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干扰。”楚尘缓步走近，“是切割。”
他手指轻弹，一道金线划过修士腰间。储物袋的系绳无声断裂，落入楚尘手中。
“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楚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敢打星辰碎片的主意，下次断的就不是绳子了。”
修士脸色惨白，仓皇驾着受伤的黑鹰逃离。楚尘没有追击，而是落在一棵枯树上，检查刚缴获的储物袋。
“阴雷符制作方法……玄阴教内门地图……”楚尘眼睛一亮，“还有这个！”
他取出一块黑色玉简，神识探入后发现是玄阴教的《阴煞功》残卷。虽然功法阴毒，但其中关于神识运用的技巧颇有独到之处。
“正好弥补我神识攻击的短板。”
楚尘满意地收好战利品，目光转向西北方向。根据青铜残片上的地图，下一块星辰碎片应该在那里——一个叫“古剑门”的势力范围内。
正当他准备启程时，眉心天神遗迹突然传来异动。楚尘内视发现，遗迹空间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团模糊的光影，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
“这是……墨老的残魂？”
楚尘尝试沟通，却得不到回应。光影只是静静地悬浮着，偶尔闪烁几下。
思索片刻，楚尘决定先找个安全地方休整。与玄阴教这一战虽然完胜，但也消耗了近半灵力。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消化刚突破的境界和获得的新能力。
百里外有座荒废的古城，楚尘御剑前往。途中，他尝试联系天神遗迹：“你知道墨老的光影是怎么回事吗？”
遗迹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残魂……灵脉共生……需要滋养……】
楚尘若有所思。看来墨老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某种特殊形态存在于天神遗迹中。或许等自己实力足够时，能想办法帮他恢复？
古城比想象中保存完好，高大的城墙虽然斑驳，但基本结构完整。楚尘在中央广场发现一口古井，井水清澈见底，还散发着淡淡灵气。
“就这里吧。”
他在井边布置了几个警戒阵法，然后盘膝而坐。金丹中期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流，与筑基期相比，不仅量上翻了数倍，质也更为精纯。
楚尘取出青铜阵盘放在身前。这宝贝不仅能辅助修炼，还记载着天陨阁的炼器法门。他按照其中记载的方法，将锐金碎片置于阵盘中央，开始第一次正式祭炼。
“嗤——”
金色火焰从阵盘上升起，锐金碎片悬浮其中，表面纹路逐渐清晰。楚尘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珠接触金焰的瞬间，化作血色雾气将碎片包裹。
一种奇妙的联系在楚尘与碎片间建立。
他“看”到碎片内部结构——无数金色晶体以复杂方式排列，核心处有个微小的空间，里面蜷缩着一团沉睡的金色光球。
“这是……碎片之灵？”楚尘尝试触碰，光球只是微微动了动，没有苏醒的迹象。
祭炼持续了整整一夜。当朝阳第一缕光照在井沿时，锐金碎片已经缩小到指甲盖大小，安静地嵌在楚尘的金丹表面，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楚尘睁开眼，两道金芒从瞳孔中射出，在石墙上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小孔。他心念一动，右手瞬间覆盖上一层金属光泽，轻轻一划就在地面留下五道沟壑。
“不错，现在能发挥锐金碎片三成威力了。”楚尘满意地点头，“该出发了。”
收拾妥当后，楚尘站在古城最高处远眺。西北方向隐约可见连绵山脉，那里就是古剑门的地盘。据墨老留下的信息，古剑门以剑修闻名，门中至少有三位元婴期剑仙坐镇。
“希望下一块碎片不会太难拿……”楚尘正要御剑，突然感应到有人接近。
神识扫过，发现是个穿着粗布衣的少女，正背着竹篓在城外采摘草药。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清秀，修为只有练气初期，看起来是附近村落的散修。
楚尘本想避开，却听少女突然惊呼一声。她脚下的地面塌陷，整个人掉进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救命！有蛇！”
少女的尖叫声传来。楚尘犹豫片刻，还是飞身赶去。洞穴不深，但里面盘踞着一条碗口粗的碧鳞妖蛇，正吐着信子逼近少女。
楚尘随手弹出一道金光，妖蛇瞬间断成两截。少女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凌空而立的楚尘时，眼睛瞪得滚圆。
“仙、仙长……”她急忙跪下磕头，“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起来吧。”楚尘淡淡道，“这附近可有通往古剑门的近路？”
少女眼睛一亮：“仙长要去古剑门？巧了，我兄长就是古剑门外门弟子！我可以带您去山下的青溪镇，那里每月初一都有接引飞舟。”
楚尘微微点头。有个向导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而且这少女修为低微，对他构不成威胁。
“带路吧。”他抛给少女一枚护身符，“这个能保你平安。”
少女欣喜地接过符箓，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她不知道，这看似随意的举动，将把她卷入一场席卷整个玄天界的风暴之中……
少女名叫阿箐，是青溪镇药铺掌柜的女儿。她赤脚走在山路上，步伐轻盈得像只林间小鹿，时不时回头确认楚尘还跟着。
“仙长，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能看到青溪镇了。”
阿箐指着远处，手腕上的银铃叮当作响，“今天正好是初一，接引飞舟午时到。”
楚尘微微颔首。他刻意放慢脚步，与少女保持三丈距离。这个位置既能随时保护，又不会让少女感到压迫。
“你经常独自上山采药？”楚尘随口问道。
阿箐拨开挡路的藤蔓，声音清脆：“嗯呐！这方圆五十里的山我都跑遍啦。要不是今天遇到那个蛇窝……”
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那地方平时没蛇的，像是有人故意……”
话音未落，楚尘猛地抬手。一道金光擦着阿箐耳畔飞过，将她身后灌木丛中窜出的黑影钉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