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
韩清嘉着实有点惊讶。
“我不是近视人群，需要戴眼镜？”
“放心吧，是平光的。”沈瑶欣赏着面前的俊脸。
暖黄灯光的映照下，金属质地的细边眼镜泛着金色光芒，镜片后的一双桃花眼看过来，慵懒的神情莫名增添了一抹邪气。
沈瑶内心怦怦直跳。
“太帅了！完美契合我心中的斯文禽兽形象！”
韩清嘉眉梢一扬，“斯文禽兽？”
“嗯嗯！”
以前闻祈是近视，倒是时常戴眼镜，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前段时间许墨去配了副金丝眼镜，戴上后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转变。沈瑶想到韩清嘉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不尝试点新花样岂不是很遗憾，于是也去配了副平光镜。
没想到效果如此惊人！
“没想到你好这口，”韩清嘉勾唇笑了笑，觉得戴眼镜有点不适应，扶着眼镜框要取下来。
“你别摘啊，我还没看够呢！”沈瑶阻止他。
如此热情，韩清嘉颇有些意外：“这么喜欢？”
沈瑶诚实点头，“反正觉得你这样跟平时不一样了嘛，很有诱惑力。”
韩清嘉淡淡呵笑了声，有些无奈地把眼镜重新戴上，凑过来故意问她：“那你要怎么表现你的喜欢。”
脸骤然放大，那种极致的诱惑冲击着沈瑶的小心脏，明明平时懒洋洋的，没想到只是多了副小道具，眼神就变得如此撩人。
而且，他居然挺上道，直接勾引起来了。
沈瑶的心跳逐渐不受控，她抱了过去，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嘀咕了句：“……妖孽。”
韩清嘉无声笑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摆正，略带暧昧的调侃说：“不是喜欢我这样吗，怎么又不敢看了。”
沈瑶傻笑：“遭不住。”
韩清嘉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垂头凑至她耳边，嗓音变得很低：“斯文禽兽可不是光靠看的，得做。”
……
沈瑶回京不久又迎来新年，元旦这天，韩家三兄弟约好去疗养院看韩老爷子。
老爷子的身体一直在调理，这一年还能过到冬天，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当天把三个孙子叫进房关门说了好久，再出来的时候，沈瑶察觉到韩清嘉眼睛红红的。
韩老爷子已经无法下地了，元旦的晚餐也是小辈陪在床边吃的。吃完饭，沈瑶和向景姝在阳台逗小孩。
向景姝生了个儿子，长得跟韩清树贼像，小婴儿看不出性格，但哭唧唧的时候细声细气的，跟温柔的向景姝有点类似。
沈瑶摸了摸孩子的小鼻梁，“这鼻形跟清树哥太像了，以后也是个浓颜帅哥。”
向景姝笑说：“清嘉和你长得这么好，你要是愿意生一个，指定也漂亮。”
沈瑶不置可否：“我们还没考虑过，再等两年吧。”
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她是真不想太快要孩子，但韩清嘉明年就三十了，她也不能太自私。
韩清嘉和韩霏在玻璃门后抽烟，闻言就说：“不生也行。”
关于生育的话题，向景姝也只是顺嘴带一句，明白小两口自有主意，便转了话题。
京市的寒冬格外漫长，万物凋敝，天空总是阴沉沉的。
韩老爷子到底没扛过这个春节。
韩家的族人都赶了回来，因为老人年纪确实到了，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所以尽管伤心，都还算是从容。
冬季过去，开了春，沈瑶过着平凡又不平淡的生活。
团里今年有个重要项目，下半年要去国外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文化交流，团里让王老师这边选一出合适的大型舞剧排练。
王老师和几个编创老师挑了几个备选剧目，但毕竟随着时间变化，旧的东西已经跟不上潮流了，剧本也需要更新换代。
王老师直接跟所有人说：“虽然你们是舞蹈演员，但我建议你们也参与到这次编创中来，而不是照本宣科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们有好的方案，可以报给我。”
团里愿意响应的人是少数，大家在文化方面比较薄弱，让她们跳舞行，写东西实在有点为难。
沈瑶不一样，回到家里就跟韩清嘉说了这件事。
“所以你想试试创作剧目，接下来也会准备下半年的出国交流？”韩清嘉问。
沈瑶：“嗯，跳舞是我的本职，但以后身体条件肯定会越来越受限，如果能在编创上有突破，以后也能多个选择。”
韩清嘉看着她有半晌没说话。
以沈瑶的天赋，跳到五十岁肯定没问题的，但她现在就开始考虑这些，韩清嘉怀疑，或许是元旦时候向景姝的话被她记住了。
他的心顿时软成一汪水，“你有这个实力，从以前，无论跳舞还是文化课你都很优秀，我相信你能得偿所愿。”
说着，他放下手里的资料，神色也变得严肃了些，“你这么努力，我也得加油了啊。”
他这段时间在考虑申报副教授资格的事，他的学术水平、刊登的论文都达到了条件，资历虽然比不上院里老人，也算勉勉强强摸到门槛。
只是清北的副教授太难通过了，他有些没底，现在看见沈瑶为了事业奋斗着，心里也下了个决定。
“既然你要出国，那我也没什么犹豫了。”
沈瑶：“怎么？”
“我打算申请副教授，今年申请的老师多，竞争大。正好现在有个好机会，不过是苦差事，就是去西北做项目，如果做出成绩对我评职称有助益。”
沈瑶问：“要去多久啊？”
韩清嘉琢磨着：“不确定，保守估计得半年以上……不过下半年你就要出国，这段时间我一个人留在京市也没意思。”
沈瑶笑了笑：“机会难得，得抓住。”
韩清嘉叹口气，轻轻搂住她，“可是那样我们会分开很久。”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沈瑶心里也闷闷的，但还是安慰道：“才半年而已，等你回来，我差不多也快结束交流了。”
韩清嘉没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抱抱她：“那我等你回来。”
沈瑶一顿，默然地埋进他肩窝里。
她想，等这趟从国外回来，不会再让韩清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