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一头栗色的短发，身材丰满，尽管是阳光明媚大热天，依旧穿着长袖长裤，在衣着打扮方面相当保守。又或者说……只有穿着这样的衣服，她才能随身携带一些便携的道具。
维尔薇脸色淡漠，看不出她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是缓缓地走到了李素裳的身边，随后对着接待处的军官说道。
“您好，我记得没错的话，虽然重刑犯和精神病患者不被允许探视，但如果委托监察人员转交一些安全的信件或者生活用品，还是可以的吧？”
“………可以，只要我们检查过没有问题，可以代为转交。”军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那您等一下好吗，我写点东西给我爸爸妈妈！很快的！”情绪突然有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李素裳一时间鼻尖有些发酸。
“没事，您可以在那边慢慢写，五点之前我都会在这里值岗。”军官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区。
“谢谢您！谢谢您！”李素裳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一旁的小桌旁，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取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小姑娘写了一张又一张，写着写着……眼泪就突然遏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
“别哭了，要是眼泪流到纸上的话，你爸爸妈妈看到了会担心的。”
温和的女声从一旁传来，李素裳愣愣地偏头看去，维尔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递上了一张绵软的纸巾。
“擦擦眼泪吧。”
“谢，谢谢！”李素裳哽咽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维尔薇便如此静静地站在李素裳的旁边，看着她写完了信，然后交递给了执勤的军官。
看着军官把两个信封放进密封的文件袋中，李素裳神色担忧，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放心吧，舰家的人还是比较有原则的，不会在这种地方做手脚。”维尔薇拍了拍李素裳的肩膀，随后一个人默默地向办事处的门口走去。
“…………”
李素裳犹豫了一下，维尔薇的这个意思是让她跟上，但……
小姑娘终究还是没有考虑太多，准确来说……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
李素裳咬了咬牙，背上小包，跟在维尔薇的背后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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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薇在前面走，李素裳则是默默地跟在后面，就这样东拐西拐，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维尔薇来到了一家稍显老旧的茶馆。
走到了靠近角落的位置，维尔薇抬起皓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然后看了一眼在旁边忐忑不安站着的李素裳，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位。
“坐吧。”
“好……好的。”李素裳磕磕巴巴地说道，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维尔薇的对面。
“什么时候来北方的？”维尔薇洗了一下两人的杯子，随后分别给自己喝李素裳各倒了一杯茶。
“昨天晚上刚来。”李素裳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还不知道眼前女人的具体身份，但觉得眼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之前干什么去了？”
“之前……被我奶奶关了一段时间。”
维尔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来北方，是准备救你爹？”
“我爹真的没有叛国！他真的不是卖国贼！”李素裳连忙说道，“我一定要帮他还一个公道！”
“公道？”维尔薇眉头一挑，轻轻摇了摇头。
“李小姐，这不是公道，这是选择。李上将希望通过自己的死亡将西方屈辱的一切彻底埋葬。李家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应该是他早有预料的结果。”
“我说的明白一点，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李上将自己在无数种可能中挑选出的“最优解”。”
“可是我爸会死啊！我妈也进去坐牢了！这算什么最优解！？”
“但是西方将迎来新生。”维尔薇静静地说道，“北方军区有技术，也有资本。李小姐，你只要在北方生活一段时间，就可以感受到这里和西方在各种层次上的巨大差距。”
“………你爸爸死了之后，西方将变得更好。”
“………”李素裳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凄惨的笑意。
“那我爸爸就必须去死吗？我可以担保，李家会让渡全部的权利，兵权，产权，调度权，这些东西全部都可以上交……换我爸一条命，行不行？”
维尔薇眉眼低垂，“李小姐，听我一句劝，现在马上离开北方。如今这个局面，您现在去西方还可以凭借李元帅的威望稳住局面，但这北方……”
“李小姐，北方的水太深，您若是一步不慎，便是深渊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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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经在深渊之中了啊。”李素裳泪眼婆娑，
“小姐姐，我不知道你的名讳，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我。但是谢谢你，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不会连累你的。”
维尔薇微微一怔，她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悄然一叹。
“李小姐……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倒是有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李素裳怔怔地望着维尔薇，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李小姐，单凭你一人，是绝对不可能撬动北方这座庞然大物的。如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子可以走。”
“什么路子？”李素裳继续追问。
维尔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
“……献童请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