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她扶着脑袋慢慢蹲下去。
这具身子太弱了，只稍微用功了一点，就承受不住了。
她正打算就着这个姿势休息一下，胳膊上一股大力猛地把她拽起来，身子打转着跌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
“凌薇，你怎么了！没事吧！”
顾宸焦急的声音穿透鼓膜，身子被他用力地摇晃着。
凌薇：“……”
本来没多大事的，现在头晕耳朵疼的，更难受了。
她艰难地开口，
“顾宸哥，我没事，你先放开我……”
听到凌薇的声音，顾宸才松了口气，只是抱着凌薇的手更紧了，
“我看你突然栽倒在地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
凌薇听到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只是一时有些脱力，顾宸哥怎么会在这里？”
“姜熙给我打电话，说你在这里练习，让我来看看你，”
顾宸松开双臂，后退一步，仔细地打量着她。
脸色苍白，有气无力，连看他的眼神都没以前那么水光发亮了，顾宸表情变得严肃，
“又不吃饭！”
凌薇一阵心虚，今天一天总共就早上吃了个三明治，中午喝了莫问友情提供的冰咖啡，其他时候，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她在云国的时候，都是到时到点有人准备好餐食，后来，在剧组，也有王星整天跟着她，照顾她的饮食。忙的时候，她是真的想不起要照顾肚子。
“哪有，你不要冤枉我，我吃了的……”
凌薇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为自己辩驳。
顾宸看着低着头，一脸心虚不敢看他的凌薇，又心疼又好笑。
“小凌同学，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样子真的很明显？”
顾宸拿她没办法，扶着她坐到练习室里的舞蹈垫上。
他麻利地脱下外套，放在凌薇身上，
“躺着，不许动，我一会就来。”
不知怎么的，顾宸不出现凌薇还觉得自己能行，顾宸一出现，她就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她乖巧地点点头，睁眼望天，不一会，顾宸提着一大塑料袋的东西回来了。
顾宸蹲下身，无比耐心地剥开饭团的包装，插好牛奶的吸管，递到凌薇嘴边，简明扼要地命令，
“吃！”
凌薇小口吃着饭团的时候，顾宸又拿起一块毛巾，仔细替她擦着头上，脖耳后流下的汗。
粘粘乎乎的汗被吸走，凌薇觉得脑袋都轻了几斤。
久违的被照顾的感觉让她一阵感动。
“顾宸哥，你对我真好。”
凌薇软软的嗓子带着撒娇的意味，神色间满是信任和亲近，顾宸心情愉悦地翘了翘唇角。
他的付出还是有效果的，想当初凌薇看到他就跟看到炸弹差不多，躲都躲不及，那会甜甜地对着他笑。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只见凌薇小口地喝了口牛奶，满脸愉悦，笑弯了眼睛，
“顾宸哥真好，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如果你要也是我的哥哥就好了！”
顾宸呛咳了好几声，涨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