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打断了你们的交流。”
韦伯斯进来时很快换了一副面孔，并自然地来到医疗舱前，他没有在意两位少女的回应，只是凝望着医疗舱显示板上的数字。
“最好是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就要到禁区了，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连我也没办法预测，本来是不需要去那里的，但如果吴鸣一直这样昏迷，就只能深入中心区，为他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做好一切准备。”
韦伯斯说的不假，黑山中心，那里是这整座岛屿的最核心区，处于海平面下3000米处，与岛屿相连，一起浮在海洋中，这个深度几乎快要到达海底。这是一座巨大的浮岛，整体形状像倒过来的海螺壳，上宽下窄；内部结构极其稳定，重量及载重量未知但能想象到它夸张的数据，在岛屿上你甚至能看到另一座像浮在空中的巨蛋城市，它稳定地飘行着，从来没有过剧烈颠簸。理论上它是可以人为控制进行漂洋的，岛屿上存在着如此高度发达的城市，没道理不配置巨型核动力装置，或者风帆原理的大型装置。
但如何驾驶这座岛屿，就算是反叛的黑山超管恐怕也不敢透露半分，毕竟它太巨大了，如果进行移动，那宏伟场面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禁区，会不会有更多的怪兽？”水星担忧地问道。
“肯定会有，但绝无可能攻击到我们。它们都被囚禁着，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将它们锁到最核心区。我们只要不主动走进它们的生活区就不会有事。但是……”韦伯斯欲言又止。
“怎么了？会出什么意外吗？”水星问。
“是的，我们要去的地方甚至比直面怪物都要可怕，而且还要深入，大概率会发生意外事件，要做好遭遇战的准备。”
“这架飞机的飞行速度应该不慢吧，飞了这么久，是不是都快要离开岛屿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座岛上，但没感觉它有多么辽阔。”周雨柔话中带着一些怀疑，不过她的语气非常柔软，并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韦伯斯望向她，短暂的沉吟后说：“实际上我们现在在向下飞行。只是这里的引力被改变了而已，所以我们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的方向是向着海底的。你们看到的天空也是垂直于海底的，这整个后花园在进入的时候就在慢慢地向下倾斜，直到非常接近垂直的角度。”
两位少女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许多，她们很难相信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墙壁上”站着，一丁点儿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你们是通过升降梯进来的话，应该是从山上下来的，如果是坐地铁，那么也是在半山腰，这座山就算再如何大，也不能大到这种地步，所以，它是桶状的，桶的轴心是天空，四壁都是大地。现在我们要深入桶底，如果有必要继续深入的话，你们就会发现一扇巨大的金属门，那扇门是井门，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竖着的门。通过门后引力又会有一次变化，人造引力会逐渐消失，直到完全处于失重中。那是引力发生装置的控制室，我也没去过，无法描述那个地方的情况，只在海报中见过一口钟，古代的那种计时器或也叫击打乐器。它会不停地试图进行‘触摸引力’的实验，认为天人就是通过引力桥实现元宇宙旅行的（人类认为引力存在于多维中，至少是四维以上，天人无法达到光速移动，但可以从多维‘抄近路’，使其到达速度看起来超过了光速），但这个实验没有得到预想结果，却发生了一个意外惊喜，实验的进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计算范围内的引力方向，其产生的能量像照出的手电筒的光一样，在到达山顶前会彻底消失无踪。就这样，我们就站在了墙壁上……呵呵，我也不太擅长解释这方面的原因，你要问我人体的构成我也许能跟你说上两天两夜。”
韦伯斯尽力描述出那张海报中的内容，他没有任何添油加醋，那张海报为了彰显出发明人的伟大，确实是用了手电筒的光来做比喻。只不过那光是从发明人眼睛里射出去的……有点抽象派的海报设计。
“构成人体的系统……是否能够承载异形细胞来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如果不能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的实验？”周雨柔将视线从韦伯斯身上移开，转而望向吴鸣。她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声音显得僵硬，或许在看着吴鸣时，内心深处的恐惧才会变淡一些。
“一个小孩如果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微量适应蛇毒，那么随着他成长中不间断地进行增量适应，到成人时他就会获得完全免疫蛇毒的体质。每一次的实验都会遵循严格的计算要求，在受试者撑不住的时候顺利拿到他的dNA和某种样本，一部分会用来批量生产他的第二三四五六七代，而另一部分，我们会让它受精。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蛇才会产生毒素，所以，我们会争取用庞大的实验数量让人类尽可能免疫宇宙中所有已知的毒素。最终让他们互相结合，再次生产出下一代人。”
“这算什么？”
“加速进化。”
“死掉的人呢？”
“只要能在宇宙中占有一席之地，即便死掉全球百分之99的人口又怎么样？”
“你愿意去死吗？”
这个问题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翻涌在气闸舱内的强烈杀意让昏迷的吴鸣都起了一身鸡皮。
韦伯斯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他当然感受不到杀意，但能听得出眼前女孩儿压抑的怒火。
“我愿意，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在我死前把我冻起来，等人类再次成为这颗行星上最高等的生命时将我解冻，让我最后看一眼那时的风光。”
沉默了有很大一会儿，随着周雨柔呼吸的平缓，似乎连这里的温度都在回暖中。
“可那个只会玩冰的小怪兽被吴鸣给宰了，”水星的插话成功让周雨柔和韦伯斯停止了继续交流的可能。
“不是被你杀的吗？”韦伯斯很奇怪地问。
“是我捡了吴鸣的大便宜，虽然没有吴鸣我也能打得过她，但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见韦伯斯不愿相信的表情，水星抬起两只手强调道：“你看啊，那个突然出现的鬼大叔，说是为了给吴鸣报恩，那就说明吴鸣曾经在某一刻救过他；然后在和我战斗之前，那冰块的精神力又被吴鸣消耗的差不多了，然后我上去了，一巴掌解决了她，所以说，吴鸣才是关键。”
“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比你哥厉害多了。”
“那怎么可能！！”
水星突然的大声吓了韦伯斯和周雨柔一跳，只听她继续大声说道：“我都是被他救下来的，就连沈聪都亲口承认了吴鸣的战力在人类中已经到达了顶点，即便是在怪物扎堆的永夜城……那也是顶点！连黑姐姐都不敢跟他大声讲话！那一夜他提起剑来，如果不是因为善良，他能将大地给劈开，让永夜城再也看不到白天！”
“什么剑这么夸张啊？”韦伯斯顺嘴问了出来。
“圣裁之剑……啊完蛋！！太激动说漏嘴了。。”
——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