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十丰和陈有梦确实搞出了大动静。
几乎一夜之间。
所有联邦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如果只是曝光出精神病院和黑产业链之间存在关系并不会掀起如此轩然大波。
主要还是因为报复手段太劲爆了。
屎到淋头，大吃一斤……
啧啧啧。
直接变成冥场面。
青山精神病院的声誉也因为此事跌落谷底。
对于两名“罪魁祸首”。
院方高层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但法治社会他们并不能动手杀人。
所以只能采用一种较为文明的方式——
遣返回社会。
雀十丰和陈有梦离开病院的那天。
还有一个人和他们一起离开。
此人就是先前看管二人的那名护工。
人称老刘。
虽然在事件发生后的调查中。
院方并没有找到老刘放二人出来的证据。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开除老刘。
至于原因嘛……
看管不当。
亦或是左脚先迈进了病院。
总之。
老刘是跟着二人一起卷铺盖滚蛋了。
“玛德！都是你们害的！”
病院赶三人出来的时间还是大晚上。
老刘看着眼前虚渺的街景。
恨恨骂道。
“要露营咯！”
雀十丰倒是挺高兴。
一点都没有因为被赶出来感到担心。
“咱们得想想之后的去处。”
陈有梦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
一手抱着电脑说。
“先别想这么多了！”
雀十丰拍了拍好友肩膀。
“走，哥带你吃烧烤去！”
“额……你有钱吗？”
“没有。”
“那我们怎么吃？”
“是哦……”
两人将目光投向老刘。
“你们看我干嘛？”
老刘一脸警惕。
“亲爱的~”
雀十丰扭着屁股就贴了上去。
“今晚，我们一起嘛~”
“滚开啊混蛋！别tm来烦我！”
……
……
三人坐在一家烧烤摊的外铺。
喝着啤酒撸着串。
“嗯~真好吃！”
雀十丰一口将手里串子上的烤肉全部撸进了嘴里。
“谢谢你啊，老刘！”
他冲对坐的老刘说道。
老刘瞥了他一眼。
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之后，你们走你们的大道，我走我的小桥。”
“老刘，你真的要狠下心抛下我们吗？”
雀十丰含情脉脉的。
“咦~”
老流氓看得一阵恶寒。
“要不是被你们牵连，我才不会丢了饭碗！这下好了，咱们仨都完蛋了！”
“老刘。”
陈有梦开口说。
“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嘁。”
没好气冷哼一声。
老刘继续喝自己的闷啤酒。
……
……
最终是打了个车回去。
三人一起来到了老刘的家。
这是一栋位于郊区的破旧小楼。
很难想象在繁华大都市的背面。
是存在有这样落魄的地方。
周围看着就不正经的小店们挂着彩色的招牌。
霓虹闪烁。
忽明忽暗。
时至深夜。
竟然还有这么多营业的店铺。
这就是穷人的生活。
抓住一切机会挣钱。
试图改变。
“到地方了。”
走到小楼之下。
老刘开口说道。
“啊……好破的样子。”
雀十丰有点不高兴。
“tmd还委屈你了是吧！”
老刘怒骂。
是我，我也骂、
“爱住就住，不想住就滚！”
一点都不客气。
这是老刘最后的倔强。
雀十丰和陈有梦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上去。
老刘家住六楼。
攀爬楼梯就把跟着的二人累得半死。
“没……没电梯……吗？”
陈有梦气喘吁吁地问。
“没，像这样的破地方，政府没强拆就不错了，电梯什么的，你们就别想了。”
“好……好吧……”
接受事实。
三人硬生生爬到了六楼。
在昏黄闪烁的吊灯光照射下。
老刘将手伸进兜里摸钥匙。
摸了半天。
也没摸得出来。
“忘了，出门的时候没带钥匙。”
他右手捏拳。
犹豫了下。
冲着门使劲敲了敲。
“开门！”
他边敲边喊道。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这门的隔音是真的非常差。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睡衣打开了门。
她怀里。
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看着门外的三人。
她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
她这话是对着老刘说的。
“今……今天放假……”
老刘顿了下。
并没有说实话。
“不是放假，是我们被赶出来了。”
雀十丰倒是老实。
搁后面站着道出实情。
真是艹了！
老刘心中再次崩溃。
他本来还想瞒一下。
被雀十丰一搅合。
是彻底瞒不住了。
“我被辞退了。”
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中尽显出一个成年人的沧桑。
“……”
女人咬了咬牙。
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
“先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女人抬起一只手隐晦地擦了擦泪水。
接着。
转回身子假装没事地说道。
“好耶！”
雀十丰闻言没心没肺地跑了进去。
陈有梦也抱歉地点了点头。
跟着一起进了门。
房间的面积不大。
总体看上去比雀十丰和陈有梦先前住的宿舍还小。
但就是这样狭小的环境内。
竟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生活杂物。
也有一些玩具公仔。
不过其表面都蒙着一层塑料薄膜。
看上去不像是自己用的。
女人拉着老刘进了内屋。
雀十丰凑到门旁。
想偷听下两人在里面说什么。
“他们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两个精神病人？”
“对……”
“你怎么把他们带家里来了？”
“因……因为……他们今晚确实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如果我不带他们回来，那……欸……”
“可你也要为咱们女儿着想啊！她现在年龄这么小，你带两个精神病来家里……”
“你放心，他们明天就走！”
“我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他们也有难处，但……总之，你明天想想办法吧。”
“好，你早点睡吧，我出去打理就行。”
“等一下。”
“怎么了。”
“你为什么被开除了？”
“明天我再找时间给你解释吧，情况有点复杂……”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呜呜呜……”
女人开始抽泣。
“好啦好啦，你冷静冷静，事情总会解决的。”
老刘抱住妻子和女儿。
眼神中满是无奈。
雀十丰是将这一切都透过门缝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