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厂长见陆染一副心意已决再无更改的模样，强行忍住心中已经有所变动的想法，叫上光头青年三人走到一旁开始了激烈讨论。
是的。
他相信集思广益，最后总能出来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答案。
寒气逼人，此刻不用说话，陆染干脆拉上围巾将脸遮住，双手插兜开始复盘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谁都有头脑一热的时候，要是她真有说过一些不合时宜或者说对她自己不利的话，趁着还没签合同没付款，找机会扭转回来。
想了一圈。
陆染暗自点头。
她还算谨慎，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情绪做出需要扫尾的事。
这会儿。
周厂长几人好像也确定了共同答案。
“陆姑娘，你的要求我代表我们日化厂答应了。
不过一切咱们都需要在合同上写清楚，合同一人一份，无论哪一方出了事咱们也算是互有牵制。”
陆染自认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加上这会儿的她也算是真人正面和眼前这些人商谈。
“没问题。什么时候列合同。”
“今天上午就可以。”
“行，我先回去给我二哥打个电话。周厂长你这边就多多辛苦了。
下午五点咱们在这个地方交钱交货签合同。”
“没问题，陆姑娘你回去休息就是，一切包在我身上。”
看着周厂长拍着胸口打包票的样子，陆染给与对方百分百的信任。
天边虽仍是一片漆黑，可四周的住户楼却相继打开了灯，露出了低声细语的烟火气。
回到招待所，基本一晚没睡的陆染直接脱了鞋子躺了上去。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两点。
吃完饭，陆染提着一个麻袋慢悠悠去了厂里。
到了后，对方果然一切都早已准备好。
只是对于陆染独自一人前来且提着一个鼓鼓胀胀的麻袋有些疑惑。
签完合同。
陆染亲自挑了货。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五个大麻袋及三个一人高的大纸箱，她直接将一直捏着的麻袋口松了手，抽走了绑袋的绳子。
“周厂长，数吧！”
周厂长听到这里顿时心头一跳，连忙走上前打开麻袋口朝里望了过去。
我的个老天爷啊！
这么多钱对方拿个破麻袋装着不说，还招摇过市走了一路。
也不怕被抢？
咦…
这要不打开袋子，他还真想不到几万块钱会被对方放在这里面。
这可真是…小姑娘家家的，倒是比他们这些老的有胆气灵活的多。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没错，可当财务大姐看着那一捆又一捆的钞票时手和眼睛还是不自觉抖了一下。
这得数到猴年马月啊！不行，必须得把厂长，副厂长叫进来一起数。
光靠她一人非得把手数得抽筋不可。
“厂长，这么多钱我一个人干一下午恐怕也数不完。陆姑娘在这等着走呢，要不你把副厂长叫上咱们仨一起…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人一起直接就能缩短三分之一的时间。刚刚我去办公室副厂长还念叨着没事干无聊呢? ??”
“行，你先忙着，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咱们一起干。”
这次来有舒服的椅子坐，有热茶喝。
屋里吹不着风，陆染根本不急，就是盯人有点费眼睛。
她喝一口热茶，眨一下眼睛以做休息。
耳边唰唰唰唰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在翻书，其实是打工人正在过手中让人眼红的钞票。
冬天黑得就是快，待三人全部数完，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
肉眼可见，三人甩了甩手后同时舒了一口气。
“陆姑娘，金额无误。”
“没问题就行。这些货就麻烦周厂长你安排人帮我送到招待所。”
周厂长朝四周环视一圈，最终眼睛落在了身旁两个一起数钱的好队友身上 。
好在有自行车，跑了两趟也就全部运回了陆染的房间。
送走三人，陆染将布袋里放着的合同，给对方打钱的账号连带着屋内的货通通收进了空间。
国营厂。
以后除非她自己不想做或者违约，想要被背刺都难咯！
这乌伤真是没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