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沉闷且糅杂着一丝苦楚的表情尽收祝宝贝眼底。
可惜祂并不是很感兴趣，反而轻笑着摆摆手，“告诉我你们说的守魂殿在哪，还有斗兽场，其他的我不感兴趣。”
毕竟有伊娃的前科在，还有黑雨国的悲剧，祝宝贝对所有死灵使者都没什么好感。
说白了就是迁怒，这种心情很难控制。
沙琳低下头，神色晦暗，红宝石般的双眸里似乎隐藏着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大人，我愿意告诉您守魂殿和斗兽场的位置。”
“…”波文隐隐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待祝宝贝一行离开，波文和沙琳半个身子埋在地下，能感觉禁锢有些松动。
沙琳左右挣动，使劲脱离了地下，带出的土块碎石纷纷砸在一旁的波文脸上。
“该死的！你小心一点！”他呸呸呸吐着吃进嘴里的土。
“...”沙琳沉默着整理衣服，随后看向波文，“你为什么会知道关于斗兽场的事，还有...”
“哼。”波文冷笑一声，“你自己也说过，我们不过是一群没有自由和灵魂的怪物。”
“就算穿梭在人域，我们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看不见斑斓的色彩，嘴里尝不出任何味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连痛觉和死亡都感受不到，逐渐变成没有感情的怪物。”
“所以才会有斗兽场这样畸形的娱乐来让我们体会到曾经作为「人类」才能拥有的刺激感。”
“我选择跟随博伊德大人看守斗兽场，为的就是体会这种感情，不至于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彻底扭曲成一个怪物。”
波文冲破地下禁锢爬起身，指着自己胸口已经复原的伤笑道，“刚才那只鹿让我体会到了久违的痛感，还挺真实。”
“我突然有了活着的感觉。”
“...”沙琳轻抿唇，随后小声道，“你说，那个女人和黑鹿，有没有可能毁了守魂殿？”
“他们去的方向是斗兽场，你还是想想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那里吧。”波文拍掉身上的碎土，慢悠悠的离开。
“你去哪？”沙琳跟上去。
“去看好戏。”波文脚下没停，“死灵是没有办法给我们造成痛觉的，他们肯定是从通道进来的人，或者别的种族。”
“这么强大的力量，不留在斗兽场，那真是斗兽场的损失。”
“...”沙琳最后看了眼通道，心里盘算着跟上波文的步伐，“那个女人，真的和祝宝贝的死灵很像吗？”
“...”波文沉默了一会，才沉声道，“别好奇你不该知道的事。”
-
加布里境 斗兽场
往日总是有众多亡灵和死灵使者所在的巨大圆形斗兽场，今天却意外萧条，中间用作战斗的平地空无一人，更不用提逐排升高的观战位，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一层用来关押野兽死灵和角斗士的牢狱也异常安静。
此时，斗兽场观战台最高处的房间内。
“莫南，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费齐里冷声说着，眉眼一片阴鸷。
“急什么。”莫南快速书写着卷轴，语气多了些讽刺，“只不过是一缕残魂，连理智都没有，只会本能的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斗。”
“你就算带她离开死灵域，她也不可能恢复。”
“无所谓！！”费齐里嘶声道，“只要能离开这里！！”
莫南停笔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怜悯，“费齐里，她就算真的活着，你身为死灵使者，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我对她没有那么肮脏的心思。”费齐里眼尾泛红，神色痛苦却喜悦，“你这种怪物是不会明白的。”
那样温暖的笑容，看一眼都是治愈，令他腐朽不堪的身心都得到了救赎。
莫南嗤笑一声，继续低头写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