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刚才都听见了?”她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毕竟在正主面前说人的坏话还被抓包，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听见啦。”洱瑰诚实地点点头。
“那、那你听的时候，怎么想的？”沈知鹤忍不住问。
虽然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可是她还是出于心里那阵隐隐的好奇心开口询问。
“我在想……”洱瑰仔细回忆，老老实实回答，“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沈知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灵动地摆动着，“就这？你没想别的了？”
“有的。”洱瑰嬉皮笑脸，“我还想，别关动嘴啊，动手啊。”
沈知鹤：“……”
“你知道月樱怎么走吗？”洱瑰问。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聊聊？”或许洱瑰在她心里被归为同类人，沈知鹤犹豫了一段时间，还是出声邀请。
洱瑰有些为难，“你要是换个说法，比如‘你也不想上学吗？’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
她鼓励的目光太过明显，沈知鹤试探性开口，“你也不想上学吗？”
“是的呢。”洱瑰立马应下，“想去哪聊聊？屋顶还是天台？”
沈知鹤：“……旁边有家奶茶店。”
她开始怀疑自己邀请她是不是一种正确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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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小姐，要喝点什么吗？”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对着两人扬起礼貌的微笑，放轻了声音，语气温柔甜美。
“我们看看。”沈知鹤矜贵地颔了颔首，高傲之色尽显，她对洱瑰挑了挑眉，“想喝什么尽管选，算在我头上。”
洱瑰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好奇，新奇地看菜单里的各种分类的饮品。
洱瑰指尖点了点菜单，“奶茶是什么？”
沈知鹤想了想，“奶和茶吧。”
她平时从不喝奶茶，也没来过奶茶店，因为进出奶茶店的都是三三两两作伴的闺蜜好友，而她身边的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看中她家世来巴结她的“朋友”。
她们需要她的资源，而她需要她们来充场面，她们二者相互利用，沈知鹤心知肚明，也不想跟她们装什么知心好友，最多带着她们去参加豪门小姐妹的派对，从来不跟她们进出这种地方。
没想到她第一次踏进奶茶店，居然是和姬洱瑰。
童年的死对头。
“那果茶又是什么？”洱瑰摸了摸下巴问。
“嗯……水果和茶吧。”沈知鹤根据“奶茶”合理推测。
工作人员：……这两人是来搞笑的吗？
沈知鹤瞥见菜单上的价格，悄悄靠近洱瑰，“这么便宜的东西，能好喝吗？”
“你喝过吗？”洱瑰同样小小声回问她。
沈知鹤诚实地摇头，微微抬了抬下巴，“我为什么要喝这种便宜的东西。”
“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工作人员充分发挥了良好的职业素养，依然保持微笑着询问。
洱瑰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挑都挑花了眼，看哪种都想喝，“有推荐的吗？”
“奶茶有新出的奶盖酸梅乌龙茶，果茶有满杯水果茶全家桶，都是热销新品。”工作人员微笑道。
“那就这两种了。”洱瑰点完了自己的，扭头看袖手旁观抱臂的沈知鹤，“你不点吗？”
沈知鹤的脸色略微不自然。
她跟姬洱瑰进奶茶店只是为了聊事情，一起喝奶茶是怎么回事啊？
那不是好朋友才能做出的行为吗？
她想也不想地拒绝，“我才不喝这种……”
“你喝这个奶盖椰汁好吗？”洱瑰舔了舔嘴角，她也想喝这个。
沈知鹤的动作微微一顿，抱臂的动作不由得松了下来，脸色略微不自然，眼神飘飘忽忽，“那就听你的吧。”
两人付了帐，坐到室内的位置坐着等候。
奶茶店内的布置很有个人特色，走的是童话风的装修风格，墙体是粉白色和蓝白色，明明亮亮的，不远处有橱窗和壁炉，还有刷得粉白的书柜，上面摆放着童话书和各种小说，寓言故事，在地上摆着毯子和无脚凳子，可以供几个好朋友一起坐在地上读书。
两人的性格差异格外鲜明，同样没进过奶茶店，洱瑰是一坐下来就开始四处张望，一双清亮亮的大眼睛装满了好奇和探索，让人生不起嫌恶之心。
而沈知鹤面上则装出不在意的模样，实际上趁洱瑰不注意，悄悄用余光瞟着，然后怕人发现，迅速收回目光。
沈知鹤忍不住率先开口，“姬洱瑰……”
“等等等等，”洱瑰抬手制止她，“叫本小姐‘洱瑰’，不要叫姬儿龟。”
难听死了。
沈知鹤一怔，她们先前那种冰火不相容的关系，姬洱瑰居然让她叫她叫得那么亲昵……
“嗯，洱、洱瑰。”沈知鹤有些不自在，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你还记得……”
她想问的是，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也是玩得很好的朋友吗？
可是这话实在肉麻，她有些说不出口。
“本小姐记得你。”洱瑰似乎看出了她想说什么，直截了当地打直球开口。
这时工作人员端着托盘，上面是她们点的奶茶和果茶，工作人员将三杯饮品放在她们的桌上，拿着空托盘走了。
洱瑰将吸管“啪——”地戳进水果茶里，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大口，七八种水果碰撞的果汁混合着甜，在舌尖碰撞，洱瑰享受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对面的高傲少女因她的一句话已经呆住了。
洱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十分自信地开口，“我记得你，你叫沈知鸟。”
沈知鸟……
沈知鹤一下炸毛，“我叫沈知鹤！谁叫沈知鸟？！”
原来是沈知鹤啊。
洱瑰心大地将另外一根吸管戳进奶茶中，“鹤不就是鸟吗？”
这么说……好像还有点道理？
沈知鹤的脸色微微缓和，看着傻乎乎喝奶茶喝得不亦乐乎的洱瑰，她的语气带上了点恨铁不成钢，“你说当初我们闹掰了，你又跟那四个好了，怎么又因为姬若水闹掰了？”
闹掰？
洱瑰专注用吸管去挑水果茶桶里的水果，闻言转动了一下眼珠子，“闹掰？我们有好过吗？”
“你说这话也太绝情了吧？你怎么这么渣啊。”沈知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对她的控诉和不满，“经常打架不算好过？经常互骂不算好过？经常互扯头皮不算好过？”
洱瑰：“……算吗？我觉得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知鹤：“……”
我看你是沉舟侧畔千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