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站在游戏大厅的最中央，看着猛然黑掉的屏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厅里数万玩家瞬间炸开了锅，他们全都看到了那一幕——星辰从天空陨落，大地在暴雨中燃烧起火焰。
嘈杂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人都在向彼此确认着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他们宁可相信这是游戏的bug，也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甚至已经有玩家开始四处人肉段默，他们想要找到他，然后好好向他学一学，究竟如何把一个射击游戏打出这样的效果。
于此同时，在1号居住区的游戏大厅，所有QUN组织成员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亲眼目睹了无双和霸王的死，与李小白那边不同，这里一片沉默。
每一个人心中的想法都大不相同，有恐惧，有疑惑，还有……喜悦。
油条看着无双被火焰吞没的那一刻，心里忽然有些开心。他看着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一个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念头，缓缓浮现了出来……
……
柳叶看着屏幕上的七个老头，心里有些紧张。
很难想象，就是这七个人撑起了这片游戏世界，就是这七个人谋划了一场百万人级别的大屠杀。
这七人的年纪加起来已经超过四百岁，但他们现在每一个都生龙活虎，或者说……怒气冲天。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穿着黑西装的老头端坐在镜头前，看样子他像是在某件公司的会议室里，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显示他刚刚开完一场会议。
“你们答应过我，会尽全力培养我的女儿，确保她在游戏中脱颖而出。但是现在为什么她被淘汰了?”
“我们的确答应过要培养她，但这不代表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而且——”柳叶看到屏幕左上角的那个视频窗口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回答了西装老头的问话。那个白胡子老头有几分像龟仙人，而看那视频窗口的背景，他的确是在海边的一栋木屋里。“而且，是你的儿子淘汰了你的女儿。我不知道你的家族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但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
“好，好。”黑西装举起双手，“我们抛开我女儿的事情，现在来谈谈那个所谓的1号。一直以来，我作为整个计划的最大投资人，从来没有受到你们的坦诚相待。我付出了最多的资源，却得到了最少的情报。现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1号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
“1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过分。”依旧是白胡子在回答，他躺在一张吊床上，笔记本电脑摆在他的肚皮上方。
“他像一个魔法师一样召唤出了流星——或者是*之类的东西，这还不过分？”黑西装站了起来，“各位，当我同意加入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明确表示了我想要什么。我拥有着无尽的财富，我需要我的儿女成为人类中的佼佼者，希望他们在智慧、勇气、身体上胜过所有人，这样才能接手我的财富。”
黑西装话还没说完，白胡子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钱人，如果您的目的仅仅是这样，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将您的儿女还给您。他们现在已经足够优秀——尤其是您的儿子。”白胡子嘲讽的笑着，“还有，我要纠正一点。您并不是被我们邀请进来的，真正的情况是——当您见过那个神迹之后，您哭着跪倒在我脚下，将我的裤管蹭满了鼻涕，求了我三年，我才允许您加入。”
白胡子毒辣的语言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个老头子的大笑，柳叶对这群人有些担心，如今游戏世界已经闹的天翻地覆，而这几个老家伙还在开着玩笑。
但柳叶很有自知之明，她能够被允许旁听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绝对不敢插嘴。
黑西装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重新坐了下来，用一种息事宁人的语气说道:“我很感谢你们能让我加入这个计划。同时我也知道，这将是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你们的目标是整个世界，我与你们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是现在，能否告诉我，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一号，和我的儿女们。”
白胡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凡人在神面前该有的态度。“不必担心你的儿子，他很聪明，早就为自己准备了后路。不过你的女儿就没那么幸运。她加入了一个不算很强的团队，按照游戏规则，她已经死了。不过——也许会有补救的办法，但这需要时间。”
黑西装点点头，“如果只能选择一个，那我宁愿选择我的儿子。”
“很明智的选择，”白胡子又忍不住嘲笑了一句。“至于1号……”
白胡子提起一号的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笑意。
“1号今天的所作所为，证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可以与那片空间严丝合缝的契合，他向我们展现了人类在痛苦、绝望之中会爆发出怎样的力量。在一场场厮杀的打磨之中，1号已经趋近于完美——当然，只是相对而言的完美。他离成功还有很远，他还无法彻底突破我们设下的规则。”
白胡子停顿了一下，他从吊床上坐起，似乎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想让自己严肃一些——然而他并没有衣领可整理，他的上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背心，这种装束无论如何都只会让人想笑。
“我们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接下来，我们或许不该再这么散漫下去——是时候开启第二阶段的计划了。”
这句话像是一柄锤子，重重砸在了每个老头子的面前，他们瞬间精神起来。
“所以，如何处理一号呢？”黑西装依然不肯放弃自己的问题。
“也许，我该和他谈谈了。”白胡子笑着说。“他大概会对我感激涕零……毕竟是我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那么，炼狱模式还要继续么?”柳叶鼓起勇气，努力发问。
“当然了！我们还有三枚可爱的种子在其中，也许他们也会带给我们一些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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