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郝忠林一愣，打量了一下张玉武，旋即对其他奇石收藏者喊道，“看看吧！金雕山景区就是这个态度！我那简直连城的宝贝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不赔偿不说，还要报警抓我！真是没有天理了！同志们，就这样的景区，办这样的展览，你们还敢在这儿吗！你们辛苦淘来的宝贝，就不怕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吗！”
很显然，郝忠林在鼓动其他奇石收藏者。
这时，其他奇石收藏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都露出了一脸忧色。
张玉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打量着爱好不已的郝忠林。
杨明远见张玉武不吭声，一把将张玉武拉到了一旁，低声焦急地说，“武子，你干啥呢？就任凭这狗东西往咱们脑袋上扣屎盆子？你到底咋想的啊，硬气起来啊！”
张玉武深吸了口气，也低声说道，“老杨，如果警察来调查，你觉得能调查出什么来？”
杨明远顿了顿，回应道，“当然是查监控，顶多是在门口检查出去的游客。”
“嗯，你分析得没有问题。”张玉武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可是，如果郝忠林带的本身就是一个假的，非要说是真的，而来的时候你又没鉴定，你该怎么办？”
经张玉武这么一说，顿时懵逼了，憋了好一会儿，嘶了一声，“哎呀，还真是。他要是坚持说自己带来的是真的，还真是说不清了。看来啊，以后再进入展厅，咱们得事先鉴定一下了。否则，总是这样谁受得了啊？”
“你会鉴定吗？”张玉武又问。
杨明远眼睛一翻，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我哪儿会这个啊？哦，明白了，得找一个懂行的人来鉴定。”
“找来的人靠谱，还是不靠谱，你心里有底吗？”张玉武再次问。
杨明远懵了，摇了摇头，“没有。那咋整？”
“让开让开！”这时，人群外传来了你声音，显然是民警来了。
围观的游客闪出了一条路，果然是韩成功带着四个民警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张玉武和郝忠林，问道，“咋回事啊？”
随后，张玉武便将郝忠林自称一块珍贵的“飞马奇石”被调包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韩成功。
“调取监控了吗？”韩成功问。
“调取去了，这儿呢。”严冬急忙走了过来，将一枚优盘递给了韩成功。
韩成功接过优盘，递给了身旁的一个民警，然后对张玉武和郝忠林说道，“你们俩跟我走一趟，先回去做个笔录。”
就这样，张玉武和郝忠林跟着韩成功去了金雕山派出所。
而留下来的围观游客，也逐渐散开了，但是仍旧议论着，至于其他奇石收藏者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展览厅。
杨明远一看，有点儿慌了，急忙说道，“哎，你们这是干啥呀？别人的石头丢了，又不是你们的石头丢了。再说了，那个人的石头是不是丢了，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啊，他拿来的时候，就是个假的，来敲诈我们！”
听杨明远这么一说，这些奇石收藏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伙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家带着宝贝来了，在你这儿丢了，你还要诬陷人家是敲诈，有这样的道理吗？呵，一看你就是心术不正！”
“我看也是。人家就说宝贝丢了，你们倒好，噼里啪啦的说一堆，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看啊，就是不想好好处理事情！”
“行了，就这样的人，咱们还在这儿干啥呀？走吧！说不定哪天，咱们的宝贝一个没卖出去，全都被他们给调包了！”
经这三个奇石收藏者一起哄，其他的奇石收藏者也陆陆续续带着自己的宝贝奇石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奇石展览厅里的收藏者几乎都离开了，只剩下了三四个，显得非常冷清，游客自然也不进展厅了。
张玉武望着门可罗雀的展厅，心情非常灰暗。
这时，杨明燕走了过来，拍了拍杨明远的肩膀，劝慰道，“明远，事儿都已经这样的了，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吧。”
“大爷的，肯定是向武子说的那样，这小子就是带个假的进来，你然后敲诈！”杨明远掐着腰，怒声骂道。
两个小时后，张玉武和郝忠林做完了笔录，韩成功让二人先回去等候消息。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张玉武叫住了郝忠林，“郝先生，等等。”
郝忠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眼睛一翻，没好声气地说，“干啥呀？张经理，抓不到调包的，你就等着赔偿吧！如果不赔偿，我就起诉你！”
“好，赔偿。”张玉武看着郝忠林，笑呵呵地问，“那你想赔偿多少钱？”
郝忠林想了想，咂了一下嘴巴，说道，“嗯，怎么也得五千万。”
张玉武淡淡一笑，没说话。
郝忠林看了看张玉武，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呢，你给3000万就行。”
“行，三千万我可以给。”张玉武点了点头，突然面色肃然，“那么，我问郝先生几个问题。请问，你说的飞马奇石是在谁的手里收的？是否有购买的票据？还有，既然你是奇石的收藏者，对奇石应该是懂的，对吧？”
“啊，懂那么一点点。”郝忠林顿了顿，眼神恍惚，“至于哪儿买的，票据是给不了。因为，这是我自己在山里捡的。这不行吗?”
“行，当然行。”张玉武淡淡一笑，点头说道，“好了，咱们先等警察消息吧。”
说完，张玉武和郝忠林先后离开了。
张玉武回到了金雕山，发现杨明远就在自己办公室等着自己呢。
“武子，啥情况？”杨明远见张玉武回来了，急忙迎了过来。
张玉武坐在了沙发上，喝了一口水，说道，“等警方消息吧。不过，郝忠林让我赔偿，张口就要三千万。”
“多少？三千万？”杨明远大惊不已，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大爷的，这不是敲诈是什么？这王八犊子，咋不嘎嘣一下瘟死！”
“展厅空了吧？”张玉武问。
杨明远一愣，叹了口气，“你咋知道的？”
“这还想吗？郝忠林的目的就是咱们的奇石展览会。”张玉武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这个郝忠林，根本就不是搞奇石收藏的。”
“不是？”杨明远一愣，不解地问，“武子，你咋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