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和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在猎人局主楼的楼顶。
一阵剧烈的轰鸣声震慑着大楼。
“要下雨了？”
“刚刚那是雷声吗？”
“我去，那是什么？”
柳桐玥站在记者们的身后，察觉到可怕的电流肆意蔓延着，就连几公里范围内的大楼避雷针都闪着火花。
眨眼间，电流落下，击中的建筑物、无论高矮胖瘦，纷纷陷入了黑暗之中。
咔嚓！
咔嚓！
咔嚓！
面对如此奇观，记者们闻到了头条新闻的味道，举起相机不停地点击拍摄。
刺眼的镁光灯顿时亮爆了整个猎人局。
柳桐玥站在这群人的身后，看着脸露疯狂的记者，顿时说不出话。
过了好半天，她才嘀咕了一句：“叶四，你要出名了。”
…………
黑暗升起，宛如倾泻而下的暴雨，笼罩着天湖市半边的天空。
猎人局大楼的防护玻璃早已震碎。
幸好安保系统及时启动，形成一个固若金汤的防护墙，这才没有波及到外围。
内部的猎人收到紧急撤离的广播后飞速逃离了大楼。
现在整栋猎人局大楼正式成为了S级猎人们的战场。
一道漆黑的雾墙阻挡在山琳琳的面前，她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上升着的黑雾里面，电光流转在缝隙之中，颇有冲破黑暗之意。
叶泽凌空而起，完全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抬手一挥，破风声起起伏伏，看不见的风刃划破天际，完全没有让人避开的间隙。
原本闪烁着的白炽灯被冲击力吞没，最后一丝光线也随之消失，楼道彻底陷入黑暗。
大楼里几乎全部的玻璃都碎了。
可整栋建筑物却依旧处在良好状态之下，叶泽察觉到另一股力量的维持，就跟他之前在测试房间发现的力量一模一样。
“你们局长挺强的。”叶泽说道。
金色的光芒闪烁在黑暗里，释放技能者所到之处都充斥着光晕，忽而消失，忽而乍现。
在光引导下，山琳琳轻而易举地袭击叶泽。
同理，叶泽也锁定对方的行踪。
另一边，山琳琳却说道：“你觉得我之前提的条件怎么样？”
叶泽踩着玻璃的碎片，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对方：“不感兴趣。”
“为什么？”山琳琳指尖的光芒如同一片片花瓣飘向空中，“只要你攻略了那个地下城，那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叶泽召唤的黑雾聚集在手心，形成一柄锋利的长剑，他无语道：“你这人打着打着突然胡言乱语起来，让我怎么相信你？”
“没办法。”
黑暗中，山琳琳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我们局长管的很严，不破坏大楼，我说的话会被记录的。”
“你们局长到底……”叶泽后退一步，躲开了闪闪发光的铁链。
铁链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贯穿了头顶的摄像头。
“好了。”
山琳琳站在走廊的另一边，她的声音不大，却完完整整地传入了叶泽的耳边。
叶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听见对方接着说道：
“让我们来聊一聊，关于如何毁灭世界的问题。”
“……”
听闻，叶泽只是微微皱眉，没有任何反应。
黑暗中，幽幽传来一阵轻笑声，紧接着山琳琳的声音响起：“开玩笑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关于我说的那个让柳桐玥失忆的地下城，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
…………
过了好一会儿，叶泽声音平静：“说实话，我不感兴趣。”
山琳琳笑笑：“也对，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要说的我们很熟的样子。”
叶泽暗自白了她一眼，接着又道：
“第一，我不相信你……”
“第二，我不在意死亡，即便世上没有我了，
相信其他人、还有玥玥也能活得很好。”
“世界少了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转动。”
这种话说出口会让柳桐玥感到不开心，叶泽很少在对方面前提及。
他说得过于理所当然，山琳琳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你这人真是冷漠，不过我跟你说的是柳桐玥的事情。”
话题重新扯了回来，叶泽眼神稍微变得阴沉。
“难道只要攻略地下城就完了？”叶泽挑眉，望向黑暗，“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走廊的另一端，山琳琳露出一点笑容：“也许跟觉醒有关，我曾经梦见过一些事情，并且也根据梦境的内容，检验过其中的真实性。”
“听起来像是预知梦。”叶泽小声说道。
山琳琳却摇头：“我原本打算做出一些改变，认为他人的成功也会是我的成功，但事实并不如此顺利。”
对此，叶泽笑笑：“这不是当然吗？很多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即便你们做了一样的事情，得到的结果都不一样。”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蝴蝶效应，我选择改变小的错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不过还是出现了纰漏，我弟弟根本就不按照我设计好的路线行动。”
在类似于预知的梦境里，
山琳琳的弟弟是个乖巧听话的男高中生，
虽然姐弟两人之间很少交流，
三天两头都见不上一面，
但除了弟弟觉醒成为F级猎人之外，
可以说是从来没有给她增添过麻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本来应该对地下城无感的弟弟竟然会跟着她未婚夫去地下城，
而且之后还人间蒸发了。
明明梦境里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情，
她自己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更加没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
弟弟按理应该会跟着她活到第二次地下城爆发中期，
可事实依旧发生了改变。
山琳琳心中一沉，然后耸了耸肩：“之后我就在想，也许是自己太过依赖那些梦中的内容了。”
叶泽点点头，想起来什么，开口说道：“这样说来，你在船上是故意接近我们的。”
山琳琳没有否认，目光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间：“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之间改变了没有。”
“没想到，你们竟然交往了。”山琳琳冷笑一声，“我很意外。”
叶泽眼眉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人过来了，我时间紧迫，你摆平猎人局的事情再来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