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内。
各个组织的幸存者们已经逐渐接受了被困的现实。
但谁能甘心一辈子被困于此，且穹顶之上，那些五彩斑斓的裂缝，在经过几天的时间后，肉眼可见的扩大了一些。
没有人知道裂缝会不会持续扩大，也没有人知道，当穹顶完全裂开，这个世界又会有怎样的变化。
各个组织都开始寻找破局之法，不断有小队被派往灵墟各处探查。
守夜人营地。
之后的几天，陈归远组织了一些队员去附近巡视，又救回来了一些队员回来。
如今整个营地，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人规模。
灵墟没有日夜之分，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在其中待久了，便让人觉得压抑。
石林旁，陈归远靠坐在石柱边。
四十来岁的中年，如今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垂垂老者。
沈越就在他旁边躺着，二郎腿翘得比陈归远头还高。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有点尊老爱幼的美德？我徒弟这么好的闺女，怎么会有个你这样的弟弟？”
陈归远的声音幽幽响起，沈越却置若罔闻，懒洋洋地说道：
“你要是能让我出去，我跪着给你磕头都行……现在嘛……你又打不过我……”
艾薇儿在旁边偷笑。
顺便给陈归远续了一杯水，装水的容器是个破石碗，陈归远也不恼，接过来抿了一口，朝着艾薇儿笑道：
“哈哈哈，挺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看上你了……”
艾薇儿傻笑，与沈越坐的靠近了些，然后顺势就圈住了沈越的手臂。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满足的样子。
对于少女热烈的爱意表达，沈越没有再拒绝，只是多少有些愧疚。
艾薇儿可以舍了性命也要与他在一起，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只是这颗心，如今也慢慢有了少女的一席之地。
看着只剩一根拇指的手掌，沈越开口说道：
“老陈，那些裂痕又扩大了，你说这裂缝里面是什么东西……哦，对了，你有没有感觉到，灵墟的元素能量浓度在下降？”
陈归远将石碗放在一旁，用一根树枝撑着地站了起来。
“我现在已经是一副残破之身，没办法感受到元素流转，不过……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确实发生了某些变化，应该是在朝着无序的方向演化……”
艾薇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可沈越却明白陈归远的意思。
他曾经也是伪五阶的掌控者，虽说是靠着燃烧生机强行升上去的，可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规则，还是有所领悟的。
“规则发生了改变，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正在快速走向崩塌……”
陈归远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沈越，有些惊异于对方居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生性豁达，也未追问什么，只是点头道：
“没错，比起七号灵墟的奔溃速度，这里确实慢了很多，不过慢一些总是好事情……至于原因，想不通啊……”
“你说那盏青铜灯飞离此界后，会去到哪？”
沈越摸着下巴沉思，陈归远也想了想，答道：
“灵墟之核作为整个灵墟能量最密集的【超凡物】，已经可以做到无视时空之间的壁垒，但想要脱离地球这个母体，应该不太可能，或许在无数年后，会形成一片新的灵墟吧……当然，我只是猜测。”
“这些都是你们【守夜人】组织，多年探索出来的经验？”
“当然，这每一条信息，都是前辈先烈用命去换回来的，要不是出不去了，凭你的等级……”
陈归远斜睨了眼沈越，接着道：
“还有……别一口一个你们的，你也是【守夜人】……”
沈越翻了个白眼，他都没出去，考核自然也就不可能完成，连守夜人的实习组员怕是都混不上了……
绕了一圈，他终于问出了他关心的那个问题：
“当年你们探索七号灵墟时，其灵墟之核是个怎样的【超凡物】？”
陈归远面露沉思之色。
“它的外形吗……一本书……或者说是一张纸，一张会说话的纸，能够定人生死的纸，我那时候才刚刚踏足四阶，只能隐约感受到上面的规则气息，后来被首座所收服，纸张入体的瞬间，他便直接迈入了五阶……”
沈越听得心中震撼无比，一件【超凡物】，直接硬生生造就了一个五阶……
“上次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三处天阶灵墟，除了七号灵墟之外，还有两个也已经奔溃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三处天阶灵墟的事情，也是档案记载，真实与否还有待考证，不过【神主】那边，倒是可以确认还有一件天阶【超凡物】……”
沈越听完，眼珠子转了几圈，想了半晌，他才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说……每一处天阶灵墟会不会都不一样？如果按你所说，灵墟失去了灵墟之核便会奔溃，那我们所处的灵墟没有奔溃……会不会存在两个灵墟之核？”
陈归远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沈越，斟酌着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灵墟真的有两个灵墟之核，那必然也是相生相伴的一对，能够让其中一个遁走，那便说明……另一个或许已经被人所收服……”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沈越挑了挑眉，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灵墟存在两个灵墟之核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陈归远淡然一笑。
“沈越，人类在规则大道之前何其渺小，我们如今对于异能者的由来都还没有搞清楚，又遑论灵墟？现在所知道的东西，也不过是建立在实践与猜测的基础之上。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达到首座那个等级的异能者，可以试着去探索这些东西……
我们……只需要保持敬畏便可，至于灵墟可以有几个灵墟之核，谁能定论呢？”
沈越听完，暗自点头，陈归远说的没错，人类的存在，相较于地球而言太短了。
他心中缓缓生出一个猜想。
如果灵墟存在两个核，其中一个，会不会就是不死果？或者符文光球？
沈越觉得有可能……
灵墟没有奔溃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还在这里……
沈越看向艾薇儿，皱着眉头思索。
艾薇儿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又挨沈越近了一些……
“艾薇儿，你把你们在高塔之下的经历讲给我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