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符合礼仪了吧？”
说着环绕王小美腰间的手臂再次紧了紧，不由得有些惊奇，没想到王小美宽大的黑袍下，腰肢居然如此韧性而纤细。
“可以摘下面具吃饭，本世子不看便是。”
“白茶，你也不许回头。”
“是，世子。”
白茶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李无缺后仰着，端着酒杯慢慢的品着。
王小美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的摘下了昨天李无缺送的狐脸面具。
“属下没有什么是世子不能看的。”
李无缺轻声一笑，越来越佩服自己老爹了，有机会得多要几个人，这用起来太顺手了。
不过李无缺也没有多少好奇，至少不是现在这个场景。
“无妨，吃饭吧。”
王小美没有说话，匆匆吃了几口，便立马戴上狐脸面具，从李无缺腿上起来。
“属下吃好了。”
李无缺扭了扭脖子，说实话要不是附近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地方，自己还真不想来这个地方吃饭。
“白茶啊，杀了多少个了？”
“五十四个。”
呦～
效率加快了，看起来冯涛已经快要适应了，索性拎着两个鸡腿走到白茶身旁，揭开白茶的面具放进了她嘴里。
自己也趴在窗前，看着那边的情况，啃着鸡腿。
……
冯涛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若不是自己是个武者，恐怕已经累趴下了。
整个法场与场下已经被鲜血覆盖了，围观的百姓也已经散去了大半，地上多多少少出现了呕吐物……
只有少数百姓还强撑着围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吸引了一些野狗过来。
冯涛再次换了一把刀，双臂已经酸痛到无法抬起的感觉，头发已经被鲜血打湿，逐渐的覆盖一层又一层。
身上已经看不见半点衣服的颜色，即便这样也还有近三十人没杀……
可这近三十余人有的已经昏厥了，活生生的吓晕的，这种等待死亡的过程无比的煎熬。
更可怕的是亲眼看着亲人一个个倒下，接受不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们陷入了昏厥。
冯涛再次一口酒喷在刀上，如同死神般收割起剩下的草芥……
李无缺啃的津津有味，这家酒楼的烧鸡真不戳，肉质紧实而又鲜美。
“好吃嘛？”
白茶的目光没有离开法场那边，只是随意的咬着鸡腿，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无缺轻笑一声，瞥了一下法场，冯涛的速度越来越快，还剩下几人而已。
而冯涛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犹如在大润发杀了十几年鱼一般心冷，麻木的挥刀而已。
眼前被凝稠的血液覆盖，有些看不清了，只是麻木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忽然一声啼哭响彻四周，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唤醒了冯涛的神志，举在半空的手也愣在空中……
李无缺嘴角微微上样，运气还真是不错，前面的人是为了勾起白茶的同情，那么此刻就是为了让她将今天所看到的事情，死死的刻在脑海。
“白茶，陪本世子下去吧。”
李无缺将骨头随手一扔，揽着有些失神的白茶走了下去。
冯涛有些琢磨不定的举着刀，这一声声啼哭将他从麻木拉回了现实。
看着那稚嫩的脸庞上泪痕一串串的落下，一咬牙刚准备挥刀，李无缺出现在法场前。
“歇会吧。”
李无缺的声音不大，但是仿佛如同洪钟大吕将冯涛震了回来，他缓缓的放下刀，走到李无缺面前。
“世子，我还可以…”
“我知道。”
李无缺丝毫不在意冯涛身上那冲天的血腥味，拍了拍冯涛的肩膀，因为接下来是他给白茶的选择。
或者说，当她看见她那个所谓的弟弟，被缝合起来的头颅与身体，能否代入到这里？
“白茶，你去，怎么杀，随你。”
白茶身躯一震，有些愣愣的扭过脑袋看了一眼李无缺，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无缺双眸微眯，想看看白茶会怎么选择？
当一个大前提死亡摆在面前的时候，看一看白茶选择让他们怎么死？
若还是斩首，那就说明她已经很忠诚自己了，若是留全尸，呵呵，她就会对仙陨阁恨之入骨，毕竟要杀死他们的，是律法。
动手的是她自己，而将他们推向断头台的，是仙陨阁啊…追根溯源都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系。
而自己扮演着一个被刺杀，还如此善良的帮她弟弟收尸的角色，并且还要帮她报仇的好人。
无论她怎么选择，当自己让她走上法场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无法忘记今天的事情了。
白茶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孩子，缓缓的蹲下身子，伸手轻抚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脸庞。
“你知道嘛？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孩子安静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盯着白茶，怯生生的开口道：
“姐姐…救救我～”
白茶身躯一颤，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刚才的声音。
“姐姐…救救我～”
“姐姐…救救我～”
“姐姐……”
声音逐渐飘远，而记忆里弟弟的身影逐渐与面前的小男孩重合，白茶有些失神的开口柔声道：
“弟弟，你怪姐姐嘛？”
“姐姐没能保护好你…”
“你会怪我嘛？”
似乎期待着面前的小男孩回答，白茶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小男孩面庞上的眼泪再次划过。
“我恨你！”
白茶瞳孔放大，眼神中的震惊将她带回了现实，是啊，她没有保护好弟弟，又怎能祈求弟弟的原谅？
“弟弟，姐姐会帮你报仇的！”
说着缓缓的伸手出现在小男孩的脖颈，像是对他说的，又像是对弟弟说的。
咔嚓～
小男孩脖颈骨头碎裂，脖子一歪失去了生机，李无缺看的真切，听的也真真切切。
“白茶，回来吧。”
听到声音的白茶有些如释重负，小男孩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了血液中，起身走到了李无缺身旁。
李无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剩下的这几个人，无关紧要，拍了拍冯涛的肩膀。
“杀了吧，记得明天来镇妖司门口等我。”
冲着那边的青鸾等人笑了一下，才轻声说道：
“白茶，以后你就以本世子的侍卫身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