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一气化三清
姜衍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里面是散发着恶臭的药液，他面无表情地一口吞下，然后就发现自己草率了。
药液的味道，前所未有的糟糕，他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盒鲱鱼罐头，还是那种过期了好几年的那种。
他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是好不容易酿造的“离魂迷药”，只有这么一小瓶，如果吐了，就没有了。
药液很快生效，姜衍昏昏欲睡，像是吃了强效安眠药一般。
清脆的钟声忽然在脑海中响起，姜衍闭上双眼，这钟声只有他能听到，来自天衍钟的催魂之音。
他的灵魂切割法，更多是建立在天衍钟的基础上，秘药不过是辅助，其他人几乎没办法复制。
分割灵魂也没办法提前，必须要进入黑莲之中。
黑莲集结了历代教主的灵魂，混沌迷乱，只有在黑莲之中分割灵魂，才不会被虚鱼察觉到异常。
在清澈的水中，鱼是很难躲藏的，只有把水搞浑浊，才能隐藏自身。
他的意识变得浑浑噩噩，仿佛落入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之中，身体被拉扯着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恢复，发现自己来到一片奇异的空间中。
漆黑的虚空中，只有一团灰色的气流在涌动，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这就是我的灵魂？”姜衍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灵魂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人形，它是不规则的，随时都在变换之中。
灵魂中包裹着几个“小玩具”，紫荆棘的小树，一副精致的盔甲，一颗上下浮动的小火球。
这分别代表了逆仙树，天道神傀，以及太昊真火。
当然还有其它一些零碎的东西，但这三样东西，无疑是最核心的。
“开始吧！”姜衍深吸一口气，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曾经小试牛刀，尝试切割下来一块灵魂碎片，那是比凌迟还要疼痛百倍的酷刑。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向他想象中发展。
现实世界里，石老不断眺望远方，人狼马上就要来了，而姜衍盘坐在原地，没有丝毫动静。
以石老沉稳的性格，此刻也免不了焦急起来，不停地原地踱步。
“还没好吗？”石老频频望向姜衍。
灰色的光芒忽然从姜衍身上升起，光芒中是一株紫荆棘树，拥有九张叶片，以及紫金色的果实。
又一团灰光飞出，这次光芒中的事物它很熟悉，是尸傀宗的天道神傀，只不过是袖珍版，只有巴掌大小。
第三团灰光飞出，这次光芒中是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如同悬挂在空中的昊日。
“这是……一气化三清？”石老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他本来以为，姜衍口中的灵魂切割，是把灵魂切碎，让自身的灵魂波动降到最低。
但现在看来，压根不是。
要不是姜衍对灵魂切割存在什么误解，要不就是姜衍在消遣它。
它曾经见识过真正的灵魂切割，那会严重损害灵魂。它曾经劝说过姜衍，但姜衍意已决。
可眼前这三团灵魂光芒，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切割的痕迹。
这哪里是什么灵魂切割？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通，一气化三清！
灵魂深处，姜衍自己也惊呆了。
他在翰书阁读了大量关于灵魂类的书籍，又在收容屋里模拟实验，可真正执行时，才发现情况完全不同。
“收容屋无法复制他的灵魂！”姜衍忽然反应过来。
只有这个原因，才会导致收容屋推演出来的结果，和现实完全不符。
为什么会导致这种情况？姜衍大脑疯狂运转。
难道是因为穿越！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
兴许是穿越的缘故，导致他的灵魂发生了异变。
这个世界的人，灵魂一旦被切割，就像是人被斩断手脚一般，会造成严重的损伤。
可他的灵魂更像是涡虫。
涡虫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即使身体被切成几块，它仍旧能存活。而且切割出来的部分还能继续生长，最后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姜衍的情况更加神奇，他的灵魂切割开后，既能独立生存，又能相互联系，简直远超想象。
“可能不单单是因为穿越，应该和驭兽天赋也有关系。”姜衍又想到一点。
驭兽天赋，表面上看是御使兽类，但本质上，却是灵魂的运用。
驭兽时，每次精神线飞出，其实也相当于一次小小的灵魂切割。
姜衍越想越觉得和驭兽天赋有关，他还想到了李梦君，李梦君能够领悟剑意，身上应该也携带着某种“隐藏天赋”。
“隐藏天赋”，需要在某些机缘巧合下，才会被激活。
驭兽天赋也属于隐藏天赋的一种，如果他不切割灵魂，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切成五分应该是极限了！”姜衍估摸着情况。
这种切割并不是无止境的，否则光靠切割灵魂，让灵魂自然生长，他就能不死不灭。
他再次切割下一份灵魂了，这一份灵魂非常少，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这团灵魂飞向地上的替身，瞬间没入身体。
替身内原有的灵魂已经被“清空”，姜衍的灵魂可以直接加载。
“这也算是伪装到极致了吧！”姜衍暗叹，如果这样还被识破，那他也没办法了。
分出四份灵魂后，姜衍已经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但还没有结束，他还需要分出最后一份，也是最重要的“主魂”！
主魂包含了他的记忆，他的思维，一切灵魂中最重要的东西，同时主魂也是控制分魂的关键。
天衍钟悬浮在姜衍头顶，姜衍的身躯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浑身的皮肤裂开，像是一个泥捏的人俑被晒裂，鲜血染红了整个身躯。
姜衍仰头望天，口张开到极限，一团灰色的光芒从口中吐出，飞向天衍钟。
“应该要成功了！”
石老静静地旁观，但悬着的心刚放下，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姜衍的身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瞳孔木然地倒地地上。
连同身躯一起坠地的，还有天衍钟。
“难道失败了？”石老的心一紧，它连忙抬头望向空中那三团灵魂，也就是它口中所谓的“三清”。
三团灰光逐渐敛去，像是即将燃尽的蜡烛。
随着代表灵魂的灰色光芒消失，三样东西从空中坠落，枯萎的紫荆棘小树；布满裂痕的天道神傀玩偶；完全失去光亮的灰色石珠。
“这是直接玩脱，把自己给玩死了？”石老呆站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
周围的欺诈领域变得不稳定，石老猛然惊醒，连忙取出姜衍瞳孔中的欺诈石瞳，注入能量，让这片欺诈领域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