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看到陈默起身收摊，徐萌萌高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爱心小院离这不远，我虽然死了，但小院是我最留恋的地方，所以我大部分都在那附近。”
“稍等。”
陈默拿出一个纸扎的袋子，把柜台灯笼招牌等所有的物品像变魔术那样收进了纸袋里，然后折叠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他拿出一对纸靴递给许萌萌。
“穿上这个，可以快一点。”
许萌萌穿上纸靴，试着往前迈步，发现自己只走了一步，却已经移动了好几米远。
“纸先生，你真厉害！”许萌萌由衷的佩服。
“可以走了。”陈默也穿上了纸靴，对她点点头。
一人一鬼化作两道残影，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小小的福利院外。
“这里就是爱心小院。”
许萌萌伸手抚摸着挂在大门旁的门牌。
牌子上，爱心两个字已经褪色了。
“我来了很多次都没有进去，听说人鬼殊途，我怕自己到里面去，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麻烦。”
这个女孩很善良，即使死后也在为他人着想。
“今天，你可以回去一次。”陈默道。
“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吗？”
“不会。”陈默拿出一道纸人，在后面写下许萌萌的名字和八字，“只要你穿上这件衣服，就不会影响别人。”
“太好了！”许萌萌高兴的附着在纸人上，双脚落地，看上去没有半分鬼气和真人无异。
“可以进去了，不过最好不要吵到别人，看到他们就该离开了。”陈默提醒道。
“嗯，我明白的！”许萌萌懂事的点头。
陈默在福利院外等着，许萌萌飘进了院子。
她看着这个养育自己长大的小院，内心充满了唏嘘和感慨，她很想知道桂姨和老师们，还有小伙伴们都过的好不好。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除了几盏路灯亮着，福利院都在沉睡当中。
许萌萌飞向宿舍楼。
桂姨一辈子未婚，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花在了他们这帮被抛弃的孩子身上，吃住都在福利院。
福利院也是桂姨的家。
许萌萌来到窗外，趴在窗子上朝着里面张望。
小小的折叠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人影。
“桂姨。”
许萌萌眼眶泛红，在她的印象中桂姨总是忙到很晚，之所以那么瘦是累的。
“桂姨，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许萌萌看了好一会，又去别的宿舍看望了自己曾经的小伙伴，才恋恋不舍的飞出了爱心小院。
宿舍里，消瘦的人影忽然惊醒。
“谁？”
桂姨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电筒朝着四周照了照。
什么也没有，福利院一片平静。
“刚才我好像梦到萌萌了......原来真的是梦啊......”
桂姨长长叹息一声，又躺会了床上。
“纸先生，谢谢你，知道他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小院外，许萌萌擦了擦眼睛，满是感激的对陈默道谢。
“不客气。”陈默微微点头，“明天，我会来福利院询问那位好心大哥的身份，你也可以同行。”
“嗯！”许萌萌化作一道小小纸人，落到陈默手里，被陈默收了起来。
陈默回到了别墅，补了个觉。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就再次来到福利院。
阴门的伙伴们已经习惯了他每隔半个月就要出去办事，没有多问什么。
陈默到的时候，爱心小院刚刚开始上课。
他以捐赠者的身份，成功的见到院长林桂英。
“林院长，你好。”
林桂英是个消瘦干练的中年女人，长期的操劳让她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老一些，但双眼很明亮。
“你好你好，这边请坐。”林桂英十分热情，倒了一杯水请陈默坐下，“陈先生，你有心帮助这些孩子，我真心的感激。”
“比起林校长做的，我这点钱不值一提。”陈默望了望窗外，有孩子正在操场活动，小院里充满童真的笑声。
“我能做的其实也有限，这些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我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的护着他们平安长大。我不指望他们每个人都把这里当作家，只希望当他们将来有一天遇到过不去的坎时，能想到这里，这里的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望着那些欢笑的孩子，林桂英的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皱纹很多，但却美丽。
“在这样的教育和爱护下长大，我相信这些孩子都是善良的懂得感恩的。”
“大部分孩子都很不错，即使长大了，时常也会回来看一看，给新的孩子大包小包的带东西。”林桂英的笑容也多了几分骄傲，“他们赚钱不容易，我每次叫他们少买些，他们都不听。”
“许萌萌也是这样的孩子吧？”
林桂英的手抖了一下，诧异道：“你认识萌萌？”
“是的 。”陈默点点头。
林桂英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悲伤和遗憾。
“萌萌是个坚强又开朗的好孩子，我们都以为病魔不会再找上她。可惜啊，老天爷有时候真的很残忍，哪怕我见过那么多孩子来来去去，想到萌萌我还是......”
林桂英擦了擦眼睛。
“抱歉，陈先生，可能我不该说这么多......没有影响你的心情吧？”
“没有，我和许萌萌也认识，我同样为她感到惋惜。所以，这笔钱是以她的名义捐赠到爱心小院。”陈默露出微笑。
“以萌萌的名义？”林桂英又是一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萌萌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只是简单的朋友？”
“林校长，这不是重点。我来爱心小院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捐款，还为了萌萌的一个遗愿。”陈默转移话题。
林桂英看着陈默：“她的遗愿是什么？”
“她想知道，一直资助她上学的那位好心大哥是谁。本来，她想亲口向对方说一句谢谢的，现在只能由我来代劳了。”陈默认真的道。
林桂英有些为难：“可是，那位好心人并不想公布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想默默做些事，不求什么回报。”
陈默摇摇头：“林院长，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可是萌萌人都已经不在了，能回报对方什么呢？她不可能打扰到对方，只是一句谢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