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他一脸惊讶。
这还是那位，严于律己，界限分明，半个字，都不肯跟自己多说的母后？
不过他却生不起气来。
“哦哦，炀儿乖，祖母在，别哭了，嗓子哭坏了，要生病的……”
太后心疼死了。
见苏嬷嬷怀里的大皇子又大声哭起来。
皇上伸过手去：“苏嬷嬷，朕来。”
苏嬷嬷只好把孩子给他。
大皇子一到他怀里：“哇！哇！哇！哇……”
孩子的每一声哭声，都是炸的。
他只好把孩子又还回去。
见春茵抱着的小公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抽噎。
他实在忍不住，又把小公主抱在怀里。
小公主“哇呜！哇呜……”
小脸哭得又红又肿，全是泪。
他心疼死了：“孩子以前也这样哭过？”
“皇上，小主子们很乖的，都不怎么哭的，从来不会哭成这样。”
“兴许，是娘娘不在宫里，他们害怕……”
春茵声音小了下去，眼睛也红红的。
“上次，宫里被下药，几十人跪在外面大厅里，求娘娘救命，哀声连天。”
“小主子们也被吓到了，就这么不安地哭。”
“娘娘哄哄，小主子们就不哭了。”
春茵说完，也咬着小嘴唇，哭了起来。
小主子们哭成这样，她早就忍不住了，好想哭。
周危皱了下眉头：“娘娘是怎么哄的，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啊，我们刚刚就这么哄了，不管用。”
周危眉头又拧紧了几分。
“可能是娘娘……有……娘。”春茵说完，低下头去。
她只想跪了。
周危：“……”
他脑海里，浮现唐菀奶小公主的样子。
他迅速压下自己的思绪，将小公主抱高些，几乎贴在自己的脸上。
“月儿乖，父皇在，别怕你。”
“父皇会保护好你，不然你受到伤害……”
小公主抽噎了几下，睁开水珠似的眼睛，看了看他，又“啊啊啊”地直哭。
她一这么哭，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哭得更厉害了。
看着小公主的小嘴巴都要哭裂开了，他的眼睛都红了。
“苏嬷嬷，怎么办？”春茵哭着向苏嬷嬷问道：“再这么哭下去，伤了心肺，该如何是好？”
苏嬷嬷也快急死了。
玉书，和几个新来照顾孩子们的宫女和嬷嬷，也急得团团转。
庄嬷嬷，万公公，也跟着心急如焚。
周危一听，也急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看了眼太后：“太皇允许你们娘娘回家探望，允许她留宿了吗？”
苏嬷嬷和春茵一惊，顿时都跪了下去。
苏嬷嬷怀里还抱着大皇子。
娘娘身份敏感，如果皇上怪罪下来。
现在的娘娘，和唐家，是断然承受不住的。
玉书几人见状，也纷纷跪了下去。
寝殿里的气氛，顿时沉郁了下来。
苏嬷嬷正要开口解释。
太后先说道：“菀儿已经让宋嬷嬷回来禀报哀家了。”
“唐三夫人难产血崩，胎儿在母体内，不会动了。”
“大夫说，保不住母子。”
“唐老夫人当场就昏死过去。”
“菀儿在那边守着。”
宋嬷嬷为了告之情况有多危急，并没有告诉太后，人都被唐菀救了。
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唐家的情况如何了。
周危心脏一震。
他垂眸看着怀里，不安大哭的小婴儿。
如果是月儿，和曜儿们，在唐菀的肚子里，没能平安出生……
这么一想，他的心脏就像似要被什么压碎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春茵说，唐菀在，孩子们从来不会这样害怕地哭。
是唐菀带着他们，经过一次次生死，将他们安全带到这个世上，护着他们的。
这种母子连心的安全感，是这世间，除了母亲外，所有的人都给不了的。
可他呢？
沉默片刻，周危开口道：“可有叫御医过去？”
太后也不知道，看向苏嬷嬷。
苏嬷嬷摇头。
周危咬咬牙槽，那女人，真当自己是这天下最好的神医了？
他向万坤：“万公公，你让温御医挑几个能力好点的，去唐家。”
万公公行礼领命：“是，皇上。”
万公公匆匆出去。
苏嬷嬷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太后沉沉看了皇上一眼，向苏嬷嬷几人：“起来吧。”
然后继续哄怀里的孩子。
“母后，你先哄哄月儿。”
皇上发现太后比他哄得好点，就把小公主抱给她。
太后白了他一眼，这当爹的，不是一般偏心。
然后，她把二皇子递给春茵，抱过小公主：“月儿乖，皇祖母在，不怕哈，不怕……”
众人：“……”
太后哄了一会儿，小公主还是哭。
哭得满头大汗，小衣服都浸湿了。
“母后，你怎么也哄不好？”周危完全没了平时的孝样。
太后眼眸一张，正焦躁的老太太，直接炸了。
“你这当爹的还哄不好，还好意思说我。”
“但凡你这个当爹的有点用，哀家的小心肝们，能哭成这个样子？”
“哀家至于这大半夜的，还要来帮你？”
“你配当爹吗？”
“哎呦，小月儿快别哭了，小嗓子都哭哑了……”
太后连骂皇上都不愿意了，专心哄着孩子。
皇上：“……”
他心里确实是内疚的，也不敢反驳。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这哪里还是皇上和太后，就是寻常的，哄娃崩溃的母子二人组。
最后，还是苏嬷嬷想了办法，把唐菀的衣物翻出来，放在身上，再抱着孩子，让孩子们嗅到唐菀的气息。
果然，这招很有用，孩子们闻到母亲的味道，就慢慢安静下来了。
周危看着怀里，睡着了，还一抽一抽的小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也软得不像话。
他目光一转，落在胸前的里衣上。
苏嬷嬷把唐菀穿过的衣服找出来，他看都没看，就把衣服抱在怀里，然后抱上小公主。
现在才发现，他抱着的，是唐菀的里衣，乳白色。
里面，竟然还夹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
衣服没洗过，味道不浅。
有女人身上好闻的清香，还有淡淡的奶香。
和孩子们身上的有点像，很好闻。
他的手中，还捏着里衣，滑滑的，软软的。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唐菀给小公主喂奶的景象。
很快，脸就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