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驱散了各位的睡意，蒋浩抵着桌椅。
“没事，一只丧尸撞门而已。”
外面的丧尸撞了几下，听见里面没动静，悻悻离开。
听到丧尸不再继续撞门，蒋浩有一丝后怕，他是真怕丧尸会一直撞，把路上其他的丧尸招过来。
何润东也守上半夜，他神经绷了大半天，其实有些困，但依然强撑着，这些学生都没睡，他又怎么睡得着呢。
下半夜，桑榆和徐晚晚醒过来，其余的人也都睁开了眼，盯着外面。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依稀能看到几只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
桑榆悄悄掀起窗帘一角，透过窗户将教学楼前看了一遍。
“总觉得。”桑榆压低声音，“一楼的丧尸不该这么少，出去的时候看到二楼三楼那些游荡的丧尸就比一楼多了不少。”
徐晚晚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但听桑榆这么一说，也觉得很反常，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一侧未睡着的闻暮景听到桑榆压低声音说的话，唇角轻扬，还是这么机灵。
太阳升起来，教室里面变得亮堂了一些。
桑榆含了一口矿泉水漱口，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
“晚晚。”桑榆推了推徐晚晚。
徐晚晚守下半夜时不小心又睡着了，一醒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把皮筋扎紧。
“起来活动活动。”桑榆锤了锤胳膊。
何润东又把早饭分发了一下，桑榆几口塞完，闻到些许异味。
刚刚上了大号的男生扎紧袋子，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抱歉，实在是憋不住。”
蒋浩没说什么，轻轻掀开窗帘一角，看见没几只丧尸，手放到窗户上，用力推了推。
喀啦一声，窗户动了动，蒋浩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不经意抬头，和一只丧尸眼睛对了个正着。
蒋浩心中一惊，收回手，关紧了缝隙，就看到那只丧尸目标明确地踱步而来。
扪心自问，蒋浩刚刚觉得自己开窗的声音够小了，就只是对视了一下，这丧尸就过来了。
蒋浩想到了什么，头皮发麻。
哐当哐当——
刚刚那只丧尸抓着防盗窗使劲晃，蒋浩后退一步。
“这只丧尸，刚刚就只和我对视一眼就过来了。”
何润东立即反应过来：“昨天是听觉，今天是视觉，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几个男生把前后门的桌椅搬了一些过来抵着窗户，而这时，前门也被撞得哐哐响。
旁边教室的门也传来了动静，几只丧尸不停撞着，蒋浩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看，来了差不多有五只。
“来的不多，不然咱们出去把它们弄走？”赵子成开口建议。
蒋浩摇了摇头，说：“再看看。”
但今天，这几只丧尸不像昨晚那样撞两下就走了，执拗地在窗户和门口。
旁边教室传出喊叫，蒋浩拧眉。
“再这样丧尸更多了，来几个跟我一起出去，其他的留在教室里保护好自己。”蒋浩招手，拎起铁棍。
几个男生卸下桌椅，打开门冲了出去，桑榆站在窗户那边看了一眼，蒋浩几人已经跑到了旁边教室的门口。
砰——
桑榆和丧尸隔着窗户脸贴脸，灰白的瞳孔，青灰色的皮肤，两侧尖尖的牙齿，嘴角的血迹，桑榆愣住了，下一刻，闻暮景从桑榆手中把窗帘拉上。
回过神的桑榆头上冒出几滴汗来。
“谢谢。”
闻暮景抬眸：“别谢我。”
前门那边，几个男生自发用背抵着，从楼上跑下来几只丧尸，它们肢体僵硬，大多是滚下来的。
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对跑到外面的人露出垂涎的姿态。
桑榆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的地面灰白与鲜血交杂。
“桑榆。”徐晚晚走过来，握住桑榆的手。
“没事，没事。”桑榆往回退了几步。
徐晚晚看了一眼，匆匆收回目光，心跳如鼓。
蒋浩他们从旁边教室出来，面色难看，身边的人少了几个。
教室的女生互相抱团，不敢朝窗户那边看，稍微有几个胆子大的伸长脖子，看了一下赶紧缩回来。
桑榆注意到，闻暮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站在蒋浩身边，手里的铁棍沾了灰白的血迹。
蒋浩抖着手，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刚刚失手戳进丧尸脑袋都画面，心绪不宁地看着四周。
闻暮景解决了一只走过去，看了眼蒋浩，本想着不管，但又停住了脚。
“它们早就不是人了，治安管理在现在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你是救人的一方，只是不小心错杀就这么慌张，它们想咬你的时候可一点情面都不留。”
蒋浩抬头，涣散的目光渐渐回过神，惊诧闻暮景的冷静与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