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一听:郭姿!
郁新认识这小老弟,这不就是他的部下,户部主事吗?!他恨恨道:这也太猴急了!你嘴巴长着就非要说话是吧?
【墨麟平平无奇,最后也只当到兵部侍郎,据说因为当监察御史时,对一个罪不致刖刑(砍脚)的粮长判以刖刑,一直愧疚在心,生病时还幻视这一幕,最后脚趾头溃烂致死,时人说他这是报应。
感觉像是四级足坏疽呀……人体组织病变坏死后产生细菌毒素一类的东西,最后导致中毒休克而死。
很多是糖尿病引起的。】
大家顿时一惊。
这“糖尿病’一词,听起来甚为古怪.…根据这字面来解,难道它的意思是,尿是甜的?
大家一时陷入了可疑的沉默。可是,还有个问题……究竟谁会去尝那尿的甜咸浓淡?
大家不禁:“呕……”
而那朱楠,却多少有点医学家的风采,不止没有像大家一起作呕,还在那研究猜测:
这糖尿病危害,确实不小,竟还引发了脚步溃烂。也不知要如何预防治疗,既然是‘糖’的病,也许可以依靠少吃糖来控制?前面还有说那三高,所谓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既然高炽侄儿的肥胖引发了三高,那么高炽侄儿也有可能中招这糖尿病啊。
朱棣顿时重视了起来:不错,以后也不能随便叫他吃糖了!【这墨麟倒是个清廉的人,死掉了老婆都难以维持生计。】唉!老朱这时候倒是叹了口气。
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
只是他也纳闷:“都兵部侍郎了,咱规定的工资也没有那么低吧?怎么一说起清廉,个个都家徒四壁,衣食无着呢?
这个郁新有话说了:“有些大儒名士,虽说收入不少,但乐善好施,又要照顾乡里学子,这钱财便也散出去了,自家自然也就无所积蓄了。
话虽如此,老朱,这不贪污的好人,最后却连家里都过不下去,还是叫咱心里难受。【郭资就不同了,最后当到了太子太师,追赠汤阴伯呢。
洪武30年,郭资由户
部主事升都察院佥都御史,31年的时候又降回去了。后来是上司郁新欣赏他的才能,推荐他去北平就职布政司左参议。
因为政绩出色,不过数月就被升为了左布政使。】
郁新惆怅了下:一方面高兴自己慧眼识人;一方面又惆怅这后浪居上;一方面又安心自己洪武三十一年还稳稳当当地做着户部尚书。
哎呀……心情复杂极了。
最后,只能安慰道:
踏实走好脚下的路吧。洪武朝的尚书,谁当谁知道,不容易!
【整个靖难期间,是他在北平处理粮饷、供给问题,兼职安抚士兵、百姓,被比作汉之萧何。】
汉之萧何!
朱棣怦然心动:这么强的吗?
虽然现在不能和他有过多的交往,但是我可以假装路过,远远看看我的萧何。
不过他也产生了一点疑惑:
但是为什么之前说永乐名臣的时候,没有提起他呢?
【算是朱棣拥有郁新、夏原吉前的第一位大管家。
个么花心的朱棣到达他忠诚的南京以后,见到了他死前都在喊的夏原吉,把人从户部右侍郎升为了左侍郎,又向当时致仕在家的郁新发出爱的呼唤,我滴亲人呐,你快来呀。
郁新感应燕王滴召唤,来啦!】
朱棣瞬间将脑袋扭向郁新,快得都要叫人怀疑他的脖子是不是要扭到了。他看着郁新。
郁新看着他。
朱棣笑了。
郁新也笑了。
虽然此时,他们未有一句话说。
但是,灵堂里的其他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牙酸....
只有朱允蚊,在心中愤愤说:大家都是乱臣贼子,赵清那样以老推迟的,果然是凤毛麟角!
你郁新还说郭资太猴急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真恨不得即刻就拜倒在朱棣的龙袍底下了是吧!
【郭资就被挪到北京行部尚书的位置——一个职介、待遇等同六部尚书,但本质上还是北京□口、省长的活。
后来郁新死了,夏原吉跟着他去当行在户部尚书时,朱棣又把郭资扔回南京户部尚书。啧啧啧,他果然还是更馋新的户部宝贝。什么萧何,好短暂,永
远的第二选择才szd!ps:夏原吉也是郁新推荐提拔的,郁新眼光真不错。】
郁新越发的抬首挺胸起来。
我,郁新,善于发掘人才!
朱棣也越发了感动了起来,不禁伸出双手,猴急的握住了郁新的手手,说:“爱卿之眼光,果然独到,爱卿可要发挥自己眼光上的优势,多替我——多替父皇——发掘新的人才啊。
老朱看着朱棣,想要打断嘛,又觉得朱棣在这时候还能记得自己也算是不错啦。便决定睁一只闭一只眼,先放过朱棣。
只有朱允蚊无情的说出了华点:“夏原吉去当行在户部尚书的话,大概郁尚书你永乐八年已经死了吧。
啊!
郁新当时愣住。
此乃乐极生悲乎?
【郭资一直活到了73岁,据说致仕归乡的他被宣宗起复后,步履蹒跚还坚持寒暑不辍的去衙门上班,张廷玉评价他和吕震都是,才干不错,操行不ok。】
“吕震!”朱元璋记得呢,这是个小时候就能日记万言的神童呢,后来中举入了太学,自己准备全国清查田亩定赋税时,这小子去了两浙,干得不错,封了山西按察司佥事……
嗯,出去就检查看看他的考核表。
若有才干,再找人盯紧点,务必让他专心才干,没时间没机会暴露品行。
【怎么讲捏,吕震明史里名声不太好,有几桩公案,但郭资后来的传记也没啥复杂恩怨,这里的操行指的还是投的太迅速了。(ps,吕震和郭资、墨麟一起投的,他当时也在北平当官)
和,劝进的太猴急了吧(。
让我们seesee这几位急急劝进者都说了些什么。
开场,“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啊,这个革命和咱们现在的熟悉的革命不一样。】对于这“革命”,之前朱棣已经暗暗分析过了。现在他一听这革命,心中便咯噔一声,觉得脖子有点凉凉的。
【我们认为,革命是社会基本矛盾演变的必然结果,源自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是阶级斗争的最高表现形式,是新旧社会形态更替的关键环节,是先进的社会制度代替腐朽的社会制度的根本性变革。】
皇子们:嗯?嗯?
大家评价了下:虽然明明是在说大白话,但是好像好久没有听到这么难懂的大白话了……郁新也听得懵懵懂懂,一面觉得这实在太大逆不道了,一面却悄然将这话记了下来。不就是过目成诵吗?谁还没有这点能力了似地!而老朱与朱棣,一齐陷入了沉思。
接着,朱棣喃喃道:起初,爹是农民阶级,元朝是统治阶级,那红巾军的起义,就是农民阶级与统治阶级的斗争?所谓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是不是指当时土地兼并,农民在本来就狭小的土地上面,无法靠低下的生产力让一块小田地产出更多的粮食,如此……和统治阶级产生了矛盾?
朱元璋却尖锐的指出:“不对,我当时不但要向朝廷交税,还得向当地的地主交租。那个生产关系,一个没有地,或者地很少的农民,和地主打交道的时间更久!所以,应该是地主雇佣我们给他劳作,这种才叫生产关系。
他说到这里,逐渐有点明白了:“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明明辛苦劳作了一年,却吃不好,穿不暖,是这样的矛盾关系!
朱棣大骇:爹——难道——难道???
朱元璋沉重道:恐怕是的,原来如此,这个阶级矛盾,是指的农民与所有食利阶级的矛盾。
“可是——”郁新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
若是依照老朱这样的说话,那么他们文人,也是食利阶级。而他们这些自诩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文人,更是这些百姓的敌人。
这如何可能?
“农民怎么可以代表先进制度呢?农民识字吗?不识字的人,所知所行,也只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啊,如此愚昧之辈当道,如何先进?我们这些读了那么多书的正经的文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文人,如何就是腐朽的?
然而老朱却意味深长地看着郁新。
铭本呐,现在与我们侃侃而谈的后辈,在她的自我认知里,她只是一介普通平民百姓。她既识字,又知古今,为何不认自己是读书人呢?
【而在这里,引用汤武革命,无非是和吊民伐罪一般,对奉天靖难的一种理论包装。
顺理成章
的,劝进表说了一堆朱允蚊的坏话,认为朱棣的军队是仁义之师,堂堂之阵,正正之旗。
汤武是不忍百姓受难才发动战争,老板你又有何不可,遵□之心,循汤武的脚步登基呢?这个劝进表咱们看起来,就……平平无奇?但实际上,说的有点太激进了。
上升到法理靠人民改朝换代的程度,而朱棣呢,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始至终的口号都是清君侧。——这个口号确实有一定迷惑性。
它没有真的分裂燕地和朝廷,把矛盾控制在国家内部,又冲着建文的政策改革去,有些朝廷人士感觉,哎呀,自己人打自己人,何必呢?就心软。】
老朱这时候认真说:“如果按照那上面的定义来论,普通的朝代更迭,都不能算是个革命,因为没有制度的更迭。而若说是制度的更迭,恐怕秦朝将分封制,改为郡县制,才是一种制度的更迭,是一种革命。
【比如说,有个叫王良的朝廷官员,听闻建文失败,朱棣遣使来召,他投水自尽,妻子把儿子托付给友人,也跟着自焚而死。
但是,这么一个忠烈的人,在刑部审议罪行时,想给燕人减罪。也因此,触怒了朱允蚊,被罢黜,从刑部侍郎降为浙江按察使。】
大家看着朱允蚊。
显然,朱允蚊认为。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朱棣后来登基,三辞三让时,也以“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爹剩下的嫡长子就我了”,这种宗室传统继承法为开头。
他不想改朝换代啦,他只想他爹爱他。
所以,朱棣义正言辞的以“我想当周公”说,回绝了这份劝进表,让郭资等人别再说了。但他手下人以为他玩三辞三让呢。
11月3日,顾成、丘福等军官继续上表,拒绝。
11月5日,宁王朱权也上表——这是文臣、武将、宗室,三位一体全方位无死角的上了,朱棣写信坚却之。
up猜测,朱棣心里也挺急,你们咋回事啊!理论路线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