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在手术？”沈辞一直打电话不接，明知她几乎都是因为事情忙才不会接电话，但就是不放心，所以一直打着电话看看她能不能有一个接到。
直到那边接通了他才终于放心。
“嗯，累死了。”顾烟没急着换衣服，而是靠在柜上双腿撑开缓了缓身上的疲惫，顺带接他电话：“三个车祸病人送过来，从你上个电话一直忙到现在。”
六个小时。
整整六个小时的抢救，顾烟真的觉得自己快升天了。沈辞也能感觉到她的疲惫。
“现在就能走吗？”沈辞问：“家里有个按摩椅，没用过，应该在库房。你搬不动就在库房插电用。”
“你还有按摩椅？”
“嗯。”
顾烟被他逗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给我叫一个技师之类的帮我按按摩，没想到居然是个机器。
好吧，我换了衣服就回......”
“沈总，机票还买......吗？”叶琛推门而入，话却在沈辞的眼神示意下越说越小声。
顾烟却听到了前半部分。推测问：“你要买机票吗？去哪儿啊？”
沈辞挥手，叶琛埋头退出去，关上门。
“没哪儿，本来要出差，现在时间安排不过来。让他退了。”
之前一直打不通她电话，还那么大晚上，越想越不放心，想趁着这晚上的时间两班倒过去确认确认她的状况。
现在接电话了他也算放心了。
“......哦。”她还以为是过来看她呢，原来是出差。不过他那么忙，暂时不会过来。她来上海那天在机场分别时他就说过了。
“先回家，别在路上停留，二十分钟后我要确认你在没在家。”
“......好吧。我换衣服。拜拜。”
“嗯，拜拜。”
顾烟放回手机，现在人也放松得差不多了。换好衣服回了一趟办公室拿东西，就往回走了。
【你忙好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信息是王允发过来的，一分钟前。顾烟边进电梯边看。
【不用了，我已经快到家了。谢谢，你也早点休息。】
顾烟没想到这信息回了后，居然能在医院大门口碰见王允。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王允靠在某个承重柱上，偏头也看见她。瞬间站直了。
那眼神好像在问她缘由。
顾烟尴尬的脚趾抓地，手捏包带。
“这边走过去只要五分钟不到，确实很快。”王允替她解围，说：“所以我送你回去过来只需要十分钟，不碍事。
走吧？”
顾烟只能凝神应下：“......好。”
好在王允也不提任何关于沈辞的事儿，就像一个真正的骑士，只是为了护送她回去。
还是在之前她昨天和他们分开的那个地方，王允主动顿足：“看着你过马路。”
顾烟礼貌笑：“好。”
王允保持距离，顾烟也不至于太抵触尴尬。过完马路跟他挥手示意后发微信：【oK，你回去吧，谢谢。】
【好，晚安。】
顾烟知道他在等着她扭头走，她率先往小区方向走。刚到单元楼沈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是视频。
“还没到家？”那边的人皱着眉，似在认真观察她周围环境。
“楼下。”顾烟转摄像头：“你不认识了吗？”
“有点儿。”
“再不来看看都要忘了几楼几号了。”顾烟哈哈笑，说：“回头敲错门，人家男朋友或者老公要打你的。”
“可能会认错门，不会认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