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了原先以为功法都是一成不变的，不过在看了这部《三生壬水诀》后。
她才知晓了在漫长的岁月里一门功法究竟要经历怎样的演变，多少人的实践才能积累出成品。
这些修士唇枪舌剑的原因里不乏有修行途中走火入魔，亦或者察觉差错的存在。
这些人成了试错累积的部分积累，让后来的修士能更好的研究传承。
其实能修改功法的修士很少，大都只是默默无名的修行，发觉差漏后在上头记录了一句。
她没有再看其它的功法，但想来理应都是如此。
龙诚书域的交换条件虽然令人感觉有些苛刻，却也实在的令人族传承得以延续。
也令符合人族修士灵根的功法传承可以一直修改，推陈出新。
否则她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一门功法竟能有如此之多的修行选择。
其实梦蝶所言非虚，有能力修改功法的修士很少很少。
可是需要合适功法的寻常修士却茫茫之多，本就灵根寻常的修士再连功法都无功无过。
那就真的很难再有前行的契机了。
眸光在三版功法掠过之后，思索了一瞬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心中终是做出了决定。
只是看着此刻周遭奇异的风光，心中的疑惑还是不禁让她再次看向了那只梦蝶。
‘我想知道，灵域，究竟是什么？仙人开辟的空间么？’
这一次，那只梦蝶同样没有隐瞒：“若你有朝一日得以成仙，便可知晓灵域为何。”
方明了低下了头，为自己窥视到了那传闻中的仙人境界些许讯息而心颤。
也没想到那梦蝶竟然当真会回答她。
“其实你此刻问得再多也是无用。”
闻言方明了感觉有些莫名，只是当她再次抬头对向那梦蝶之时。
脑海之中却是骤然传入一道念头：“选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
于是下一刻，一道苍老之声顿时自脑海之中生出，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后又再次回响。
“上古时期，我族自洪荒初始，微末而生，寂寂无名，孱弱多衍，为万物食饵。”
“水中之鱼食之，天空之鸟食之，山中走兽亦是食之。”
“天道不仁，使人疯魔。”
“有先人以身殉道，食异兽之躯爆体而亡。”
“有学而习之，仿异兽之法其智崩散。”
“有承血之人，同走兽飞禽交合得异血之后，披麟生爪！”
“然至此仍杯水车薪，其力微渺。”
“我族纵天生慧之，却无走兽之爪，麟角之甲，飞禽之翼。”
“至此仍为血食数万载。”
“披鳞握爪，与兽族厮杀多年，直至开创功法，布泽人族，方才争得一隅之地。”
“自此，我族终得族地，得安衍之所。”
“入我书域者当承前人之志，纵使真灵泯灭一身所学也当遗泽后人。”
“违者当身沉墨河，所修尽散。”
“人族后辈，欲结契否？”
那言语之间，一字一句，无波无澜，却又描绘了一幅宏伟壮阔的史诗。
叫人仍旧能在无尽的岁月后感受到其所承载的信仰。
她终于明白了龙诚书域所存在的意义。
因为那一刻，聆听此言的她亦是不禁对其生出回应。
‘人族后辈方明了，愿结此契。’
手中《三生壬水诀》化作余辉汇入魂体之中，下一刻，金山之下墨浪滔天。
拢云层层汇去终是将其吞没，卷入墨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