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晚上6点，麦客携楚晓茸准时出现在了黄浦滨江的老洋房天台上，上海一个季度一次的公关咨询与广告传播行业的酒会准时开启。
“麦总，百褶礼服裙适合我吗？”
“怎么啦，不自信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咱们这个行业的聚会～，不知道穿这一身是否合适？”
“给你挑的荷叶边百褶礼服裙，有没有发现细节的美感，淡蓝的色调，宽松版百褶的设计细节，不挑身材，大方优雅。”
“为啥不挑显示我身材的礼服呢？”
“第一次来参会，浅浅的露面就好啦，你看你现在穿的这一身都能驾驭出妥妥的高级感和精致范儿，在身材和气质方面，我选择提升你整个气场。”
“嘻嘻～，我喜欢！”
“晓茸，转一圈～”
楚晓茸轻轻地原地转动，完美融合了楚晓茸的个性和美感，礼服裙的飘逸感和灵动范儿表达的淋漓尽致。
“麦总，不是旧人替代不了哈，只是新人不够好！”
“去你的～”
“哈哈…哈！”
“李总好～”楚晓茸微笑着向李妤打招呼。
“晓茸，叫我Katherine就行～”
“好～”两人握手的状态像久违未见的朋友，完全不像之前因为短视频平台的头部主播Kion售假事件和楚晓茸过生日外滩餐厅见到的样子。
“麦总～”极美公关中国区总监Nicole向麦客走来。
“好久不见！”极美公关中国区总监Nicole，也是上海滩头部公关企业的负责人，但与曼德公关的Ashley、莱希公关的Ryan不一样，Nicole尊重麦客的专业性，逐在日常交际中立场倾向于麦客。
“麦总，听说你换助理了，据说是助理界的天花板，留学归来的高材生，颜值女神…”
“哈哈…哈！Nicole，你要不要这么逗？”麦客与李妤都笑了。
“诶，这位美女就是传说中的晓茸姑娘吧？”
麦客向楚晓茸介绍说，“这位就是咱们公关界的才华女神，颜值天花板的女总裁，极美公关中国区总监Nicole～”
“Nicole您好，我是楚晓茸～”
“哈哈，你好你好～，麦总这妥妥的彩虹屁，好像没有违和感，我终于知道麦总为什么总能身边美女如云了～”
“哈哈…哈！”
“诶，麦总，你怎么总是被欺负？”Nicole的意思很明白，说的就是快来买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事情。
“Nicole，你也不保护我～”麦客摊摊手。
“几位大佬，谁又被欺负啦？”莱希公关的大中华区总裁Ryan朝麦客、李妤、Nicole这边走过来。
麦客侧过头与楚晓茸低声说到，“他就是之前提到过的，莱希公关的大中华区总裁Ryan，俗称小太阳！”
“噢～，懂了！”
“Ryan，气色很不错嘛！”Nicole举起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的香槟，“庆祝一下呗，沾沾喜气～”
麦客挡住楚晓茸拿酒，自己则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香槟，轻声的问服务员“请问有果汁吗？葡萄汁也行～”
“好的，您稍等～”
“麦总，为什么要果汁呀？”
“葡萄汁像葡萄酒，你最好还是不要喝酒，喝醉了又得我照顾～”
楚晓茸嘟着嘴，满眼迷妹般看着麦客，惹得李妤频频摇头。
“你们就喝起来啦？不等我吗？”曼德公关的中国区总监Ashley似乎风尘仆仆的赶来。
“哈哈～，来来…一起举杯！”
这时服务员先送上来的葡萄汁也到了，我们这个小圈子举杯完，其他公关团队和广告传播行业的大佬也开始相互敬酒，麦客全程没有看Ryan和Ashley，刻意避开对视。
麦客理解李妤为什么非要麦客带楚晓茸来参加酒会，其实就是调和大家的氛围，楚晓茸的颜值就是很吸睛的话题。
麦客刚被人夺单，虽然暂时没有办法马上知道是莱希公关还是曼德公关夺单，还是这两家一起夺单，相比较上海滩公关界，也就目前站在一起的这几家实力够格的公司能拿下‘快来买菜’这笔项目。
“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助理界的天花板、颜值女神，我们的留学归来的高材生，麦总的美女助理？”莱希公关的大中华区总裁Ryan阴阳怪气地明知故问。
“看看～，我们的小国王又有想法了？”Nicole故意映射Ryan。
“哈哈…哈！”
“你好，真漂亮～”曼德公关的中国区总监Ashley举杯与楚晓茸碰杯。
“您好～，我是麦总的助理楚晓茸～”
“你看你，肌肤如白雪一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今天这一身淡蓝色的百褶礼服裙，如你的名字一样楚楚动人。”Ashley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Ashley，不好意思啊，晓茸不能多喝～，我替她敬您！”麦客举起香槟，并眼神示意李妤带楚晓茸离开。
“晓茸，我正好有点事跟你聊聊～”楚晓茸一脸茫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双颊绯红地跟李妤离开。
“来来…，麦总，我也敬您～”Ryan也主动上前敬酒，算是打破僵局，而楚晓茸本身就是来调和关系的存在，如果麦客再不出面，楚晓茸非得喝葡萄汁也喝醉。
随后大家开始客套，展开行业里的话题，聊一聊政策环境，或者互相讨论一下合作的可能，但无论是Ryan和Ashley，甚至知情的Nicole，都没人再提‘快来买菜’这个项目半个字。
2
“我叫你晓茸，可以吗？”
“可以呀～”
楚晓茸与李妤站在天台的角落，整个聚会的场地尽收眼底，而后面就是黄浦江，对岸斜望过去正是浦东的陆家嘴区域。
“Katherine，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尊称～”
“嘻嘻～，好！”楚晓茸举起酒杯敬李妤，李妤闻了一下，摇了摇头。
“麦客真偏心～，竟然给你葡萄汁？”
“嘿嘿…，我晚上还得给麦总开车呢！”
“开玩笑～”李妤举杯回敬楚晓茸，“你刚要问我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是不是方便问？”楚晓茸娇滴滴的样子，惹李妤都有点受不了，心里简直‘又爱又恨’。
“说实话啊，你这么可爱娇滴滴的，简直人间尤物，麦客怎么抵抗得了你得攻势？”
“哈哈…，那我就问啦啊？”楚晓茸举杯敬李妤，“Katherine，我想问的是，十年前，你为什么会和麦总分手呢？”
李妤一听这个问题明显超出了自己的思想准备，想了想，倒吸一口气，“不愧是是高材生啊，表面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攻击能量很强。在回答你这个直击要害式的提问前，我问一下，是麦客告诉你的吗？”
“不是麦总告诉我的，是今天我进麦总办公室，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李妤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啊，因为我跟麦客就这样，开得起玩笑，彼此也接得住，但我们肯定是回不去过去，所以我很祝福麦客拥有幸福！”
“没关系～，是我不好意思，‘偷听’了～”
“那说明你跟麦总的关系很亲密嘛？”
楚晓茸愣了一下，“就是感觉好难走进麦客的心？”
李妤望着楚晓茸，像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其实，你不需要走进麦客的心～”
“但是…”
李妤轻轻握住楚晓茸的手，手上还有一小块青印，“你这么聪明，又这么温柔漂亮，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但你喜欢麦客，如果你不是已经走进他的心，你是不会爱得无法自拔的？”
楚晓茸点了点头说，“是！”
“但你知道吗？你不能苛求麦客对你轰轰烈烈，他就像那种经历了大风大浪，却依然平静地像只是下雨时踩湿了裤脚一样的人，他的性格里有一种从容不破的力量，温柔且平静。就像他单独给你把酒换成葡萄汁，他给你挑的礼服，是他给你挑的吧？”
楚晓茸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伤，是他照顾的吧？你醉酒了闹了疯了，是他轻轻接住你的吧？你哭是他擦的眼泪吧？或许他还对你做了很多很多…”
楚晓茸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麦客其实不动声色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且并不会苛求自己任何表示，想到了更多的细节，楚晓茸释怀了，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李妤把纸巾递给楚晓茸，轻轻地说到，“当年我就是忽视了这些，总感觉特别自我，最终我出国了很多年，我们失联了，也就分开了！”
“不好意思，Katherine～”楚晓茸轻轻拭去眼泪，“那你后悔吗？”
“后悔也没用啊！”
“没想过回来再追求麦总吗？”
“怎么没有呢？回到大中华区之后，我就见过麦客多次，但回不去了～”
“是因为姜晨老师吗？”
“无论姜晨老师是否出现，麦客选择任何人，都不会再选择我！”
“啊？”
“我伤他太深了！十年杳无音讯，是我对不起我们曾经的爱情。你说他这样温暖的细节控，走出来了，还会再走进去吗？”
“Katherine，我也不知道我能陪麦总多久！”
“那你明知道麦客这么爱姜老师，你为什么～？”
“我怎么啦？～”楚晓茸满眼是光，明知道李妤的意思，但还是明知故问。
“你爱上麦客了？”
“这么明显吗？”
“你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嘻嘻，我也不知道，我爱他，因为他是他，换个人我就不爱了，哪怕比麦总完美，哪怕比麦总有钱，哪怕在别人的眼里比麦总有魅力，但是我爱他，爱的就是他，也只有他。”
“晓茸，没有结果也没有关系吗？”
“但凡我决定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后悔！”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楚晓茸看着眼前的李妤，其实她眼里还闪着光，但有一个疑惑，却不得不问，“Katherine，再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哈哈，你说～”
“你心里还有麦总？”
“啊～，哈哈……”
“……”
楚晓茸与李妤俩人聊了很多话题，或许李妤是真的在‘调教’楚晓茸，而知晓实情的楚晓茸知道，李妤只是想让楚晓茸替自己更好的爱麦客。
李妤依然没有放下麦客，在每次麦客身边换了新助理，出现任何危急事件的时候，都会主动积极接触，毫无利益的支持帮助麦客。
3
“麦总～”
“嗯！”
“怎么您知道是Ryan和Ashley他们把‘快来买菜’这个项目抢走了，您还和他们喝这么多酒？”
麦客此时已经有点晕乎，源于大家对麦客的车轮战，使坏的Ryan故意还叫来一位行业老前辈，给麦客换了伏特加高度白酒，几种酒混着一喝，就容易上头。
“麦总，敬您一杯～”一位上海滩不知名的广告人，长相御姐范来敬酒。
“谢谢～”麦客轻轻碰杯。
“麦总，我也敬您一杯～”我是致美的claeg。
“麦总真不能喝了～”楚晓茸说着抢过麦客的酒杯。
“你是谁？这里还轮不到你抢我们麦总的酒杯吧～”说着又从旁边服务员手中拿了一杯酒递给麦客。
“我是麦总的助理！”说着还要抢麦客的酒杯。
麦客轻轻挡下楚晓茸的手，“晓茸，没事儿～”
“不就是麦总的助理嘛，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长得倒是挺漂亮哈～”claeg说着就与刚才过来的御姐风笑了起来。
楚晓茸见麦客一饮而尽，转头就发脾气走开了，麦客微笑的向两位广告人点头示意，转身朝楚晓茸走去。
“晓茸～”，麦客一把抢过楚晓茸手上的酒，“你喝了酒，谁开车？
“不会叫代驾吗？”
“好～，你喝吧！”
麦客转身依靠在栏杆上透气，看着天台中央，Ryan与Katherine在谈笑风生，而Nicole则在与广告公司举杯。
“麦总，对不起！我是担心你～”楚晓茸走到麦客身边，道歉确实是因为在乎麦客。在听李妤讲了这么多故事之后，她好想靠在麦客身上，抱一抱眼前这个男人。
“我知道，我没事儿，行业聚会嘛，你看大家都为了各自的诉求在强颜欢笑，没必要太在乎别人～我愿意喝一杯，不过是为了攒个路人缘而已。”
“我看你已经喝得太多了，我很担心你～”楚晓茸担忧的眼神看着麦客，“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累了吗？”
楚晓茸点了点头，麦客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晚上11点，掏出手机给姜晨回了一个电话，若不是楚晓茸在场，麦客应该是如往常一样，周五无论再晚都会回小镇陪姜晨。
“那我们先走吧～”喝了很多种酒，又一直在天台吹冷风，准备回去的麦客，一离席走路就开始踉跄。
麦客走到人群中，向Katherine与Nicole挥了挥手道别，碰到谁的目光，就向谁微笑致意。
“麦总，你今晚真的喝得有点多！”
“晓茸扶得动你吗？”Nicole与李妤关心的送俩人到电梯口，问楚晓茸。
“我可以的！”楚晓茸搀着麦客，“谢谢！谢谢大家啊！我们先走了～”
“好好照顾麦客啊～”李妤陪着楚晓茸把麦客搀扶到了车上。
“嗯嗯，谢谢啊！”
“晓茸，记住啊，无论什么结果，在我这，你永远都是最棒的！”李妤向楚晓茸眼神示意麦客。
“谢谢Katherine～！”
开着车回到世纪公园酒店公寓的楚晓茸，看着醉酒在副驾驶的麦客，忍不住心疼万分。
“麦客～，你醒醒，我们到公寓楼下了！……你醉酒，我怎么扶得动你上楼？我该找谁帮忙？……”
最后没有办法，楚晓茸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平，让麦客更舒服的躺着，自己甚至都不敢离开车回公寓拿东西，担心醉酒的麦客不安全，只得开着车空调，调节合适的温度，靠在麦客身上哭泣。
直到两个小时后，哭累了的楚晓茸早已趴在麦客的胸口睡着，而醉酒的麦客，已经清醒了很多，伸手找水喝，触碰到睡在身上的楚晓茸。
楚晓茸也许是太累了，并没有醒，麦客抚摸着楚晓茸的头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晓茸～，晓茸，我们回公寓睡觉吧？”
被麦客摇醒的楚晓茸，泪眼迷离，“麦总，对不起，是我把你弄醒了吗？”